第209章 演道
第209章 演道
史蒂芬周這幾天一直在為烹龍做準備。
林默生確實沒有少林寺廚房的十八羅漢。
但他現在能夠給史蒂芬周準備的，遠超少林寺廚房。
如果真的以美食番來比較的話，禹鼎少說也是傳說中的廚具，就算是灶君真正歸位，也不一定每次做菜都能夠借來禹鼎。
好的廚師，是天賦和材料的堆砌。
但真正要做到食神這個地步，還需要一點點機緣。
原來的電影之中，史蒂芬周徹底經過一番大徹大悟，才藉助九星連珠的機緣，做出了那碗黯然銷魂飯。
現在雖然沒有九星連珠，但茅山道此次宴請，可是請遍了華夏所有的道門，這也是一番機緣。
林默生站起身來，對著在場諸多道人拱手說道，「今日高朋滿座，小子斗膽，借灶君烹龍，為諸道演法。」
所有人聽到林默生這話，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修道人演法，這再正常不過，但能夠演法，絕大多數都要比聽講之人高上一兩層，他們也很好奇，在絕地天通之下，林默生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道行究竟有多高。
只見主座之上，林默生眉心一朵青金色的蓮花綻放。
八大神咒清楚地傳遞開來，每一道神咒，都包含林默生自身的感悟。
雖然各派對八大神咒的解讀不同，但八大神咒乃是道門通傳，自然能夠聽出其中的精妙。
清虛道人陪坐在張天師旁邊，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酒，然後笑著問張天師，「天師覺得如何？」
張天師輕笑著回答道，「這八大神咒已得五咒精妙，可以稱得上是一句高修。」
當八大神咒誦念完畢之後，林默生眉心那株青金色蓮花不僅沒有凋謝，反而越開越盛，青赤黃白黑五色光華璀璨，與五種不同的武道真意勾連，化作五尊帝君虛影，頭戴冠冕，立於五方，演繹金木水火土五德，輪轉不休。
一時間，竟然將整座大殿都籠罩進了五帝界域之中。
張天師沉默了少許，繼續點頭，「有此五德，來日舉霞飛升，不過爾爾，可以稱得上一句道種。」
即使是他，也不由認真感悟起這五德輪轉起來。
而林默生的演化，到現在還遠遠沒有結束。
他端坐在主位之上，精關處一枚虛丹介於半虛半實之間，滴溜溜轉動起來。
一時間，整個大殿的空間出現了變化，彷彿向著林默生開始坍縮，林默生原本的軀殼在諸多道人眼中變得幽暗混沌，只能夠聽見如同胎兒心跳的震動聲和那彷彿在眼前，又在天邊的時光之河。
五位帝君的虛影在時光之河面前，都變得矮小了幾分。
張天師沉默了良久，評說道，「茅山道【天皇濟世身】，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今日一見，怪不得可以稱呼為道子。」
而這還不是結束。
一枚枚混沌的穴竅在林默生身上凸顯，綻放五色光華的紫府眉心和如同胎兒般跳動的精關一上一下，固定住諸多穴竅。
諸多穴竅之中，又十枚最為凸顯，開闢出一座座古老的宮殿瓊宇，那古老的宮殿瓊宇之中，有天尊，佛陀，帝皇身影佇立，彷彿亘古不變，不增不減。
這時候，一卷被一道道祥雲包裹住的圖卷從林默生身上展開，正是茅山鎮山之寶【真靈位業圖】。
當知道林默生要開這場全龍宴，並且邀請華夏近乎所有道門之時，茅山掌教就決定當機立斷，這次不僅要定下林默生茅山道子的身份，還要藉助這次機遇，幫助林默生演化出黃庭身神之道真正的玄妙，完成歷代茅山祖師的夙願。
「真靈位業圖。」
張天師輕聲說道。
這件茅山至寶他當然知道，不僅知道，他還知道這件至寶的缺陷。
就和茅山道【黃庭身神道】最開始希望將諸天神祇都觀想入穴竅一樣，這【真靈位業圖】也想要以一圖收納天下神祇，與天下神祇勾連。
甚至有種說法，當初陶弘景煉製這張【真靈位業圖】的時候就是仿照封神榜，只不過一張是代表天帝權柄的赦封，一張是代表人道權柄的請降。
所以真靈業點陣圖演化出七重天界，從三清天尊到後世開闢鬼朝的諸多帝王將相都有羅列。
甚至只要後面有神祇升遷，只要與茅山道溝通，都會在真靈位業圖上加封調整。
當初風老四對林默生講，最開始真靈位業圖上沒有關聖帝君的名號，但後面加封上去，就是這個原因。
對於神祇而言，加封在真靈位業圖上就代表享受茅山道一份香火，還有藉助茅山道輻射諸天世界，這自然是好事。
對於茅山道而言，加封一位正神，就代表茅山道的弟子以後多了一份靠山，這自然也是一份好事。
所以在雙贏的局面下，兩方都一拍即合。
現在的真靈位業圖早已經不只是當初的七重天界，如今已經演化出了三十六重天，一重重天界虛影在祥雲的襯托下抬升，消失在極高的光亮處。
那裡還位於三清天之上，代表著宇宙在空間上的無垠，也就是大羅天。
大羅天包含諸天，卻又在諸天之外，所以至今沒有主神。
即使現在這位天帝，也不過是居於彌羅天，而非大羅天之中。
隨著真靈位業圖演化出三十六重天的虛影，林默生一處處幽暗混沌的穴竅開始和三十六重天相合。
