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出行
第148章 出行
黃昏時分，行人匆匆忙忙趕著進城，城門處擁擠不堪，人聲嘈雜。
「加急戰報！讓開！」
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大道上出現三匹狂奔的駿馬，舉著玄紅軍旗的兩個士兵大聲喊道！
守城護衛臉色一緊，趕緊揮手大呼, 「都讓開，靠邊站！」
人群慌亂著擠開讓出一條道路，三人馬不停蹄，飛速沖入了城，兵分兩路，兩人往皇宮方向走，一人往桓王府走。
蕭桓得到消息, 臉色嚴謹匆匆進了宮, 李如安思索著來回踱步。
「奶娘, 把我的那些男裝收拾出來。」
雪姑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姐兒，你，你不會又想跟著王爺去北境吧？」
見她沉默，雪姑連忙搖頭，著急不已，「這可使不得啊！你已經成親了，如今是大慶尊貴的桓王妃！」
「沒成親我都跟著去了，現在成親了，不是更加名正言順了嗎，更何況我是以李逵的身份去的，誰知道我是王妃？」
「這…」雪姑語塞，弱弱說了個勉強的理由, 「王爺也不會同意你去的…」
李如安狡黠一笑，「這話奶娘自己也不信吧。」
雪姑撫著脹疼的腦袋嘆氣, 無言以對，別說自成親后，王爺就是剛認識小姐那會，就開始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哪能指望他。
宵禁前一刻，蕭桓回到王府，召了易行兄弟與一眾親衛在前廳聚集，吩咐完明日出發的各項事宜，揮手讓人退下，轉頭望向旁邊的李如安。
「如安，我需要你留在京都，幫我看著皇兄。」
見她眉頭一簇，神色不虞，蕭桓正色解釋，「我在京中的暗線網已撤，雖還有一條做用收集信息，但不包括探知皇宮之內的事，如今皇兄身體日漸式微，你留在京都，可以無旨隨時進宮, 我才會放心。」
「宋祁在信中說, 宇文奴有一半蠻荒人的血，蠻荒人慣會用毒，我去了，可以省下很多麻煩。」李如安也正色回道。
「戰場上生死有命，你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有他的長處，我玄甲軍也有，戰場上自見分曉。」
蕭桓淡然一笑，身上散發屬於鐵血軍人的恢宏氣勢。
李如安思索沉吟，抬眼直視他，水眸中閃著精光，「你還要記得我說的，兵不厭詐，對付奸詐的人，你要比他更奸詐，蕭季之，你現在的命不是你的。」
這是答應了，蕭桓微笑，把人摟進懷裡，「對，我現在的命是夫人的，一定平安凱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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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目送蕭桓一隊人馬遠去，李如安坐在大黑背上，久久不動，引得城門口一眾粉絲捧心神傷。
「女醫大人好可憐，剛成親才兩個月，王爺就要出征…」
「唉，身為男兒，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啊，王爺也是不得已，我若是再年輕個十歲，我也去參軍。」
「王爺上次北征去了六年，這次不會也要個幾年吧？那女醫大人不是太慘了嗎？」
「呸！你懂不懂，上次是漠蒼黑鷹軍十萬兵進攻啊，玄甲軍才五萬兵力，自然要花費時間，這次怎麼能相提並論，黑鷹軍上次大敗，損傷慘重，而我玄甲軍士氣大增，光今年參軍的就有好幾萬，實力渾厚，估計用不了多久，桓王必定凱旋而歸！」
