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員工福利

  因著珠娘的事兒,這日李三娘下值后,不僅僅是去香桂記買了好些家中李母、李大嫂她們愛吃的點心,還在吃過晚食后給家中的女娘們診起平安脈來。 

  「你這又是弄得什麼花樣兒? 

  買那老些點心,我就不多說你了,怎麼的都是吃食,總能吃了的。 

  這天都黑了,怎的又想起來給我們診脈來了?」 

  李母帶著幾分挑剔看向李三娘,當然了,這也是李母給李三娘一個機會來解釋自己的行為。 

  李母是親阿娘,不論李三娘做什麼,她都能理解並支持。 

  李大嫂是從李三娘少時就帶她的了,再加上李大嫂本就是大氣舒朗的性子,就是李三娘做什麼事兒了,也是秉著自家女娘的心態來看。 

  可是,這會子正堂裡頭坐著的何止李母和李大嫂兩人來? 

  這不還有李二嫂、吳巧蘭母女和秦娘子在么。 

  李二嫂不是不好,不過她本就是那般的性子,自小養成了的。 

  雖然背後有李二兄教導,可就算面上不會表露出什麼,這心裡頭怕不是還是會念叨幾句的。 

  再有在家裡長住的吳巧蘭和寶丫,雖說是有吳巧蘭之母與李母那麼一層關係,但是,畢竟還是外人的,這該說的還是得說明白的好。 

  更別說,李三娘今兒個晚上還去隔壁把秦娘子請了過來了,說是什麼供職女娘幫扶會的員工福利。 

  所以,此時,李母故意這般說李三娘,也是給李三娘一個梯子,讓她好能解釋一番自己為何這般突然要給眾人診脈來。 

  李三娘自然是知道好歹的,如此,便把今兒個在醫堂里當值的時候,遇到的珠娘的事兒與眾人說了。 

  「.就是這樣子。 

  這般急症是沒辦法避免的,也只能是在日常平安脈上預防著了。 

  賴我,早前竟是沒想起來這回事,今兒個趕巧了,那就定下規矩來,每半月來就給你們診平安脈。 

  有病治病,沒病安心。 

  再有,若是這中間身子不舒服,只管說,咱自家就是開醫堂的,沒得還去外頭看病去。」 

  讓李三娘這麼一解釋,眾女娘自然就知道這是李三娘心有戚戚,怕珠娘那般的事兒發生在身邊人兒身上罷了。 

  因此,眾女娘遂都放寬心排排坐,等著李三娘上手診脈來。 

  「阿娘近來可是過於忙碌? 

  是女娘幫扶會裡的活計太多了么? 

  咱們再招個人來幫忙好了。」 

  李父這時候接話道:「我也發現了你阿娘近來胃口不開,清減了些。 

  多半是擔憂大郎在邊疆的事兒,那女娘幫扶會的事兒哪裡是你阿娘擺弄不過來的? 

  你阿娘的身子不用你管,這幾日里我已經開始給她食補了。」 

  李母面對李三娘擔憂的眼神,微笑著點點頭,又對著李大嫂看過來的關心拍了拍李大嫂的手,沒有多說什麼。 

  李母想的無非是,我這做阿婆的都擔心自己家的孩子在外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當,更別說李大嫂這個做親阿娘的了。 

  那作何還非得說出口,招人擔心? 

  李三娘得了李父的話,就只寫了方子,沒有說非要給李母開藥了。 

  然後,這麼一診,李大嫂是擔憂李大郎,有些同李母一般的食欲不振,但估計因著李大嫂出自武人世家,這體格子在那兒擺著呢,倒是不怎麼明顯,看不出來體重下降來。 

  李三娘知道,李大嫂這多是心病,只要李大郎平安歸家了,李大嫂自然是會不藥而癒了。 

  不過,該開的方子還是要開的,如此,李三娘只不過開了一個藥草茶給李大嫂來喝。 

  李二嫂身康體健,沒什麼不好的。 

  秦娘子身子也養的好。 

  倒是吳巧蘭和寶丫,兩人的身子,雖然這幾月來在李家吃好睡好,心情也變得明媚起來,但過去二人在村子里的時候還是有些虧損了的。 

  「這補氣的葯,每五日一喝,先喝上半個月的,若是效果不錯,再另開一方,到時候再喝上半月,就沒有什麼不好的了。」 

  李三娘看出吳巧蘭那樣子,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搶在吳巧蘭之前開口:「這是員工福利,你在家裡幫忙不說,還在女娘幫扶會裡忙活,早前就說了要給你報酬的,這每月的錢,你拿的應該。 

  你就和秦娘子一般,都是咱們家雇的人,這看診吃藥就是員工福利來,你可別和我見外。 

  寶丫就在我那穩婆學堂裡頭,我們雖沒有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義在。 

  你若是這都要和我算清楚,那咱們之間哪裡有情分可言?」 

  這麼一禿嚕下來,吳巧蘭哪裡比得上李三娘這張能說會道的嘴,只得行了一禮,應允了李三娘的說法。 

  好一通忙活,眾人才紛紛散開,各回各屋去了。 

  李大兄和李大嫂的屋子裡,李大兄就著李大嫂洗腳剩的水搓了搓自己的大腳丫。 

  等李大兄把洗腳水倒了,關好門窗,李大兄躺進早就被李大嫂暖和的帶著熱乎氣兒的被窩。 

  李大兄用自己堅實有力的臂膀圈住了李大嫂,把她往自己的懷裡帶。 

  雖然已是過了端五,天氣已經變暖,但夜裡還是帶著寒氣。 

  李大兄想著剛剛在正堂的時候,聽李三娘說的關於李母和李大嫂身子骨兒的事兒,心裡有了些愧疚。 

  「你放心,我敢讓大郎去軍中掙前程,就是相信大郎他的本事。 

  舅兄他們教人的時候從不留手,大郎將舅兄的本事學了七八分去,又自小泡葯湯,打熬身子骨兒。 

  這回去西征,他小姑和二叔還給準備了那麼老些藥丸子,三娘還給備了毒。 

  大郎他不論到何種境地,都能有機會搏出一條命來的。 

  你別擔心了,還有我在呢。 

  我在呢。」 

  過了幾息,李大兄才聽到李大嫂輕輕「嗯」了一聲。 

  同時,李大嫂也掉轉身子,把自己的頭埋進李大兄結實的胸膛上,李大兄感到胸口上李大嫂呼出的熱氣,抬手摸了摸李大嫂的頭,低頭在上親了一口。 

  「作甚?都老夫老妻了。」 

  李大兄不理李大嫂的話,稍稍使力把李大嫂往自己懷裡帶了帶,輕聲在她耳邊道:「就是咱們都七老八十了,你在我眼裡依舊是那個迎風笑的最好看的小女娘來。」 

  相濡以沫的感情不是沒有,就是比較稀少。 

  不過,就現在來看,很多時候,過不到一塊兒去,分開也是一件好事。 

  但我也要說,其實,獨身也沒什麼不好。 

  所以,端看你想要什麼了? 

  想要什麼,就去爭取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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