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唐博湖出場有點感人
第150章 唐博湖出場有點感人
二人落在潯陽江上。
由於江水瘋狂地湧向漏斗,水流的力量裹脅著二人往漏斗流。
澤王和安馥珮奮力地划動手臂,過了好久,才衝出那一片漩渦區域,又遊了一回兒,才到水流相對平緩的地方。
安馥珮已然精疲力盡,仰身任由自己漂浮在江面上。
一扭頭, 卻見西山邊掛著鐮刀似的月亮。
山中沒有污染,這月亮也顯得特別清亮。
「你看!月亮!」安馥珮叫出聲來。
從沒有如這一刻般,對月亮有如此深的感慨。
適才,她已見過遺迹,證實這個世界上古遺迹並非她曾經的世界。
可這裡,卻有一個月亮。
這是什麼星球, 能這麼巧合,跟地球一樣, 有一個月亮。而且文明差之不多,卻又不完全相同。
「是啊,月亮。」澤王在旁邊沒頭沒腦地附和了一句,「我說,你能不能用點力啊。」
「什麼?」
「好歹再游一段,上了岸再看月亮也不遲,月亮又不會跑。」
「我力脫了。」安馥珮仰在河面上,是真不想動,白天給陶征山做了四個時辰的手術,沒經休息就被澤王帶到桃花山,進了遺迹,還遇到塌方,被石頭砸了一下,這會兒腦袋還暈呢。
「先漂會兒。」
「再漂, 會被吸到漩渦里去,一會兒又掉坑裡。」
「那也再漂會兒,真累了。」
「你可真心機, 就知道本王不會丟下你是吧?」
安馥珮怔了怔,回答, 「是。」
「靠!本王以前咋不知道你這麼心機呢。」
「我裝得好。」
「好得很,」澤王咬牙切齒,「這筆賬本王記下了!」
牢騷歸牢騷,澤王還是手撐在安馥珮腋下,慢慢游著把安馥珮拖回到岸邊。
澤王先托著安馥珮讓她上了岸,然後自己也爬了上去。
兩個人渾身濕漉漉的,適才在江中還未覺得如此之冷,上了岸被冷風一吹,安馥珮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一帶都是農田,秋收已過,一些稻草成捆地堆在田間。
白濛濛的月光下,隱約可見幾個墳包。
那風嗚嗚地從墳包和稻草間穿過,總覺其中有人在嗚咽。
「澤王,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聽到啊,你打噴嚏。」
「我不是說這個。」
「你是說你冷,想要本王抱抱,是吧。本王今日才知你如此心機。」
澤王抱住了安馥珮,不過他身上的衣裳也都是濕的,並不暖和些。
「咱們還得往桃花山走, 那支流里泊著我們的船,裡面有炭,有卧榻,還有棉被。」
安馥珮也想儘快地回到溫暖的房間里呆著,但那嗚嗚的聲音擾得她心不安。
二人快步往回走,那聲音越發明顯了些,連澤王也聽見了。
「還真有聲音。」
「我何嘗騙你。」
那聲音沙啞,像是已嚎了很久,嗓子都劈了。
「別是個鬼吧。」
「你可別嚇我。」
見安馥珮害怕,澤王倒越發得意了,「本王看,就是個鬼。」
他抱了她往聲音的地方走,越走越快。
顯然是故意報復她適才在江中不肯用力游泳,所以故意要嚇她,看她發抖的樣子。
但安馥珮能說她發抖是因為她冷嗎?
空氣中瀰漫著臭味。
走到了,居然是座茅坑。
大約是村裡堆肥用的,附近沒有人家,茅坑也造得簡陋,只幾根爛木柱子撐著個茅草頂。
「好臭。」安馥珮抱怨,「就不能回去嗎?」
澤王見眼前是座茅坑,也有點失望,「可能是一隻狗掉茅坑了,叫得真慘。」
「咱們回去吧。」
「嗯。」
澤王抱了安馥珮回頭走,猛地裡面「啊」地慘叫一聲,十分凄厲。
澤王忽然放下安馥珮,「本王累了,你自己走!」
然後一溜煙往後跑了。
安馥珮心知澤王不是真跑了,而是故意要嚇她,無奈地搖頭,「澤王,你幾歲了?還這麼作!」
澤王沒作聲。
茅坑裡面又發出嚎叫,且聲音越發凄慘了。
安馥珮取出手電筒走進去。
這手電筒之前在隧道中泡了水,不知道是不是泡壞了,亮光一閃一閃的。
不過還是可以看見一個人被綁在木柱上,木柱插在糞坑裡,男人的一雙腿也浸沒在糞水裡了。
這人一直不停歇地啊啊啊叫著,像是崩潰了。
「你……你怎麼會被綁在這裡啊?」
安馥珮這一眼看過去,見這人蓬亂的頭髮下,一張臉極其英俊,只是受了驚嚇,臉色蒼白,表情特別驚恐。
安馥珮忽然想起紅燭說過的話,「我天,你不會是唐博湖吧。」
聽到安馥珮的話,唐博湖慘叫得更大聲了。
可憐見的,一個有潔癖的男人被泡在糞坑裡泡了一天,不知道會不會被泡出瘋病來。
安馥珮連忙走過去,同時大聲呼叫澤王回來幫忙。
一會兒,澤王捏著鼻子進來了,吐槽道:「安安,你身為女子不該膽子那麼大的,一點也不好頑。」
「光知道頑,你同窗都遭難了。這是唐博湖吧?你看看。」
澤王看了一眼,「靠,還真是唐博湖。」
澤王伸手抓住木柱,把它從糞坑拔出來,然後挑著唐博湖出了茅坑,放到田裡。
安馥珮上前解開捆著唐博湖的繩子,「唐博湖,你這泡了一天吧,得好好清洗,並上藥膏,要不然,你腿可能會爛。」
唐博湖連連擺手,聲音嘶啞,「我不是唐博湖,我不是唐博湖,你們認錯人了!」
然後爬起來就瘋狂地跑,跌跌撞撞,一路跑到江邊,一頭栽到了江里。
安馥珮跟到江邊,「洗乾淨了,就上來啊,我給你看看你的腿。」
但唐博湖越游越遠。
安馥珮莫名其妙,「這人怎麼這樣啊。」
身後澤王噗嗤一笑,「友盡了,我們回吧。」
「你有沒有心啊,你朋友在糞水裡泡了那麼久,不及時治的話,這腿要廢。」
澤王道:「唐博湖有潔癖,而且又要面子,今天被我們撞見他這件醜事,明日他定要跟本王割席斷交了。」
安馥珮怔了怔,「哦。」
「走吧,假裝從沒見過他就好。」
「可他的腿。」
「他要是有腦子,自己會去找醫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