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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你憑什麼打掉我的種?

  第430章 你憑什麼打掉我的種? 

  可真正施行這個決斷的日子,卻是又拖了一個多月才成。 

  蓋因著,雖說想明白了,也下定決斷要真的打掉這個孩子了,真的臨到頭來,翠蘭驀然的害怕了。 

  我要殺了這個不知是男是女的生命了! 

  我成了劊子手,我要斬斷她/他的成人路! 

  接連做了兩日噩夢,眼見的眼下青黑和憔悴神色愈發明顯,翠蘭對著銅鏡,輕撫上肚腹,心中好似有一個小蟲在啃噬自己的心臟,疼痛異常。 

  翠蘭和周家的事,讓街面上的人家有了八卦討論的話題。 

  在如此的環境里,翠蘭家的雜貨鋪子哪裡還能開的下去,來到鋪子里的人,不過都是想打聽翠蘭和周大郎的事兒罷了。 

  在周母和周大郎又一次來到周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一句:「一個失了貞潔的破爛貨兒,讓你帶著嫁妝進我周家就是看得起你了,要不然,我看除了吾兒,誰又敢娶你?」 

  這句話好似是一個大耳刮子打在了翠蘭的臉上,把她心底里最後一絲善良扼殺掉了。 

  當天夜裡,翠蘭就接過婦人端著的葯碗,把在藥鋪子里抓的熬煮好的打胎葯一滴不剩的都喝了進去。 

  嘴中咬著布巾子,疼的滿頭大汗的翠蘭,在深夜裡,娩出了一個約莫能有成人手掌大的胎兒下來。 

  給翠蘭接生的婦人,把這嬰孩放到了白布巾子里,想著以後買副小棺材,送到城外埋了去。 

  「孩子啊,你別怪你阿娘,她也是沒法子啊。 

  阿婆給你好好安葬了,下輩子你投胎的時候看好了,願你下輩子能夠投個好胎,去做個富貴人家的孩子吧。」 

  虛弱的躺在床榻上,滿臉滿身都是汗的翠蘭說了話:「阿娘,拿給我瞧瞧吧,畢竟是我的孩子。」 

  正要把裹起來的白布拿出屋去的婦人聞言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只站著回道:「兒啊,別看了,你們沒緣分。 

  別看了,以後去寺廟裡給她/他點上一盞往生燈就是了。」 

  翠蘭沒有強求,沒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可自從打胎后,不知是月份太大了才打胎額緣故,抑或是這過程里有哪裡不對,在家坐小月子的翠蘭身下流血不止,還都是鮮血滴瀝。 

  婦人擔心,就去藥鋪,說了癥狀,買了葯回來。 

  可婦人剛拿著藥包出了藥鋪,就有一個人走了進去。 

  花了幾十個錢,從抓藥的小學徒那裡得知了婦人抓的是什麼葯后,周大郎覺出不對來。 

  「補氣血的葯?女子小產後吃的葯?」 

  周大郎突然瞪起了眼睛,「蘭娘懷了我的娃兒!她把我的娃兒打掉了!」 

  想明白了這回事,周大郎怒從心頭起,抬腿就往雜貨鋪子里跑。 

  到了雜貨鋪子,看都不看在看鋪子的翠蘭阿弟一眼,就要直接往後院裡頭闖去,可阿弟如何能讓他得逞,自然是一板凳把周大郎打倒在地,厲聲喝問:「你來幹什麼! 

  我們家不歡迎你! 

  趕快滾出去! 

  別讓我再動手! 

  滾!」 

  周大郎吃痛的捂著被板凳砸到的胳膊,怒氣被疼痛壓制住了,手腳並用的爬著站起來,周大郎仍舊帶著憤怒質問道:「你打我? 

  你敢打我?」 

  阿弟連回答都不曾,只拿著板凳比量著,意思你要敢近前一步,我就砸死你。 

  揉著胳膊上被砸到的地方,周大郎惡狠狠的說:「你讓蘭娘出來! 

  蘭娘是不是打掉了我的孩子? 

  你讓她出來,我要當面問她,她怎麼敢打掉我的種? 

  她憑什麼敢打掉我的種!」 

  阿弟臉色一變,心裡想著,怎麼竟是讓這沒有心肝肺的無良人知道了阿姐打胎的事? 