「兄弟說得好！」
「對！有咱神仙轉世的女醫大人庇護，桓王定會凱旋而歸！」
進了城，李如安吩咐雪姑等人先回府，朝聚集的民眾頷首微笑，一夾馬肚，往皇宮方向走去，女醫與神馬黑旋風的組合早已成了京都街頭一景，路人遠遠見到就會自覺讓路。
蕭桓此行緊急，輕裝簡從，在出關口暫歇時，見易行馬背上，肩上扛著兩個大包袱，疑惑蹙眉。
易行連忙拍了拍包袱，一臉欣喜，「將軍，這可是王妃準備的，全是一些毒藥和解藥，還有許多上次我們用過的那個解毒的，呃，噴霧，王妃說了，將軍太過講君子那一套，怕您不用陰招，所以早上特意叫屬下去細細吩咐過了，必要時候，用她的毒。」
蕭桓輕笑，柔腸百轉，原來昨晚她在偏殿搗鼓了一個時辰，是做這些，她沒說出口的擔心，都在這些葯上面了。
李如安徑直進了宮，先去了趟永福宮，太后經過文婉兒與尤婧那一事，氣急攻心，近來身體反覆有些不自在。
太后正蹙著眉假寐，見到兒媳進來，連忙起身，「桓兒出城了嗎？」
「嗯，母後放心吧，這次不比上次面對十萬漠蒼軍，王爺定很快凱旋歸來的。」
「北山菩薩保佑我兒，平安歸來…」
得，現在又多加了樣癥狀，憂思過多，李如安暗嘆一口氣，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是天性使然，勸也無用。
寫了幾個安神補腦的食療方子給鄭雁，李如安出了永福宮，往承光殿走去，在外面碰上了高逸父子，高誠年前就得了陛下親旨，沒有經過醫考便進了御醫院，現為御醫童。
「舅舅，表哥。」
「安安，送桓王出城了嗎？」
李如安點頭，見兩人神色擔憂望著她，微微一笑，「我沒事，舅舅，陛下如今怎樣了？」
高逸眉頭緊鎖，看了眼周圍，「我正要回府，出宮說吧。」
雲海樓如今的大掌柜是易忠，芳姨的失語症已大好，現在一家已經搬出北島，居住在南街。
王妃親臨，易忠親自領著三人進了一間雅室，寒暄一番才退了出去。
高逸放下茶杯，神情憂慮，「陛下昨晚忙於政務，過了子時才回承光殿，今早卯時就起了，接著出現了發熱的癥狀，剛才施過針，服過安神湯歇下了，安安，照此消耗下去，陛下…」
「舅舅，我們是醫者，不是神仙，盡了力就無愧於心，今天我進宮，是想了解陛下近段時間所有詳細的癥狀。」
「好。」高逸沒有問原因，開始細細道來，無不巨細。
待走出雅室，天已黃昏，正是雲海樓最忙的時間，易忠忙的腳不沾地。
「如安？」
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傳來，李如安訝異轉身，「芳姨？你怎麼在這裡？」
芳姨雖然搬進城裡，但挺少出門的，易行說過，芳姨有些害怕人多的地方。
羅芳靦腆笑了笑，圓潤了許多的臉龐帶著喜悅，「我給孩子他爸送些吃的來，總吃樓里的，給他換換口味。」
「對，芳姨要經常送，忠叔最喜歡你做的魚了，如果在家覺得悶，就去李府找蔣夫人說說話，她現在身懷六甲，也少出門，閑悶得很，再說，女人孕中多吃些鮮魚，對母親孩子都好。」
「真的可以嗎？我這些天怕擾了阿麗，還不敢上李府呢，好，我明天就做甜酸魚燴給她送去！」羅芳欣喜一笑，連連點頭。
之前羅芳剛搬到城中，沒有朋友，李如安就把兩人介紹認識了，溫婉賢淑的蔣麗對上有些天真爛漫的羅芳，一拍即合，沒幾天好得跟親姐妹似的。
「紫煙呢？沒跟你一起出來嗎？」
李如安微笑，「在家呢，今天沒出來，改天我叫她過去看你。」
如今羅芳儼然已經把紫煙當未來兒媳婦了，疼愛得很，紫煙都去南街好幾次了，若不是易行又要去北境，估計婚事也快落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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