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顧慮
對於徐珊珊的匆忙離去以及臨走時的那句話，程鶯覺得很是不解。仔細回想起來，疑惑更深。
既然陳浩明不是徐珊珊的男朋友，那為什麼兩人之間如此親密，而且陳浩明離開時還給她錢。
難道，徐珊珊是他的情人？程鶯不免想起自己和林健誠的關係，但又覺得不對。
徐珊珊身材樣貌都不遜色於程鶯，而林健誠和陳浩明都是不缺錢的主，兩者相比下來，後者付出的卻是少之又少。
又有好幾次，徐珊珊在接完電話后，都會借口將程鶯支開；或是程鶯從外面回來時會看到不同的男人。
這些人和徐珊珊又是什麼關係呢？不可能都像徐珊珊所說的，都是同事或者領導吧，有事不能單位里談非要上門到人家家裡說。
而且每次撞見后，徐珊珊都會面色微紅，而且衣衫並不像接待客人時那般的整潔，更是在回答程鶯時語氣還有些心虛般的結巴。難道徐珊珊同時在和很多人交往？
再看徐珊珊的生活作息。程鶯搬出去前，幾乎任何時間，不管是她應聘完還是下班后，都能看到徐珊珊在家。
程鶯搬出去后，兩人相約吃飯逛街，也都是在工作時間，難道沒人管嗎？
只要是和程鶯在一起的時候，只要徐珊珊有電話，神情總會變得有些異樣，要說是領導打來詢問工作的，可內容卻又從來都沒有談及過任何職場術語，無非都是些「嗯」「好的」之類的應承之語。
試問有什麼工作能天天呆在家裡而不用去公司，可能也只有電視劇里那種高級管理才會用這種方式吧。
在程鶯認識的人里，李柔兒貴為夜總會的總經理，卻也每天雷打不動地按時上班.徐珊珊有多少斤兩，程鶯更是心知肚明。所以，這個假設最不切實際。
每次幾乎都是不同的人，即使有那麼一兩個臉熟的，也都有一個同樣的現象，都會給徐珊珊錢，錢不是很多，就幾百塊。就算徐珊珊是作業務的，也不能每次都在家裡做吧。
種種猜測下，程鶯越來越覺得自己真的不了解徐珊珊這個姐妹。到底是在做什麼工作的呢？不用出門就有錢收，算下來一個月也有不少了。不行，一定得讓徐珊珊告訴自己實話。
當晚，程鶯左等右等都不見徐珊珊回來，沒辦法只能自己先睡覺了，睡一覺起來還得去招聘會碰碰運氣呢。
也許是之前奔波地太過辛苦，又廢了很多腦子，程鶯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去招聘會肯定是來不及了，程鶯有些懊惱，卻又將希望寄托在了徐珊珊身上。
算了，權當放自己一天假，準備下午飯好了。
正當程鶯洗漱完，準備進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燒的菜蔬時，徐珊珊回來了。
一進門，徐珊珊就甩飛了腳上的皮鞋，慵懶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臉惺忪而妝容卻仍依舊，明顯一晚沒睡。
連拖鞋都沒穿，徐珊珊直接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手中的挎包更是隨意地丟在了一邊。混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酒味。
「珊珊，你幹嘛去了？怎麼這幅模樣。」程鶯跟了上去，坐在徐珊珊的身邊，關心地問道。
「啊？哦，鶯鶯你已經起來了啊。」徐珊珊好像喝了很多酒，宿醉還沒醒。努力地撐起快要睡倒的身體，雙手成掌，快速地搓了搓臉，倒是清醒了不少：「沒什麼，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對了，這是我剛才去銀行取的錢，十萬，你數數。其它的，我再想辦法。」
時下，手機支付的功能已經相當普及，不管是轉賬還是付款都更加方便快捷，不太會有人用現金。
但考慮到老家還比較落後，相比數字化，大多數人，特別是年紀大的人，還是比較習慣用現金交易。
看著徐珊珊遞過來的那一大摞厚厚的錢幣，程鶯沒有接。想到自己來海市這麼久，一落魄就跑到姐妹家來蹭吃蹭喝蹭住，風光時卻只是請客吃吃喝喝而已。
徐珊珊卻從未有過怨言，始終像親人般對待自己，現在更是翻家底地來幫自己。光憑這份情誼，就算程鶯再著急母親的病，也萬萬不能接受這筆錢。
「珊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不能要」程鶯有些慚愧地推辭道：「你一個人也不容易，家裡也需要你的照顧，這錢你留著應急吧。」
