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客戶的麵談很成功，我知道他心裏的打算，自然不會中他的計，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十幾個單位用平常價賣了出去，雖占不了多少便宜，但賀家也不稀罕這點錢，也就由他去了。


  想到今天晚上還有李家的宴會，我就一陣不喜，李家算是賀家的附屬家族，能力中等偏上，不算很好，野心卻是很大的，無論我什麽時候對那個笑得一臉慈祥的老人使用讀心，總能知道他心裏是怎麽看待我，怎麽想著奪權。偏生還不能除掉李家，雖然是蛀蟲，卻還是有一定的地位。


  “那日我買的鮮紅色領帶呢？”我坐在書房的長沙發上，問陳秘書。陳秘書除了是我的秘書，還是照料我生活起居的人，之所以沒有用女傭貼身照料，是因為我很討厭女人。討厭女人的原因，大概是聽夠了父親身邊那些女人的肮髒事，聽到女人一詞就生不出好印象。


  陳秘書輕聲回答我，在衣櫃裏第三個抽屜。我點頭，示意他去拿。


  陳秘書動作很快，不一會就回來了。毫不猶豫幫我係上領帶，我有點想笑，長久以來習慣被照顧，真像個廢人。“賀爺……可是遇見什麽高興的事了？”陳秘書竟察覺到我臉上細微的變化。“沒什麽，就是想你……的身體了。”我掐了掐他腰間的肉，他的氣息忽地就重了許多，我想他應該是動情了。可惜我隻是想逗逗他，並未有在書房實行魚水之歡的意思。


  黑色的西裝，紅色的領帶，有點奇異的配搭在我身上卻是挺不錯的。我命陳秘書準備車，沒有叫上柯叔。一路上都沒什麽話說，陳秘書向來沉默寡言，我更甚。


  到了李家大宅，比約定時間早了十分鍾。我輕笑，這麵子可是給足了。


  “哎呦，賀爺，怎麽這麽早啊，快快進來。”李家的老爺子在門外迎著，我也不拂他意，帶著陳秘書進去了。一進去就是大殿一般的景色，不驚訝，但也不喜這般暴發戶一樣的裝飾品味。“那，賀爺您先坐著哈，我還要去招呼那些來客呢。”李家老爺子擱下這句，就往大宅中央走去，與各式各樣的人攀談。


  我正坐著品酒，就發現一個小姑娘在看我，是李家老爺子的小女兒，心下不喜，卻也沒什麽動作。“賀爺，我想坐在這，不知道可不可以……”小姑娘臉有點紅，向我問道。我暗笑，以為李家學乖了，原來是派小女兒來勾引我。


  身為一個紳士——至少表麵上是紳士，我很樂意地應下來了。陳秘書依然在我坐的沙發後三步站著，李家小姑娘跟我在喝著酒，談著話。對於她的話題我沒有一點興趣，在裝夠了紳士後我還是帶著陳秘書往大宅中央走去，丟下那個一臉詫異又有些不安的小姑娘。也就李家這麽大膽，敢把女人塞給我。


  “阿信。”一把聲音在我背後響起，很熟悉的稱呼，得以這樣稱呼我的人隻有一個。不出所料，白瑨從後麵摟著我的腰，我看著腰間的手，還是年前如玉一般的芊芊玉手。“白瑨？怎麽回國了？”我淡淡一笑，白瑨原是我的情人，可惜他背叛了公司與我的感情，沒有派人追殺他隻是看在白家以前待我還好的份上，他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真不知道是勇敢還是無知。


  “唉，情傷啊……”白瑨裝模作樣地感歎著，然而我對他的感情史沒有一點興趣，尤其是離開我以後的。“你該不會生氣吧？”感歎完後他小心翼翼地望著我，以前覺得很是可愛的表情，現在隻覺得做作。“有什麽好生氣的。”我敷衍一句，的確沒什麽好在意的，如今他又不是我的誰。


  不一會他就提出去內廳，我應了下來，吩咐陳秘書不用跟著。陳秘書似乎不情不願，但還是站在原地沒在跟上來。


  “阿信，我好想你……”白瑨從正麵摟著我，他身段很好，若他是別人，我可能會在這裏就做了他。“嗬嗬，你想怎麽樣？”白瑨一愣，似乎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他勉強地笑了笑，“信，別這樣好嗎，我們複合吧。”我輕輕地推開他。我從不接受如此下賤的人，在國外被甩了，就光明正大找回以前的情人。


  “以後叫我賀信吧。不，你的身份還不能對我直呼名諱，嗬嗬，隨著他們叫我賀爺如何。”我輕笑，笑看白瑨隨著我的話而變青的臉。“我這兒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在他耳邊輕聲說著，溫柔的語調卻弄得他更難堪。


  我端起酒杯，準備去外廳，卻被身後的人叫住。


  “賀信！如果你不答應，那為什麽要跟我來內廳！”白瑨帶點怒意地說著，對於我的作弄很不滿。“我以為你了解我。對於討厭的人，我會狠狠地欺負他，但你還沒有資格讓我討厭，我是來提醒你，以後別在京城出現了。”我已經足夠寬容，以前背叛我的人，現在都已經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