最上方的三清天與三清道宮相合，頓時林默生道宮之中，三尊神像變得更加清晰，道韻盎然起來。 此時張天師已經明白了過來，他震驚地站起身來，不敢相信地看向清虛道人，「你們真的敢讓他走這條道路？」
茅山道最初的黃庭身神之道，想要觀想三百六十尊神祇入黃庭，這他當然知道。
但這條道路和真靈位業圖一樣，看著寬廣無垠，但實則已經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不說容納眾多神祇需要花費多少工夫，就說最後統合那麼多大道，就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一步。
清虛道人淡然地舉杯，再次問道，「天師覺得如何？」
張天師沉默了許久，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目不轉睛地看向林默生，想要看他如何演法，又是什麼給了茅山道信心，讓他們決定讓一位道子走上這條從來沒有被人驗證過的道途。
隨著林默生自己開闢的三清道宮和真靈位業圖相合，林默生也暫時執掌了這件茅山至寶，他的心神彷彿在一瞬間與一處處諸天寰宇溝通。
「茅山林默生，請諸位神祇相助。」
林默生對著虛空一拜，早已經和茅山道有過溝通的諸多神祇瞬間感應了過來。
當看到林默生黃庭紫府之中已經開闢的三清道宮，三皇帝宮，關聖宮，灶王殿和大雄寶殿，無生老母殿之後，一道道神念從好奇變成了爭先恐後。
或許之前，祂們只是看在茅山道的面子上，前來助力一把。
但林默生崛起的時間太短，祂們對林默生也沒有多少了解，自然不可能投入多少。
而現在，當看到林默生已經開闢的十座道宮和十座道宮之下，五十座連綿的佛土之後，祂們頓時明白，這位茅山道選出來的道子，不能夠用常理來估量。
甚至祂們有點看不懂林默生最終要修行什麼道。
但祂們看不懂，三清天尊看得懂就行了啊，沒看到三清天尊已經降下了業位之力嗎，這種情況只要閉著眼跟著投，以後絕對不會虧！
一縷縷強橫的業位之力通過真靈位業圖破開虛空的阻隔，降臨到林默生身上。
一處處幽暗混沌的穴竅在這些主動降臨的業位之力下炸開。
混沌演化，虛空開闢。
不過隨著一處處穴竅開闢，林默生也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麻煩，那就是這些降臨的神祇力量雖然都是在主動幫助他，但神祇之間，因為修行的道路千差萬別，所以不可避免地會出現衝突。
就比如九幽冥神的力量和神霄雷府之神的力量。
雖然道門一直講究陰陽調和，兼容並蓄，但如此多雜亂無章的神力在瞬間爆發，自然是需要一個統籌的力量。
這就是張天師一開始在內心中評價真靈位業圖有致命缺陷的原因。
張天師面帶惋惜，他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解決這種衝突。
那就是藉助玉清元始天尊之力統合眼下降臨的諸神之力。
但那樣又會回到一條老路上，就是現在茅山道絕大多數修行【黃庭身神道】的路子，選擇一位主神，開闢體外黃庭。
不是說這條路不夠好，而是林默生弄出了這麼大陣仗，還信誓旦旦說要演法，最終弄出的不過是加強版的【黃庭身神道】未免讓人哭笑不得。
這就像後世某果手機，給你說這一款型號是技術上的突破，結果你拿在手中，發現不過是上一款的加強版。
主要是前面將人的心理預期拔得太高，後面就讓人忍不住有更嚴格的評價標準。
在場諸多道人也看出了這一點，同樣面帶少許的嘆惋，認為林默生今天的演法止步於此，雖然精彩，但總歸讓人留有幾分遺憾。
主座之上，一直端坐著的林默生眼中浮現出先天八卦，一道燭照之光點亮，一時間竟然比一處處還沒有完成演化的幽暗穴竅更加明亮。
「陣演。」
林默生吐出兩個字。
這是他將【鴛鴦陣】提升到max得到的專精。
當初戚帥觀鳳凰之形，推演出鴛鴦陣，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的遺憾。
而今日，林默生觀天下群道，觀天上諸神，也想要推演出一門陣法，能夠統御諸道。
這門陣法只出現在前世小說之中，這一世，林默生打聽了許久，還沒有聽說有誰推演出來。
他眼中先天八卦擴張，與五帝界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就像是初始之力，緩緩推動一處處開闢的穴竅相互運動起來。
一道模糊的技能出現在林默生的屬性面板之上。
周天星斗大陣。
不過這種推動，限於林默生的易道水平，還遠遠不夠，至少不足以統合三百六十位黃庭主神。
他看向自己的善功。
兩百萬善功開始飛速消耗，落在模糊的周天星斗大陣之上，幫助這項技能穩定。
隨著善功快速消耗，虛空之中浪潮之力湧起，加持在林默生身上。
那一處處開闢的穴竅如同星斗開始運轉起來，所有的不和諧和矛盾，都在運動之中相互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