「說什麼呢！咱倆什麼關係，還跟我客氣。」徐珊珊沒好氣地一個勁地把錢往程鶯懷裡塞：「阿姨的病拖不得，我也很久沒去看過她老人家了。再說了，我錢都拿出來了，難不成還要我存回去？萬一丟了，我找誰去？你還當我是好姐妹的話，就拿著吧。」
程鶯再傻也聽的出來，徐珊珊完全是真心要幫她，特別是那句很久沒去看她母親，更是透露出這錢不用她還的意思。
程鶯淚崩了，下定決心要好好工作，努力償還徐珊珊的這份恩情。
「珊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飯，很快就能吃了」程鶯接過錢放好后，就轉身跑向廚房準備做飯。
「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了，我要睡覺。」
身後傳來徐珊珊有氣無力的聲音。程鶯循聲望去，卻見徐珊珊已經回到卧室，連衣服都沒脫就趴倒在床上，憨憨入睡。程鶯忙上前將被子給她改好，並輕輕帶上房門，轉身回到廚房忙活了起來。
很快，一桌豐盛的飯菜就準備好了，卻都完整地放在桌上。程鶯心想，徐珊珊忙活了一晚，醒來肯定會很餓。所以她一口沒吃，就拿了張煎餅便推門出去了，下午還有招聘會。
又到了晚上，程鶯拖著沉重的腳步和疲憊的身心回來了，滿臉的沮喪將她一下午的無功顯露得淋漓盡致。一進門，就看見坐在飯桌前，狼吞虎咽的徐珊珊。
「鶯鶯，回來了啊。不好意思啊，我太餓就先開動了。快來一起吧。」一邊咀嚼一邊招呼程鶯坐下后，看到姐妹一張苦瓜般的臉，徐珊珊也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安慰道：「找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太容易反而容易被人騙。來，吃飽飯，才有力氣繼續找，對吧。」
可程鶯哪裡有胃口啊，一個下午都沒有人理她，更是不屑地將她的簡歷隨意丟棄。
是以，沒等招聘會結束，程鶯就離開了，去銀行把錢匯回了家。同時又接到了程廣福的電話，說母親的病症比較嚴重，醫生建議使用進口藥品，效果會好些。但曹桂蘭沒有醫保，全都只能自費。無奈啊！
「珊珊，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啊？」程鶯開口問道。
「說吧，什麼事？」徐珊珊一心撲在飯上，沒在意地回道。
「你……能不能幫我介紹.……我想到你們單位上班。」因為之前自己拒絕過徐珊珊同樣的請求，所以程鶯不敢保證姐妹會不計前嫌地應承自己，說話的語氣更是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什麼？你要跟我做一樣的事？
原本飛快地扒著飯的手瞬間停滯，徐珊珊一臉的驚慌，剛入嘴的一口飯噎在了喉間，讓她使勁地拍著前胸，又拿起水杯猛灌下去，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卻也嗆得不住咳嗽。
至於嘛？不就是幫忙介紹工作，用得著捶胸頓足嗎？也是程鶯不知道，單純的以為是自己的唐突沒有讓徐珊珊做好準備，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自從來到海市，生活變得好起來以後，徐珊珊就從未在別人面前提及過自己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家人。程鶯來了后，開始也只是簡單地問詢，並沒有究根問底，更是一門心思地找工作，自力更生。對徐珊珊來說倒也可以敷衍了事。
可現在不同，程鶯連問都不問清楚，就要做和自己一樣的事情。在徐珊珊看來是很突然，卻也有她的苦衷。
放下碗筷，徐珊珊面無表情地盯著程鶯，一言不發。給人的感覺，像是面試官的凝視，有些慎得慌。
程鶯更是覺得有些尷尬，自認為徐珊珊肯定是不想幫她，所以才這樣一副表情，也不說話。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程鶯飄忽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徐珊珊的雙眸上，心中卻也忐忑。
其實不然，徐珊珊這樣是因為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和話語來回應，她很糾結：不幫，是為了她好；幫，可能真的會無法挽回。
徐珊珊看著程鶯，語氣平淡地說道：「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