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節制慾望

  抬起頭帶著些許忐忑和心焦的白薇看著李三娘這般問的時候,腦中不禁想到了兩月前的事兒來。 

  白薇的郎胥,史家幼子史弘業是吏部下的一個小郎官,不過從七品罷了。 

  不過,人投胎的這回事兒真的是世上最不公平的事兒了。 

  史弘業有個好阿耶,也就是那個在刑部做郎中的好阿耶。 

  所以,史弘業的日子可以說過得相當精彩。 

  白薇所在的白家家世是遠遠不及史家的,至於為何白薇能夠與史弘業結成夫妻? 

  這一自然是因著白薇有一副好樣貌了。 

  世人誰能不愛好顏色? 

  二嘛,蓋因著史弘業雖然是幼子,但其阿娘卻是填房。 

  並且,還是個早逝的填房,在史弘業不過七八歲上的時候就因病過世了。 

  這沒有母親操持,史父本就有髮妻給他生有兩個兒郎,對於幼子也就沒有過多的關注,認真的教養。 

  當然了,這自是故意的,不過就是怕不是同母引起兄弟之間相爭罷了。 

  因此,就養的史弘業是個風流郎君,最愛逛平康坊,與各色女娘混在一處。 

  不過,白薇在嫁人前早就知曉史弘業是何般的人了,可史弘業已經是她能接觸到的郎君之中家世最好的了,那自是不能放過。 

  如此,白家自是應了史家的求娶。 

  自去年春成親,到今年春懷上孩子,也不過不到一年的功夫。 

  新婚的第二日,正堂裡頭就來了三個各有特點的女娘來。 

  白薇猶記得當時史弘業是這般說的:「娘子,這個芍藥是自我少時就在我身邊的大丫頭。 

  這個叫碧荷的是我阿娘身邊嬤嬤家的女娘。 

  至於這個小可憐桃花,是我去年踏青時在莊子里見到的。 

  以後,讓她們三個服侍娘子,若是娘子不喜,就打發她們別出院子就是了。」 

  說罷,史弘業就讓三人跪下給白薇敬茶。 

  白薇本還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之中,可轉眼不過新婚第二天就是晴天霹靂。 

  呆愣了足足有三四息的白薇,面對三個女娘舉過頭頂的茶杯,努力把心中的不甘和憤怒壓下,然後白薇帶著笑喝下了三杯綠茶。 

  婚後,白薇和史弘業兩人也算是過了一段如膠似蜜的日子。 

  可,一個人的本性如何,哪裡只會因為成親了就有所改變呢? 

  這就像現代社會裡頭,總有些父母會說:「啊,結婚了就好了,成家了就好了,做了父母就好了。」 

  可人若是如此容易改變,就不會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了的。 

  不過三個月,史弘業就開始了下值後跟著同僚去平康坊的日子。 

  若是好的時候,多半是一旬去一次,不然,史弘業是有過接連半月都宿在平康坊的樓子里的記錄。 

  白薇有心與史弘業要個孩子,可史弘業不回家,白薇再有心也沒得法子。 

  後來,還是白母給白薇出了主意。 

  「這東西你拿回去自己一個人好好看看,看明白了就找日子與弘業試試。」 

  已經成婚半年的白薇哪裡能不懂白母的意思? 

