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黑警現身
第二天一早,男人按照約定的時間動身離開,臨行前也通過微聊的轉賬功能把費用結清。雖然是辛勞了大半夜,可依然神采奕奕,滿臉笑容地離開了程鶯的住所。
「珊珊,珊珊,起床啦!」待男人走後,程鶯迫不及待地叫醒了仍一臉睡意的徐珊珊:「你知道海美是個什麼地方嗎?」
「哎呀,搞了大半夜的,你怎麼還這麼有精神啊」一臉惺忪的徐珊珊仍閉著雙眼,想要再繼續她的美夢。
無奈,程鶯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愣是把她搖醒。
「好啦好啦,別搖了,我這把身子骨都要被你搖散架了。」
總算,徐珊珊睜開了雙眼,馬上看到一臉興奮笑容的程鶯:「你要知道海美做什麼啊?」
「昨晚的客人說,那裡有個很厲害的老師,可以教人畫畫的。」程鶯歡喜地像個孩子。
「不是吧,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徐珊珊一臉驚訝,伸出手背放在程鶯的額頭上試了試,疑惑地問道:「沒發燒啊,你咋會想起去學畫畫啊?」
「你看,昨天那位客人把我畫的多漂亮啊」程鶯興奮地拿出手機,調出照片遞給徐珊珊:「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畫畫可以把一個人畫的如此好看,所以我想學啊。」
原來是這樣,可不管學什麼都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徐珊珊擔心程鶯只是一時衝動,可轉念一想,做她們這行即輕鬆錢又來得快,生活自然變得很乏味。
很多人會選擇用揮霍來填補心中的空虛感,也因此而沾染上賭博和吸毒的惡習,最後都不得善終。
現成,程鶯能有這樣一個積極的想法,固然要比走歪路好的多,作為姐妹,自然應該義無反顧地支持她才對。
「你說的是海美藝術專科學校吧,那可是海市最好的藝術類學校,據說在全國都很有名呢。」徐珊珊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程鶯是想去那兒學畫畫,要知道海美的學費可是相當貴的。
「哦,聽說那裡有個老師會免費教畫畫,所以我想去試試看。」程鶯低著頭在手機上搜索著海美的信息。
「好吧,你高興就好。我可是對畫畫沒什麼興趣,你可別拉上我啊,我還得攢嫁妝呢。」徐珊珊拋下這句話后,也不管程鶯,自顧自地去洗漱了。
「定國路553號,聯繫電話XXXXXXXX;地鐵X號線X號口……」程鶯將海美的信息逐一記錄在手機里,隨後又按客人留下的便簽查起李牧循的資料:海美客座教授,曾榮獲XXXX等大獎。
原來他是教授啊,還獲得過這麼多獎,肯定很厲害,要是能得到他的親授,將來我就不用再做這個了。
程鶯自然不知道學畫畫所要付出的辛勞,單純地認為只要有個好老師就能快速進步。
「珊珊,早飯你自己解決吧,我有事出去一趟」心動不如行動,程鶯看到李牧循的公開課就在今天,馬上拿起挎包沖了出去。
洪港分局裡,養足精神的司徒勝正在聽取楊威和呂闖這些天搜集到的線索,可是對案情來說,並沒有多少突破性的進展。對嫌疑人李銘的監聽監視還在繼續,但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李銘供詞里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與被害人趙彤彤又是什麼關係?能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對被害人下藥的,一定是熟人作案.
可排查了趙彤彤的社會關係后,除了她的客人還未全部確定身份外,親朋好友似乎都有不在場證明,也沒有任何作案動機。
既然已經對被害人下藥了,那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放個炭盆呢,是想加速被害人的死亡速度嗎?就算有血海深仇,解恨的行兇手段有很多,何必要這麼做呢。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要混淆視線。可這也只是猜測。
監控探頭拍到李銘進出,可按照他的描述,並沒有發現他所說的那個第二嫌疑人。
那麼這個人又是怎麼避開監控的,又或者說他很熟悉被害人居住小區的環境布局,應該去過不止一次。
這樣說來,如果兇手不是被害人的熟客,那就是有一定許可權的人,會不會是張艷所說的那個黑警?
