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商貴妃
第84章 商貴妃
白玉殿門外，嬤嬤領著如花走到台階前停下，回身看著這玉質天成的人兒，可想往後的榮華前程，語氣客氣了不少。
「大皇子看上了你，這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殿里是咱們大昭的貴妃娘娘，尊貴無比，你等會進去要懂些規矩知道嗎，待明日大皇子領了你去，往後榮華富貴就享之不盡了，千萬記住，進去后不可直視娘娘！」
如花正是李如安，前幾日她一行人喬裝潛入大昭國都，發現天子城下表面平靜，實則內里波濤暗涌，各處戒備森嚴，更別說皇宮周邊了，昨日她在城中客棧偶然碰見幾個妙齡女子與家人依依告別，當晚偷聽到她們是要進宮的宮女，當下心生一計，既然暗潛不成，那就光明正大的進宮。
殿內暗香浮動，極奢豪華，穿過兩道水晶珠簾，李如安看到了那個盛名的商貴妃，擁裘圍爐，身邊幾名宮女跪在身旁，錘腿的，錘手的，按肩的，中央微閉著眼的女人半倚軟枕，嫵媚多姿，妝點精緻的臉艷麗天成，嬌艷魅惑，勾人心弦。
嬤嬤進去便跪下了，抬頭見剛剛囑咐過不要正眼面對貴妃的女子，此刻從容不迫直站著，放肆的雙眼竟把貴妃娘娘上下打量，不由心下驚慌，趕緊用力把人拉下跪著，警告瞪了她一眼。
「貴妃娘娘金安，奴婢帶今日新進宮的秀女過來了，大皇子有話，請貴妃娘娘先安置，明日進宮再和娘娘細說。」
商胭閉著眼皺起細眉，這套說詞她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生兒知兒心，怎會聽不出其中之意，她慢慢睜開眼，看向跪地垂首的女子，眼中寒光閃爍。
「抬起頭來。」
對上那雙深幽清冷的桃花眸，商胭眼角一動，射出如箭的寒光，上下打量。
「叫什麼名字？哪的人？年歲幾何？」
「如花，西寧柳城人士，年十八。」
李如安見她眼神直視自己問話，未等旁邊嬤嬤出聲，緩緩開口胡謅，清冷脆凌的聲音在殿中依稀迴響。
「娘娘恕罪！這宮女還未學規矩…」嬤嬤驚慌磕頭，這小女子壓根被把她的話聽進去，貴妃娘娘最不喜歡過於美貌的宮女，原以為這宮女會有潑天富貴，可眼下能不能活著走出殿門都是未知數。
但其實此刻商胭心下微松，暗暗慶幸這女子如今才進宮，還好是讓兒子瞧見而已，若讓赫連賦見著，必會對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脅，當下只想把這禍害塞兒子府里去，最好永不出府。
「不要以為主子稍給你點顏色，就狂傲自大，認清自己的身份，若再如今日這般沒規沒矩，本宮定讓你知道厲害！帶她下去！」
出了殿門，老嬤嬤心有餘悸，領著她往後面宮女房走，邊嘮叨，「今日是你運氣好，也是該你富貴的，明日進了大皇子府里，可別忘了我的提攜。」
宮女房是一排通鋪，上面被褥疊放整齊，幾張放在角落的梳妝小案台，剛和李如安一起進宮的女子正在坐著說話，見到她進來，眼神嫉妒不已。
「這是你的位置，貴妃娘娘也沒吩咐什麼，你今晚就隨便湊合吧，反正就睡一晚。」嬤嬤如何不知深宮女人的明爭暗鬥，瞪了那幾人一眼，指著左邊的空位對李如安說道。
「謝過嬤嬤了。」李如安優雅坐下，閑閑說道，在老嬤嬤眼裡，姿態竟比貴妃娘娘還要像主子，不由感嘆，有些人就天生該有享富貴的命。
幾人見嬤嬤態度恭敬走了，上下打量那個怎麼看也不像會侍候人的雍容女子，暗暗咬牙，今日剛進宮門就撞上威震朝廷的大皇子，以為是天降幸運，誰知大皇子眼裡除了這個女的，餘光都沒掃她們幾個一眼，白白浪費了這天賜良機。
李如安也餘光沒給她們一個，只嫌棄扯著胸口緊貼的宮裝，或是因為近幾個月吃嘛嘛香，睡眠又好，她發現這具十六歲的身體還在發育，特別是胸前，自己看著都咋舌，比現代的她壯觀多了。
鑒於老嬤嬤那一瞪眼，加上大皇子特別注重說的別怠慢，幾人只敢用目光凌遲，敢怒不敢言，而如花大美人正托腮盯著外面天色，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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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鳳鸞殿外，偷溜出來的李如安端著隨手拿的托盤茶碗加湖水，微笑朝門口的侍衛屈膝，緊了緊嗓子，「嬤嬤讓我送些茶來。」
散發著柔光的笑容讓幾個侍衛差點軟了腿，暈乎乎搓著手湊近問道，「姑，姑娘，是哪個嬤嬤讓你來的？」
「唔…嬤嬤姓什麼來著，哎呀，人家今天剛進宮，規矩還記不來呢，哪記得這麼多…」
李如安頂著渾身的雞皮疙瘩，恨恨一跺腳，學著李如月的嗓音，嬌嗔一聲，睜大無辜的雙眼掃過幾個眼神迷離的侍衛，又蹙了眉頭，低低說道，「幾位大哥不會以為人家在說謊吧，唉，這托盤好重，人家手好累啊…」
「不會不會，姑娘怎麼會說謊，好好，你進去吧，可別累著了…」美人一跺腳，稍微緊了些的宮裝弧線處微微蕩漾，為首的兩個侍衛差點當場噴鼻血，腦子漿糊了，忙不迭溫聲勸慰，讓開了路，死死盯著那細腰一扭一扭進了殿門，心神恍惚。
殿內，蕭淳坐在兒子榻前撐著額頭假寐，突聽得腳步聲走進，抬頭見一個容色絕倫的宮女走進來，楞了楞冷下臉，呵斥道，「不經通傳便擅自進來，你們的規矩白學了！」
「皇後娘娘恕罪，奴婢剛進宮還未熟悉規矩。」李如安嘴裡說著話，手中卻快速放下了托盤，掏出一個翠玉珏遞過去，眼神往門外揚了揚，豎起食指抵在唇上。
蕭淳看到那個翠玉珏瞬間瞪大了眼，接過仔細端詳一番，滿盛欣喜看向女子，見女子指了指內間方向，連忙站起身，目光掃過門外處，提高了聲音說，「這次本宮就不罰你了，進來給本宮按按腿吧。」
走入內間，蕭淳喊醒了女兒赫連紆，母女倆緊緊盯著李如安，激動緊張，「姑娘是阿桓派來的人？」
「嗯，我們三日前混入昭都城，但現在四下戒備森嚴，我們靠近不了皇宮，怕打草驚蛇，所以我偽裝宮女潛入宮，這是王爺要傳給太后的親筆私信，長公主，你可以相信我。」
李如安迅速說完從密室里拿出一封信遞過去，蕭桓不同意她獨自進宮的提議，她就拿了一封蕭桓準備傳回京都給太后的私信以防萬一，現在看到蕭淳眼底的驚疑，心下直呼還好帶上了，不然蕭淳不信她，說什麼也沒用。
蕭淳一口氣看完，眼底那點懷疑才盡數散去，閉上眼深深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