  紅著臉接過了這木匣,等回到家叫退了身邊人,白薇才羞澀的打開了木匣,對著裡頭的圖冊紅著臉心跳加速的看了起來。 

  運氣似乎是眷顧了白薇,終於在成婚近一年後,白薇有了身孕。 

  這有了身孕后,不論是白薇自己,還是史弘業本人,為了子嗣計,兩人開始分房睡了。 

  本就留戀女色的史弘業,這因著妻子有孕,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了。 

  在度過了三個月的孕早期后,白薇覺得這胎應是坐住了,就有點子想法,想要籠絡史弘業收收心。 

  可史弘業卻是這般對著白薇說:「娘子,你這就不懂了。 

  我不過一小小郎官,我也只能是一小小郎官,靠著家裡我才能坐穩這小小郎官。」 

  史弘業抓過白薇的手摸了兩下,才帶著笑湊近白薇說:「我一不賭,二不敗家,不過就是去花樓裡頭玩一二女娘罷了。 

  我阿娘留給我的銀錢還是能足夠我花銷這兒的。 

  再說了,大兄、二兄看在我這番作態下,自是會一直讓我呆在府中,咱們這一房都能得受庇護。 

  不論以後是阿耶這個刑部郎中,還是大兄官升五品,我都會是史家那個愛女色的幼子。」 

  說著說著,史弘業的手就來到白薇的腰間了。 

  之後,自然是紅浪翻滾,一夜春宵。 

  白薇在史弘業這裡得了這般的話,也就歇了心思催人上進,心裡想著:「只要他不在我生下長子之前,在外弄出孩子來,那就足夠了。」 

  因著放開了心思,又隨著月份增長,白薇的肚子逐漸膨隆了起來,臉上也多了一絲與未婚小女娘不同的味道來。 

  而在外廝混了約莫能有小半月的史弘業那日歸家,乍一看到如此面貌的白薇,心裡就有了些許想法。 

  「娘子,我還從未和這般肚大的婦人做過呢,也不知滋味如何?」 

  史弘業既是有了想法,哪裡會不去實踐? 

  並且,人家是正經兒明媒正娶的娘子,哪裡還有什麼不可以來? 

  白薇摸著五個多月的肚腹,心中想要拒絕,主要是怕傷了腹中的孩子,她還要靠這個孩子在史家立足的。 

  可有了想法的男人,直接貼了上來,在白薇的耳朵邊嘶語:「娘子,我問過醫師了,這頭三月和后三月是不可妄動的。 

  但中間卻是可以的。」 

  說著,史弘業舔了白薇的耳朵一下,不等白薇說話,就又咬住了白薇的耳垂。 

  如此攻勢之下,白薇哪裡能頂得住? 

  可史弘業就像是那偷腥兒的野貓,有了一就要有二,二就能變成三,如此,這一個月來,白薇也就陪著史弘業亂來。 

  也虧得史弘業厲害,在這期間還不忘後院子里那三朵兒花兒,然後還要隔三差五的去平康坊里看自己的相好。 

  直到七八日前,白薇小解時覺出幾分不對勁兒的時候,下身兒那處早就長了潰瘍和膿腫了。 

  這麼一耽擱,又是過了十多日的功夫來,實在忍不得了,這才請了李三娘上門來。 

  「這處潰瘍,倒是能上些藥粉來。 

  至於帶下病,我這兒倒是有個方子,可煮了水,用那水來沖洗就行。 

  至於娘子那處的膿腫,卻是有些問題。」 

  白薇本來聽著李三娘是有法子解決的,還稍稍放下了心,可聽到後頭說是又有問題后,這心就又揪了起來。 

  李三娘看著白薇眉角蹩起,嘴角下癟,眼中都裝滿了後悔和害怕,只得嘆出一口氣后說:「娘子此時也就差三個多月就要臨產了,房事上還是停一停的好。」 

  為了避免白薇尷尬,李三娘只得低下頭,對著剛剛秋香拿出來的紙張,提筆寫下藥方。 

  一邊寫,李三娘一邊慢慢的說:「這處膿腫,現在還算不得大,若是這藥用了能讓它自行消下去,那自是千好萬好的。 

  倘若消不下去,娘子到時再來喊我,我用法子給這膿腫擠出就是。 

  再有,白娘子,若是史郎君常常流連花樓,闔該注意著身子些。 

  別的不說,這肚腹中的孩子最怕臟病,若是能行,娘子應叫史郎君找醫師瞧上一瞧的好。 

  要知道,這女娘身體特殊,極易被男子染病上身,可男子倒是天生更為抗病些了,不怎麼顯現病態。」 

  說完,把藥方放下,李三娘再三叮囑切莫行房后,就被那婆子送了出來。 

  當然了,診金是少不了的,而且還足夠多,畢竟這般人家是連封口費算在一起的了。 

  世上事,稀奇古怪,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發生不了的。 

  性,是每個成年人都能享受的東西。 

  飲食男女,不過如此。 

  但是,某些時刻,節制慾望,是為了往後更長久的幸福。 

  最後,有些我在網路上看到的事兒,就是我寫小說我都不敢這麼寫,真的是喪盡人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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