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李如月？

  第124章 李如月？ 

  太后一襲暗紫錦繡宮袍，雙手微抬，一左一右搭著小兒子和未來小兒媳的手腕，笑容滿面步入偌大安靜的殿堂。 

  隨著太後身邊兩人抬起頭，人群中接連傳出吸氣聲，眼神有驚艷，驚嘆，痴迷，羨慕，欣賞，妒忌。 

  桓王難得換下一身錦白，高大偉岸的身軀，一攏暗紅黑金刺繡錦袍，玄紋寬袖，風姿英挺，玉冠束起墨發，一張如利刀雕刻的完美五官俊美絕倫，劍眉下一雙深邃黑眸幽深清冷，尊貴從容。 

  殿中世家貴女目光近乎痴迷定在這恍若謫仙的男人身上，而男性的目光自然落在另一邊的絕世美人身上了。 

  不知是太後有意還是巧合，女醫大人一襲紫紅黑金刺繡緞裙，與桓王一身相得映彰，身段高挑窈窕，墨發挽起牡丹髻，剩餘的絲綢青絲順滑及腰，珠釵琳琅華貴異常，光潔額頭下青黛柳眉入鬢，一雙淡掃粉影的桃花雙眸盈著清幽冷霜，瓊鼻精緻，朱紅胭脂點綴的花瓣菱唇性感魅惑，小巧玲瓏的下巴輕揚，冰肌玉骨，冷艷高貴，姑射神人。 

  「…傳聞女醫大人如神仙下凡，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一位世家公子看直了眼，喃喃低語。 

  「絕代風華，國色天姿啊…」 

  「對啊，以往誰知道李丞相府里還藏著這麼一個絕世千金，悔之晚矣啊！」另一位風流倜儻的公子一敲竹扇，惋惜搖頭。 

  眾家年輕子弟議論紛紛表示贊同，暗暗懊惱自己竟沒早早發覺京中有這麼位絕世女子，眼巴巴看著北征六年回來桓王捷足先登。 

  而女子大多含羞帶羨帶嫉，看著那丰神如玉的一雙壁人衣袂飄飄，隨著太後走上主位旁，從容一致向陛下皇後行禮，優雅並肩落座。 

  皇后只在六年前見過李如安，還有上次陛下暈倒，桓王拉著人匆匆進殿，她也沒看清楚，現下終於見到，驚艷不已。 

  「本宮記得六年前李小姐還是個孩子，如今都這般大了，出落得真是標緻漂亮啊！」 

  「可不是，哀家剛見到她那會都差點沒認出來，這小臉啊迷得哀家神魂顛倒的，皇后你說，這一對玉人兒是不是十分相配啊。」太后笑盈盈，神色自豪。 

  「母后好眼光，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玉人兒呢！」 

  面對兩人的調侃，蕭桓坦然微笑，而李如安落落大方朝兩人頷首認真說道，「謝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誇獎。」 

  幾人一愣，接連笑開，太后伸手輕捏了把她臉蛋寵溺笑道，「這小臉看著嫩，其實挺厚。」 

  「再厚也是您親自挑的，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幾道笑聲傳開，太后忍俊不禁，「瞧，平日里一副沉靜從容的模樣，敢情是裝的啊，原來是個口齒伶俐的頑皮丫頭…」 

  座下首位是李元和母親范氏，身後是李仁等人，次座是高家眾人，兩家皆滿目自豪看著李如安在天家座位上面從容應對，對面是韓綜一家，韓愈目光始終沒離開過那耀眼萬丈的女子。 

  「二皇子到！」 

  程良妃欣喜直起身看向殿門走入的兒子，再看到他身後跟著的兩名女侍，蹙了蹙眉，旭兒怎麼把這些低賤的貨色帶來正殿了？ 

  「兒臣拜見父皇，皇祖母！」 

  上前行禮的蕭旭身材略顯圓潤，臉上帶著和氣謙遜的笑容，給人一種很可親隨和的感覺。 

  「起來吧，阿旭辛苦了，坐下吧。」蕭瑞微笑點頭，身後曹公公立馬在蕭言旁邊備了矮案軟座。 

  「謝父皇，這是兒臣份內之事，怎麼能說辛苦？」蕭旭落座說著，笑容可掬朝蕭言拱手，「皇兄。」 

  「阿旭。」蕭言回以微笑，氣氛融洽。 

  眾人都在注意兩個最有實力的皇子，而李家高家則震驚定住，看著蕭旭身後站立的其中一個女子，愕然不已，面面相覷，其中一些世家小姐也頗為驚訝看著那女子，低聲議論。 

  李如安神色未動，只半眯了眼看著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見人終於抬眼看來，淡漠勾起嘴角，李如月。 