再想想陳強說的話,有著旁人羨慕的工作和穩定的高收入,哪個警察會以身犯險,就算是缺錢花,既然能敲詐,又何必要殺人呢。不知道陳強那裡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小何呢?她是不是又去技術科了?」司徒勝突然發現,辦公室里沒有何施施的身影,卻以為她去別的科室辦事去了。
「不知道啊,一早就沒見她人」楊威也是一臉疑惑,抬頭四處張望了一圈回答道。
「勝隊,施施她叫我跟您請個假,說今天要陪她家人去參加一個什麼講座」一旁的呂闖低聲插話道。
「要請假怎麼不直接跟我說,這麼隨意。她沒紀律,難道你也沒紀律嗎?你怎麼不提醒她呢?」難怪司徒勝發火,案件連續幾天都沒有進展,作為電子支援的何施施怎麼能說離崗就離崗,這要是錯過了重要信息,可就麻煩大了。
「勝隊,您別生氣,技術科那邊已經派人頂她的崗了,相信不會影響工作的。而且……」呂闖解釋道,可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而且什麼?說啊!」司徒勝火氣又上來了。
「今天也輪到她休息,她擔心昨天會打擾到你休息,所以就……」
唉,自個兒休息完了,卻把下屬給忘了,還發這麼大火。司徒勝真想抽自己兩巴掌。原先的火氣頓時熄滅,沒有再說什麼,吩咐二人繼續搜集線索后,自己則重新翻看起卷宗。
一晃到了吃中飯的時間,辦公室里的同事們接二連三地去了食堂,司徒勝還在沉思,並沒有意識到偌大的屋子裡就只剩他一人了。
突然,一陣響亮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安靜。
「喂,刑警隊,請問.……」接起電話,司徒勝習慣性地開口詢問道,可還沒把話說完,就被對方打斷。
「勝隊,是我啊,陳強」電話那頭傳來陳強的聲音,語氣很是歡快,更有一絲得意:「沒吃飯呢吧,正好我也沒吃呢。要不一起?」
聽口氣,敢情這傢伙是特意打電話來叫自己請吃飯的嗎?肯定不止如此,定有別的事情,難道是……
沒有遲疑,司徒勝馬上和陳強約定好地點,抄起椅背上的制服,向外衝去。
戈頓咖啡廳的一間包廂里,司徒勝與陳強相對而坐,各人的面前都有一杯香濃的咖啡,而陳強面前則多了一本厚重的菜單。
「哎呀,早就聽說這裡的牛排味道好了,不想今兒我能有幸品嘗到。不過可惜現在還在當班,不然還能品嘗一下這裡的紅酒。」陳強儼然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可司徒勝卻是絲毫波瀾不驚。
點好單,待侍應出去關上門后,陳強這才收斂起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的推測沒有錯,我查到了一個人。」
好似意料之中,司徒勝沒有說話,輕抿了一口咖啡后,視線重新回到了對方的身上。
陳強從隨身帶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個檔案袋,遞了過去。緊接著開口說道:「這個人名叫高大強,是管區里的一名內招協警。」
為了能夠讓公務警察能夠將工作重心放在實事上,市局很早就從社會上招募以協助警察處理常規瑣事的非編警員,俗稱為協警。
這些人大多是退伍軍人和社會人員,並不需要像編製那樣通過嚴格的刪選,只要懂得基本的法務常識和體能測試即可。
同樣,待遇也不如在編警員那樣豐厚,沒有固定的節假休息,也沒有年終獎金。
是以,流動性很大,也經常會通過內部推薦的方式進行補缺,人員素質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個人原先是個無業游民,通過內部人員推薦,作了協警;家庭條件並不富裕,本身也有賭博的惡習,每月的薪水也基本都花光,名下沒有什麼財產。」
陳強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給司徒勝散了一根,卻被揮手謝絕,自顧自地點燃吸了一口,這才接著說道:
「像他這樣的協警很多,可前段時間,這小子突然發跡般地多了不少錢,不光經常請客吃飯,連抽的煙喝的酒也上了幾個檔次。他跟同事的解釋是中了彩票,要是別人,多半就信了。不過可惜啊,遇到勞資,兩三下就查他個底兒掉,全特么狗屁。」
「那你有沒有……」司徒勝邊看檔案,邊想問陳強是否有過進一步的行動。
「當然沒有嘍,我只是幫你查有沒有這號人,現在人是查到了,接下去該怎麼做,當然要交給老兄你嘍。我可是懂規矩的。」陳強深知司徒勝的性格,卻故意扮了個鬼臉,有些戲謔似的調侃。
「那我就以咖啡代酒,多謝陳兄出手相助了」司徒勝收起檔案,輕抿了一口咖啡,便起身準備離去:「你慢慢吃,我去把單買了,先回局裡把事辦了。」
不等陳強挽留,司徒勝腳下生風般地走了。留下陳強苦笑地搖了搖頭,暗嘆道:真是太拼了,難怪廖局這麼器重他。只是這次的案子,對他來說,會不會太過沉重了。
火急火燎地趕回分局,司徒勝馬上召集楊威呂闖和一幹警員開會,就陳強提供的線索,做了任務安排,無非就是跟蹤高大強,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敲詐勒索的相關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