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是天鵝還是獵鷹(5)

  她上前一步，笑的有些靦腆，踮起腳，她在他耳邊輕語，“我，隻說一次，所以你要聽好。”


  他眉頭微鬆，內心沒由來的悸動，“好。”


  “喜歡你。”她偏頭，嘴唇微微地碰到他的耳朵，“我喜歡你。”


  她低頭從包裏翻出禮盒，往前一遞，“給你的。”


  昌維接過盒子，他有些慌神，對於突然如此的尚佳，他想不通，這是她第二次對他表白，卻隻驚無喜，這種認知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


  “怎麽？不給點回應嗎？”尚佳背著的手攥的死死的，仿佛想將骨骼都捏碎一般。


  “你確定你不違心？”他彎下腰直視她的目光，他想從這雙最不會隱藏事情的眼睛裏找到答案。


  “你想我違心？”


  “尚佳……”昌維看著她的眼神複雜無比，‘是我越來越不懂你了，還是你變了……’


  “嗯？”尚佳微挑秀眉，等著他下麵的話。


  “沒什麽，我還有事先走了。”昌維手裏攥著盒子，從尚佳身邊擦身走過。


  “昌維……”尚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呢喃著，她雙眉緊皺，靠著一旁的路燈身體逐漸下滑，蹲在地上她雙臂抱膝，即便將臉藏了起來，卻還是流出了眼淚。


  怎麽會這樣，不是已經決定不愛了嗎……最後一次，隻哭這最後一次，尚怡，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當昌維來到西街茶館的時候，葛梓已經坐在門口附近的位置等著他了。


  “抱歉。”昌維拉開椅子坐下，小盒子在大手上翻來覆去，他的焦躁暴漏無疑。


  “沒事。”對於昌維簡潔明了的道歉，他很受用，“喝什麽？”


  “紅茶。”昌維把他遞過來的菜單放到一旁，“說吧，把我叫出來是為了談什麽？”


  “遠離尚佳。”葛梓風輕雲淡般的拋出一個炸彈後開始品著茶。


  昌維打量著他，見他不是開玩笑，看樣子也並不知曉自己剛剛有遇到尚佳的事。


  “你什麽時候見我和她走的近了？”


  葛梓放下茶杯，“沒有。”似笑非笑，“但是現在關於你們的謠言已經是人人皆知了，為了避免兩年前的事件重現，我覺得還是提前警告你為好，遠離尚佳，不要再讓她受傷害。”


  昌維嗤笑，“警告？”餘光瞟了眼小盒子，若有所思，“用不著你警告。”


  “昌維！你……”葛梓突然拍桌而起，在安靜的茶館裏異常醒目。


  昌維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在你臉上能看到憤怒這種表情真是難得。”


  站起身，他轉向門口背對葛梓，眉頭緊鎖，“但是，我可以答應你，隻要她不主動來找我，我不會去靠近她，能避便避。”


  說完，昌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到了門外，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將尚佳送的禮盒拆開，包裝紙隨手扔進了一個最近的垃圾箱，他看著裏麵躺著的被塗成了彩色的粉筆上並不怎麽成熟的刻畫，眼神暗淡，種種思緒與記憶混合在一處，讓他幾近崩潰。


  在粉筆上用刻刀調畫，是他教給尚佳的，就在他們剛剛認識的那天，那個下著雨，天空陰沉沉的時候。


  昌維拿出裏麵的一根紅色的粉筆心情複雜，尚佳不喜歡紅色，可以說她幾乎是有紅色恐懼症的，但是她卻做了一根紅色的粉筆送給他……


  他抬頭看著天空，對不起尚怡的是他，虧欠尚佳的是他，不管怎樣，有些債，總是要還的。


  “昌維！”岑粟粟剛一從商場出來就看到了昌維正看著手裏的東西出神，隻是隔著街看不清是什麽。


  昌維不緊不慢的將盒子合上，看向站在對街揮手的岑粟粟。


  岑粟粟以為他是在等自己，也不管車流多不多，車速快不快，直接就向對麵開始衝。


  昌維皺著眉頭伸出手擋住她要撲過來的陣勢，“有事？”


  “啊？”岑粟粟被問的一愣，“沒，沒事，就是剛看見你了，打聲招呼。”


  “嗯，那我先走了。”


  “昌維，你就不能幫忙拎點嗎？”岑粟粟有點委屈，自己追了那麽久，難道還是什麽也換不來嗎？


  昌維回頭看著她手裏的東西，麵無表情，“要是沒有遇到我，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些東西？”


  “打車啊。”不然還能怎麽樣？這麽多，自己拎回去還不累死了。


  “那你就打車吧。”昌維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一手插兜，一手拎著盒子打道回府。


  “昌維！”岑粟粟氣的胸口起伏的厲害，算你厲害！她委屈的皺著臉，忍著難受打了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