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里河
林夕見一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嚇得更覺全身寒冷,不由地抖動幾下。
「找寨主?你是怎麼進來?」
謝飛戰是青竹寨的武功高強之人,本來青竹寨一直是隱居為名的世外桃源,不知為何惹來殺身之禍,
「誤打誤撞進來的,如今寨外的人都被害,不知寨主現在如何,青竹寨如何辦?晨星哥還在寨外面。」
「呵呵,少爺自有安排,只是寨外面的所有人與你都是寨主收留的,若不是寨主,早已餓死於荒郊,你不是想寨主以死涉險救你們吧?」
謝飛戰笑道,劍鋒更是靠近了林夕。
「不,我只是想求寨主把辰星哥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來者何人?」
遙曾閑從一個側洞口走出來,手裡還執著一幅牡丹圖,此畫是硯紙墨筆而成,與林夕平常所繡的花形、顏色一模一樣,只是這畫里的韻味更濃,顯有靈氣。
「寨主,是一位毛頭小子。」
「既然來了,那就蒙住臉送出去就好。」
遙曾閑淡淡說著。
「寨主,我是小綉女林夕!等我把話說完,我自行離開。」
「林夕?是辰星最喜歡的綉女?讓她說完。」寨主改變主意,他知道林夕與他的星兒很要好。
「寨主,晨星哥如今在外面無親無故,且不能自食其力,若是沒有寨主的庇護,他怎麼辦?我林夕可以靠刺繡掙點生計,畢竟如此的生活艱辛無比,不能讓他跟著我受苦受累啊。」
遙曾閑聽了,心裡頗有感觸,原以為自己暗地裡找人保護他就好,但想到他要受那麼多的苦,心裡便有些不舍。
「小夕啊,你來青竹寨也有好幾年了,我對你們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我有重要的事要辦,晨星只能拜託你多照料了,在我房裡的箱子里有不少的積蓄,你都拿出來,帶著晨星去十里河避一避。」
遙曾閑的聲音里依然有一種難以取捨的語氣。
「十里河在哪?就我們倆?」
林夕有些擔心。
「十里河獨特的地理位置,有一位隱者叫十里隱,與我的交情不淺,是時候煩他老人家了。」
此時,又一身影從高空而下,即跪下,「報告寨主,琨山派的大弟子顧遠再次出現,跟蹤到半路,在下無能,沒得手!估計已回到琨山派。」
「顧遠?他又犯了什麼?與青竹寨結下了怨?」林夕也不由地想。
遙曾閑卻著急了,大喊:「廢物!他回了琨山!這山海圖想要得手就難了,山海圖明明入了我們青竹寨,這一波又一波的,犧牲我青竹寨這麼多人命,這山海圖還是被琨山派所奪!想辦法!一定要把山海圖拿到手!」
林夕一聽,這山海圖還真不是凡物,竟然掀起軒然大波,成為眾矢之的,不簡單啊!
林夕低下頭,她才不想捲入這什麼山海圖,上次差點幾次喪命,還是離它遠點為好。
「是!寨主!」
「飛戰,你也去吧!趁著有線索,去奪之!順便把少爺安置妥當。」
「是!」
謝飛戰一手拉著林夕躍上了寨主的寢室,身手果然不凡。
他對林夕說:「趕緊收拾一下,帶著少爺離開!」
「是,只是辰星哥都不知去哪了。」
「放心!他沒事!寨主早留人手暗中保護他。」
林夕一聽,才鬆了一口氣,想:「怪不得他毫髮無傷,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林夕與遙晨星被謝飛戰安排在一馬車上,向著十里河走,林夕依然一身男裝,她怕寨主的手下發現自己曾與顧遠有接觸,若是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不能安生?
一路上,遙辰星鬧著:「夕妹妹,我還是喜歡你穿女裝。」
「辰星哥別鬧!扮成男子沒有人敢欺負。」
「誰敢欺負夕妹妹,我就與他拼了。」
林夕只是輕輕一笑,若是自己如晨星哥一般永遠是一顆長不大幼稚的心就好。
可是自己偏偏長大,開始懂愁思,好好的青竹寨的刺繡生活,眨眼間就要到別處,這日子將是如何?
此時,她竟然想起了顧遠,那位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的琨山派大弟子,與他相遇一天,竟然如此熟悉,在夢裡都是他的影子。
林夕想起那個在櫻花盛開的夢裡,與他相吻的那一幕,她即自敲了一下自己的頭,對自己說:「最近怎麼啦!」
好不容易來到了十里河,果然是與名不虛傳,四面環山,百里玄入,十里河畔,築屋而居。
「你們來了?入屋吧,在這裡,可要耐得住寂寞啊!這裡與外隔絕,除了河還是河!。」
說話的是遙曾閑所說的十里隱,他滿頭白髮,卻精神爽朗,聲音宏亮,中氣仍足,手裡不離一把竹棍,潤黃而閃著光澤。
「你就是爹爹所說的十里隱?」遙晨星傻笑著。
「辰星哥,叫十里前輩。」
「好了,沒那麼多規矩,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星兒,日後你們就陪著我這個老頭在河邊釣魚!」
「釣魚?好啊!」
遙晨星如小孩一般一下子纏著十里隱,還拉著十里隱的衣衫。
十里隱沒有搖頭,他早知道遙晨星的笨拙遲鈍,有些弱智,在十里河歸隱的生活,對遙辰星來說,是最好不過了。
十里隱還沒到河邊,他右手一揮,一張竹椅子從空中飛飄而來,落在河邊,十里隱一點腳,便浮身坐在椅子上,伸出那條竹棍,竹棍彈出長線,線端自然上餌,他淡然坐著,看著靜流的河水,歸隱之情如入墨畫,境界甚高。
林夕看著這一幕,心裡卻不能平靜,她越把顧遠送給她的那簪子拿下,細看著,這雕工精美,越看越是有靈性,她想起顧遠說過,若是遇到壞人,可以晃一晃這簪子,就可以得救了。
林夕拿著簪子,半信半疑,「這不會是真的吧?」
終於,她晃動了兩下簪子,簪子懸空飛起來,竟然帶著林夕飛騰起來。
「天啊!這竟然是真的,這還真能逃命!想不到顧遠這價目多疑鬼也有這般暖心?」
林夕在空中懸著,有點東斜西歪的,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