  周大郎見阿弟臉色變了,就變本加厲繼續說:「你讓蘭娘出來! 

  她若不出來,我就把她打胎的事宣揚的整個坊,整個長安城都知道,讓她永遠都嫁不出去!」 

  聽到這話,阿弟拿著板凳就想再次砸向周大郎,但到底顧忌著害怕周大郎真的到處去宣揚這事兒來。 

  周大郎見威脅有效,就想要再次往後院裡頭兒闖,可阿弟哪裡允許? 

  打破這個僵持的局面的是頭上包著頭巾,穿的十分厚實的被婦人扶著走了進來的翠蘭。 

  「阿姐,你快回屋躺著,我這就把他打出去。」 

  說著阿弟就要動手,「阿弟,等等。」 

  周大郎一見翠蘭喊停,就趕緊見縫插針的站出來問:「蘭娘,你怎的恁狠心,你是不是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你怎能捨得打掉我們的孩子?」 

  翠蘭看著周大郎的這番惺惺作態,感受著肚腹里的絞痛,翠蘭笑出了聲兒。 

  「哈哈,哈哈,哈哈。」 

  周大郎被翠蘭的笑聲弄的呆愣住了,蔫蔫的小聲兒說:「蘭娘,你怎的了? 

  你笑甚?」 

  笑夠了翠蘭,抬頭去看此時的周大郎,看著周大郎的面目,翠蘭心裡想著:「奇了怪,我當初到底是為何會被這種小人騙的團團轉呢?」 

  翠蘭看著周大郎好整以暇的笑眯眯的說:「我是笑你說的話太可笑了啊。 

  我不過是女娘來月事疼痛難忍,才吃起了葯罷了。 

  哪裡有什麼孩子? 

  哪裡有什麼打胎的事兒啊?」 

  翠蘭說到這裡面色一整,嚴肅的說:「周大郎,咱們兩人之間的親事已經退了,你可不要隨意污衊我。 

  我畢竟是個女娘,你這般不安好心的亂嚼舌根子,我可是要去京兆府告你誣告的。」 

  翠蘭見周大郎張嘴就要說些什麼,直接往前走了幾步,到得周大郎跟前,湊近他低聲說:「酒樓里那個小廝是外三城羅家的三子,你說,我要是去京兆府告官,有人姦淫女娘,是會被判什麼罪呢?」 

  說完這句話,翠蘭就站定看著周大郎緩緩道:「周大郎,你下次若是還到我家亂吠,我阿弟可就真的要把這板凳往你腦袋上砸了。」 

  說罷,翠蘭轉身就走,阿弟看翠蘭和婦人進了後院后,才瞪著仍舊站在前頭的周大郎,眼中儘是怨恨。 

  周大郎不知想到了什麼,再看到阿弟的眼神,嚇得掉頭就大步出了鋪子。 

  而回到屋內的翠蘭卻是再也站不住了,快要倒下的時候,幸好婦人就在身邊,一把扶住了她。 

  如此,翠蘭就被阿弟背著來到了醫堂。 

   根據《刑法》第236條規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姦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姦淫不滿十四周歲的幼女的,以強姦論,從重處罰。 

    「強姦」一詞最早出現在唐律中,《唐律疏議·名例》中的「若被強姦,后遂和可者」中的「強姦」,便是性犯罪。 

    唐代把奸罪分為通姦、強姦和媒奸三種,對強姦罪更是「罪加一等」,從重懲處。 

    《唐律疏議》規定:「和姦(通姦)者,男女各徒一年半; 

    有夫者,徒兩年; 

    強者各加一等」。 

    也就是說通姦男女雙方各判刑一年半,如果是有夫之婦要判刑兩年,強姦罪在通姦罪上加一等。 

    唐代徒刑分為五等,從一年半到三年,一等就是半年,強姦罪加一等就是判刑兩年,比通姦罪多半年。 

    《唐律疏議·斗訟》:「凡人有嫌,遂相誣告者,准誣罪輕重,反坐告人。」 

    誣告反坐,如果發生誣告,所告是什麼罪,誣告者就獲什麼罪,這就叫反坐。 

    ——以上來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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