  范氏錯愕，低聲喃道，「她怎麼出現在這？」李如月禁足莊子的事情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只有自家人知道。 

  「這個混賬東西！」李元咬牙低斥一聲，眾所周知李家是支持正統嫡長子蕭言的，現在她跑到二皇子身邊，是要讓世人以為他李家朝秦暮楚，腳踏兩條船嗎！ 

  李如月站在蕭旭身後奴僕的位置，她直視李如安，丹鳳眼眼裡閃著莫名的光芒，轉頭對上驚愕的李家人，緩緩勾起一抹陰笑。 

  「怎麼回事。」李家的事蕭桓自是清楚的，朝李如安低聲問道。 

  「不知道，但總歸不會是好事，先看看吧。」李如安淡淡抿了口茶，轉而把目光看向蕭旭，正好對上他視線，沖她客氣微笑頷首。 

  關於蕭旭，李如安只在宮中碰見過兩次，話都沒說過，朝臣百姓對這位二皇子也頗為讚譽，道他心懷悲憫，體恤民情，謙和有禮，五位成年皇子中，只有他與蕭言最得朝臣愛戴，陛下看重。 

  李如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下眼中神色，身在天家，豈有表裡如一的純善之人，即便端方雅正的大皇子蕭言，手段也是雷霆萬鈞的，而這蕭旭，用現代話講，妥妥就是一典型的笑面虎。 

  外頭正午陽光正好，春風和熙，宏偉的輝華殿里，絲竹管弦之聲悠然環繞，場中舞伎翩然輕移，長袖蜿蜒，席上宮女端著精緻小托盤來往如雲，腳步輕盈，眾人一邊品嘗珍饈美味，一邊觀賞柔美宮舞，杯盞相碰，笑談風聲，君臣同樂，只有李家人受此一驚，有些強顏歡笑。 

  李如安絲毫不受影響，舉起酒杯，向朝她舉杯致敬的韓綜父子微笑，抿下酒杯中的茶水，頗帶怨氣掃了眼旁邊的蕭桓，引得他輕笑出聲，給她再續上溫茶。 

  「乖，我那還有忠叔給的竹葉青，明日送去李府，你在家練酒量就行，但在外面還是不要喝了。」這丫頭醉酒的媚態勾人，蕭桓可不想與外人分享。 

  「喝酒要有伴，有這清樂歌舞才叫暢飲，自個喝那叫喝悶酒。」李如安撇嘴，悶悶不樂。 

  「行，我親自去陪你喝。」蕭桓好笑不已，怎麼她越發像小孩了。 

  「那明日你帶我去東郊別院喝，我還沒泡過溫泉呢，再不去天氣都緩和了。」 

  「好，你喜歡就好，明天就去…」蕭桓像哄孩子一樣點頭，夾起面前的雞汁冬筍乾放到她碗里，「這是母後知道我倆都喜歡這個，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嘗嘗。」 

  主位後面站立的文婉兒袖中指尖掐著掌心，定眼看著那謫仙般的男人放下身段，低沉磁性的嗓音迷人魂魄，卻是用來哄著那女子進食，俊美絕倫的臉上有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入骨，繾綣深情，文婉兒咬牙壓下眼底瘋狂翻湧的嫉妒和不甘。 

  「姐，你怎麼了？」高姍趁母親不注意，又偷嘗了一口桌上的桂花釀，轉頭見高嫣一動不動望著對面，連手中酒杯傾倒了也沒注意，不禁疑惑問道。 

  「沒事…」高嫣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愕然微張了張嘴，垂眼搖頭暗暗心驚，他看的竟然是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