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頭好沉,身子也像散架了一樣,窗外天已經大亮了。
奇怪了,今天小桃這丫頭怎麼都沒來叫我?
「唔……小桃……」
沒有人回應他。
「小桃?小桃?」
依舊沒有人回應他,奇怪了,平時都是隨叫隨到,今天怎麼了?
對了,他記得他昨天在院子裡面暈倒了,而且隱約記得他暈倒時天上雷鳴電閃的,難道這丫頭出事了?不行,他得出去找找人。
剛想撐起身來,手上傳來的痛感讓他手一軟,整個人又跌坐在床上。
「嘶……」
我……的……天?他這是被人虐待了?赤裸的上身布滿了一道道口子,長短不一,摸了摸臉上,也有……還好,沒有在流血。
不動倒是沒什麼感覺,一動全身都穿來被螞蟻咬噬一樣的感覺,他倒是不想動,可直覺告訴他,小桃這丫頭怕是出事了,於是強撐著下了床。
他剛走到門口,門就從外面打開了,一個比他略高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一瞬間的亮光讓他有些不適應的眯起了眼,一時間竟沒看清來人是誰。
站在門口的人影馬上扶住趙子靈的手,然後單手把人架回了床上坐著。
「子靈,你身上還有傷,快回床上躺著。」
回到屋裡他才看清,扶住他的是一個女人,看起來比他大不少,長的倒不是很出眾,看上去有一種很沉穩的感覺,穿著一身淡青色高領長裳,腰間掛了一個很古樸的木牌,上面刻著一個山字。
她是誰?以前沒見過。
趙子靈有些木然的看著站在一旁,把自己手裡的東西往桌子上放的女人。
「嗯?子靈,你怎麼了?不認識二姐了?」
實在是他的反應太奇怪了,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床上一聲不吭,趙子雅還有些不放心的伸手試探了一下趙子靈額頭上的體溫,然後接著說,
「嗯,沒發燒……來,把葯喝了,然後你身上的傷要上藥。」
「嗯……哦……」獃獃的接過趙子雅手裡的葯碗,一口喝了。
原來是二姐,昨天是聽說二姐趙子雅要回來,一時間竟然忘了,趙子靈在心裡暗暗想。
「嘔……二姐,這什麼葯啊,好苦。」
想完了之後,趙子靈回過神來,嘴裡的藥味直衝大腦。
趙子靈這副憨憨的模樣,瞬間把趙子雅逗笑了,
「噗,我就知道,給,甜棗。」
看到趙子雅遞過來的棗,趙子靈毫不猶豫的扔進自己嘴裡,確實好甜。
「唉,對了?二姐看見小桃了嗎?」
趙子雅愣了一下,「小桃,你院里的那個小丫頭?」
「嗯。」趙子靈點點頭。
趙子雅:「她……回老家去了。」
「唉?」
她不是自己的丫頭嗎?怎麼回老家不和他說?
趙子雅攪著手裡的藥膏接著說:「你啊,睡了兩天了,說是家裡出事了,她前天就走了。」說完拿著手裡的葯就要往趙子靈身上的傷口擦。
「哦,這樣……唉,那個二姐我自己來……」趙子靈臉一紅,急急忙忙要從趙子雅手裡接過葯。
趙子雅鄙視的看著他:「你自己來?背上你能夠得到?」
趙子靈:「額……」
好像,確實夠不到。
於是在趙子雅把背上的傷口塗完葯后,趙子靈就急急忙忙把人趕出門了。
趙子雅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一笑。
「子靈,我和父親商量過了,明天就啟程回鹿山,你有什麼東西好好收拾一下。」
房間裡面沉默了一下,然後趙子靈的聲音就穿了出來:「二姐,這麼急嗎?」
趙子雅:「本來這次我回來就是緊趕慢趕的,你又耽誤了兩日,明日出發,剛好可以趕到兩天後的學院招生。」
趙子靈:「嘶……好,我知道了二姐。」
趙子雅寵溺的搖頭笑了笑,端著空了的葯碗走了。
屋裡趙子靈正在努力給自己擦藥,這全身的傷口,可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一時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