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突然面聖
第20章 突然面聖
「那……」玧祚心動的想了想,出聲提議:「你下次來學堂,能不能再帶一冊聊齋新話本來?」
「我不白看你的,我拿好處跟你換!」玧祚又補了一句。
這個不難辦,反正負責寫的人是傅玉辰,她傅雪辰只需把新的聊齋故事再給傅玉辰講一個就行,動動嘴的事情,故事都是現成的,還不用她燒腦子編撰,何樂而不為。
「行啊!」傅雪辰很輕鬆的就答應了,又好奇的問:「殿下要拿什麼好處跟我換?」
玧祚卻神秘一笑:「什麼好處,你下午跟著我來,不就知道了?現在不著急,等下了學再說。」
傅雪辰瞧著眼前的俊美少年,不由的笑了笑,果然,就算身份再顯赫,現在的玧祚皇子,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初中少年而已,少年心性,動不動就玩兒保密吊胃口。
可惜她前世都早已過了中二期,即便穿越后變回初中少女,也不會輕易被個少年逗引得百爪撓心,對方要保密,隨他便是,任爾東南西北風,我心動動算我輸!
傅雪辰是萬萬沒想到,她的雲淡風輕,她的不為所動,在下學之後便光速被打了臉。
乾明宮外,傅雪辰震驚的望住了玧祚,聲音都變形了:「你、你說什麼?你給我的好處是……皇上要讓你領任工部見習行走?」
「對!」玧祚都被她的表情逗樂了:「我父皇還說了,到時候你也要跟著我,我們一起到工部去,好好見識一下真正的火銃火器究竟是什麼模樣,不能憑空掰扯,得腳踏實地,才能真正言之有物。」
簡直晴天霹靂!
我……我特么謝謝你!
我真的不想要見皇上!不要啊!
這一秒鐘,跟傅玉辰互換了身份,犯了欺君之罪,正恨不得安安穩穩躲過一百天的傅雪辰差點沒哭出聲來落荒而逃,卻被玧祚牢牢捉住了手腕,興沖沖的往乾明宮裡帶。
「好啦!玉辰你不必太激動,我父皇還是很好說話的,況且有我在呢!你也無需緊張。」
玧祚溫聲安慰著,卻不知道,身後的傅雪辰內心早已惶恐逆流成河。
傅家上下一門心思想的就是平平安安度過傅玉辰傷筋動骨的一百天,這期間自然是越低調越不招人矚目越好,傅雪辰甚至為此很愉快的完全收斂了自身的鋒芒,絕不跟先生和同窗們面前炫耀自己從前世帶來的古文知識造詣,更加沒有想過去招惹皇帝。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做夢也想不到,起初只是為了偷懶逃避練習箭術而跟六皇子瞎扯淡的一通火銃論,這憨憨竟然跑去皇帝那兒當了耳報神,以致領了個什麼工部行走的鬼差事,還連累她傅雪辰這個皇子伴讀也成了皇子身邊的狗腿子,必須事事跟隨。
真是喵了個咪的,毫無防備,突然就要面聖了,什麼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就是!
聽著乾明宮值守太監高喊的一聲:「宣,六皇子玧祚、六皇子伴讀傅玉辰入殿覲見!」
傅雪辰腦子瘋狂亂轉,拚命想轍,避是避無可避的了,現在該想的,是怎麼才能瞞天過海,完美的扮演好傅玉辰,絕不能引起皇帝的一絲懷疑,就算是多引來幾分注目都不行。
而首先,要鎮定,慌亂是不行的,傅玉辰再怎麼說也是已故國公之孫,一等公侯府的受寵嫡子,雖然有些嬌氣吧!貴公子氣度還是天生就有的,他的膽子再不大,也不至於見個皇帝就慌亂。
在他而言,其他國公子孫的地位也就和他相當,那麼國公們也不過是他同窗或好友的父祖長輩而已,換成皇帝……其實也沒差,不過是新同桌的爸爸而已,嗯,可能會有些面對同學家長的心虛感。
其次,關於火銃火器的一番超前論調,這就完全是自己的鍋了,傅玉辰根本說不出那些話,好在父親傅傳義是跟著皇帝打天下過來的將門之星,對火器還是不陌生的,可以把相關的言論說成是從父親那裡聽來的,其他過於超前的東西就推說是思維發散假想來的,嗯,回去要記得把火器論給傅玉辰也說一說。
最後的最後,一定要低調再低調,禮儀要標準,腦袋要低垂,目光絕不能亂瞟,就躲在六皇子身後,皇帝不問不出聲,皇帝問話問一句答一句,情況允許的話,問兩句答幾個字,絕不能多說半句話……
等傅雪辰思慮完畢,人已經規規矩矩的行完了陛見禮,並且被皇帝叫起,垂首恭立在六皇子身後。
「小鄭子!」
元安帝喚過來大太監鄭沢,鄭沢會意,端來一方紅漆木盤,送到玧祚和傅雪辰面前,盤中是兩面通行腰牌以及兩份告身。
「詔令已經下到工部,拿著告身去工部,自會派人招呼你們。」元安帝簡單做了解釋。
「謝父皇!」、「謝陛下!」傅雪辰跟著玧祚同聲道謝。
「嗯!」元安帝點點頭,目光掠過兒子身後明顯矮了一個頭,看上去膚質白皙清透、氣質溫潤如玉的乾淨少年,本打算揮退二人的,卻忽然對這位軍神嫡孫來了點興趣:「傅玉辰,你見過火銃?」
還是逃不掉被皇帝發現啊!傅雪辰心中那個無奈,只得躬身回話:「回陛下,小臣只聽家父提過。」
元安帝便好笑道:「原來如此,難怪能有許多奇思妙想,這次去工部,便好好看一看,學一學罷!身為武勛之後,總得了解一下,我大容大略都有些什麼樣的火器,火器具體是個什麼模樣,才不至鬧出笑話。」
傅雪辰聽得內心鬱悶,卻也懶得吐槽,秉持著少惹事的原則,恭順的應了一個「是」字。
經歷過後世聊天群的洗禮,傅雪辰太知道怎樣說話能當一個冷場帝了!
果然元安帝被她這聲乖乖的「是」給整不會了,原本以為能喊出「少年強則國強、少年富則國富」的小少年必是個傲骨錚錚的性子,輕易不會被人屈服,自己一言就否定了他的觀點,必招來他的不服,多少也會爭辯個兩句,結果,就這?
一時所有想說的話都給憋了回去,元安帝只得揮揮手,放了這兩少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