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李元休妻
第44章 李元休妻
「你住口!阿晴病的時候你殷勤得很,自告奮勇去熬藥侍疾,我還以為你是恭順主母,沒想到你竟是起了殺心!」李元喘著粗氣,懊惱不已錘著桌子喝道。
「老爺,天地良心啊,我那時日夜幫著姐姐操勞家事,她病了我侍疾,葯吐我一身我也不在意,重新去熬了葯來,我的誠心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如今為了幾句夢話抹殺了我的誠心,我冤枉啊!」林青按著胸口,悲戚喊道,一副受盡屈辱的模樣。
「呸!你說這些話也不怕遭雷劈!你當夫人身邊的人都死了!是你硬要搶著去熬藥,夫人不想見到你,你還拚命往夫人面前擠,我當時還奇怪,平日里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怎麼就變化這麼大,原來你是包藏禍心,弒殺主母!」雪姑沒忍住,顧不得身份,衝上去狠狠呸了一口。
李如安懶得再廢話,朝外面喊了一聲,「紫煙。」
林青見小丫頭抱著一個木盒進來,猛的睜大了眼,劇烈喘著氣,滿臉恐慌驚色。
李如安打開盒子,捏起一根草干聞了聞,開口說道,「此草名為羊枯,是漠蒼國獨有的一種草,甚少人知,這是多年前林剛從一個漠蒼商人手裡得的,這種草的特性是,人沒病的時候服用再多,也與雜草無異,無毒,但只要病了,在湯藥中放入一點一起熬制,就會解了全部的藥性,還會加深病情,久病不愈。」
掃了眼呆住的林青,李如安繼續說道,「我母親身子一向很好,當時她只是得了普通的風寒,幾帖葯便能恢復的小病,而林夫人看到了機會,從林剛那裡拿了一點羊枯草,放進我母親的湯藥里,因為羊枯草在大慶幾乎無人知曉它的特性,又極不起眼,銀針也探不出,所以連我外祖父也沒察覺,我母親久久不見好,林夫人沾沾自喜,又花了重金從林剛那裡買多了一些,之後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我母親每日喝著無用的苦藥,小病拖成大病,最終,瘦得只剩一副骨架,虛弱吐血而亡。」
屋裡一片寂靜,范氏閉眼緩緩搖著頭,李元李仁雙目通紅,死死盯住林青,雪姑跪倒在地,捂臉無聲痛哭。
李如安把草干扔回盒裡,把盒子往林青面前一扔,冷冷開口,「還不止,林剛死後,你去他屋裡搜到了這盒羊枯草,你嫉恨蔣姨娘得寵,前些日子她也受了風,你就讓你安插在阿雲身邊的翠微給她熬藥,放入了羊枯草,想以同樣的手段除掉蔣姨娘,被我無意間發覺,她才躲過一劫。」
范氏睜開眼看著始終平靜如水的長孫女,她緩緩開口,「阿元,明日召集族老,開祠堂,休妻!」
「不!老爺,你不能休我,我還有榮兒!他可是你李家的兒子,你休了我他以後怎麼活!老爺,你不念多年夫妻感情,也念我為李家生了三個孩子啊!」林青自知無法再辯解,驚恐撲過去抱著李元膝蓋,哭喊道。
「你這個毒婦!滾!咳咳!」李元怒極一腳把人踹翻,低低咳起來。
「孫媽媽,把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李元!你沒良心,你負了你心愛的人,又負了我!你就是個寡情寡義的懦夫!」林青被兩個婆子拖了下去,大喊大叫,孫媽媽怕她再胡說什麼,直接用手帕塞了嘴。
「仁哥兒,你送你父親回去,阿雪你也出去,我有話要和如安單獨說。」
屋裡只剩兩人,李如安坐下,瞭然看著范氏,神色毫無波動。
范氏沉默半晌,嘆了口氣,「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對。」李如安直視她,「如今真相大白,林青的命我是要定了,祖母也清楚不是嗎,所以才急著讓父親先休了她,不讓她死在李家。」
范氏點頭,「家門不幸,林青弒殺主母,罪有應得,原該扭送到衙門去,遊街示眾,受盡折磨而死,但是如安,你父親在朝樹敵太多,禁不起這麼大的牽連,祖母只能選擇亡羊補牢的辦法,減少李家聲名的損失。」
「所以林青害死我母親的事只能永遠埋藏,祖母讓父親休妻的名頭只能是侵佔主母財產吧,畢竟相比弒殺主母,這個罪名要輕的多,族老都是李家人,自然不會外傳,休了妻還不用驚動衙門。」
范氏很佩服孫女的心智,「祖母愧對你母親,待日後到了地下,我親自給她賠罪。」
「人都死了,還在乎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做甚,祖母要明白,其實李家榮耀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阿仁,他以後是要接管李府的,所以,我再答應祖母一次,至於林青,我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李如安淡漠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范氏第一次見李如安在她面前露出如此殺意盎然,淡漠無情的模樣,心下震驚,半晌才重重喘了口氣。
安然閣
李仁低著頭,淚水滑過臉頰被他飛快抹去,李如安聽著偏房雪姑低低的悲泣聲,斟酌半晌才開口。
「阿仁,林青弒殺主母的罪名不能外揚,我不是為了李家才答應祖母的,我是為了你,你懂嗎?」
「姐姐,母親受盡病痛折磨而死,你我也被她害得年少喪母,分離多年,她的罪罄竹難書,豈是區區休了她便了事了?我要把她的罪公眾於世,受萬人唾罵,污名遠揚,才能解我心頭之恨!」李仁清澈的眼神染了仇恨,咬牙切齒說道。
「阿仁,就因為她已經害得我們與母親生離死別,難道現在還要為她的罪再受牽連嗎?若李家繼室弒殺主母的流言傳出去,父親必受牽連,你年紀尚小,撐不起這一大家子,李家一倒,你以後必定會寸步難行,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你要放長眼界,我答應你,林青的命我是要定了,我會讓她受盡屈辱折磨而死,以慰母親在天之靈。」
李仁抬起通紅的雙眼,看著李如安,動了動嘴,「姐姐早就知道是她害死母親的?鬧鬼之事也是姐姐做的?」
李如安掏出帕子給他擦乾眼淚,「那日去蔣姨娘屋裡,我無意發現了湯藥有異,找到藥渣查出是羊枯草,了解藥性后我便聯想到母親的病,再來是裝鬼嚇她,逼她驚恐之下自己說出來,才有今日之事。」
「原來是姐姐設計的,但姐姐從未想過要把她的罪明示世人。」
「對,從未,我要的是祖母和父親明白而已,只要休了林青,你才能少些阻礙危險,只要你還需要依靠李家一天,我便要護著李家一日,我答應過母親的,若她知道也會贊成我的做法,比起那些虛無之名,她更願意你能平安順遂。」
原來姐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李仁直視長姐,眼神里恢復了清澈,多了些堅定,「好,我聽姐姐的,我會好好用功讀書,出人頭地,不辜負母親和姐姐的一番苦心。」
看李仁出了院子,李如安深吸一口氣,掉頭往偏房走去,還有一個要哄。
繼室也是妻,李家祠堂里,在幾個族老,范氏面前,李元落筆飛速寫下休書,往塞住了嘴的林青身上一擲,朝族老們拱手行禮,陰沉著臉走出祠堂。
「把她趕出李家,不得靠近半步!」范氏冷冷說完,轉身送了幾位族老出門。
林青掙扎著狼狽不堪被家僕拖著往側門走去,四處看不到三個兒女的身影,目眥欲裂,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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