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趕屍殺人案（21）
第72章 趕屍殺人案（21）
秦川：「海西寨這麼小，你們都生活在這裡，怎麼會好幾年都碰不到面？」
木天：「我平時除了工作就是在家，很少出門。也可能碰到了，但是不記得了。」
姜汶池將手機里的照片調出來，放在木天面前：「我們在他的床頭柜上，拍到了這張照片，這是你們小時候嗎？」
看見那張照片，木天的面部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唇周微微顫動，隨即咬肌收緊，似在努力控制情緒。
「你們拍這個幹什麼？」
姜汶池反問：「如果伱們真的這麼多年沒有聯繫，你不奇怪他為什麼保留這張照片？」
木天抬頭，看向姜汶池，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露了馬腳，有些緊張。
姜汶池：「阿聰應該沒有跟你商量過，可能是沒來得及，也可能是關心則亂，但他向我們認罪，說是他殺了人。」
木天震驚地瞪大雙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阿聰自首？」
姜汶池點頭：「你沒有聽錯，就在半小時前，也是在這間訊問室，在你坐的這個位置上，阿聰認罪了。」
木天的眼神逐漸從震驚變得驚慌，似乎在飛速思考著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嘴裡念念有詞：「不可能的，阿聰不可能的，阿聰沒有殺人，不可能的……」
姜汶池：「但他已經承認，是他殺了人。儘管他是未成年，但是接連殺害三個人，就算不判死刑，至少也是無期徒刑。」
木天一怔，抬起頭：「三個人？」
姜汶池挑眉，裝作剛想起來的模樣：「奧對，你被關在這裡兩天了，還不知道，那淳也死了。就在今天中午。」
木天眼眶陡然紅了，不可置信地緩緩搖頭，「不會的，不可能的……」
半晌，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麼，他大聲喊道：「你說謊！不可能！他們不會這麼做！為什麼！！！」
木天喊完之後抱著頭，壓抑地嘶喊了幾聲，宛如一隻被捕獵夾子困住，卻又被同伴拋棄的小獸，徹底陷入崩潰。
姜汶池和秦川對視一眼，無聲地嘆了口氣，起身在木天面前放了一包紙巾。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等著木天平靜下來。
這時，李翊然敲門進來，在秦川耳邊低聲說：「導致那淳中毒的有機磷農藥，查到了購買記錄，是那淳自己買的。」
李翊然出去后，木天的情緒似乎也緩解了不少，抬起頭看向姜汶池：「阿聰不會殺人，他是個好孩子，你們放了他。人是我殺的。」
姜汶池卻沒有接他的話：「你剛才說『他們不會這麼做』，『他們』是誰？」
木天搖搖頭：「你聽錯了，我說的是他。我是說，阿聰不會這麼做。」
姜汶池：「那淳死的時候你一直關在這裡，你以為不把同夥交代出來，我們就查不出來嗎？」
木天愣了一下，隨即沉默不語。
姜汶池：「你不配合也沒關係，我們早晚會查到，只是我們越晚查到真相，阿聰就被拘留的越久。包庇兇手、做偽證、干擾警方破案，這些事依然會讓他坐牢。他才十七歲，如果能從這件事里走出去，他應該會有光明的未來。你如果真的在意他，在意這份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就算是為了阿聰，也應該儘早坦白。」
聽著姜汶池的話，木天的神色幾經變換，最終卻還是紅著眼睛低下了頭，不發一言，倔強地保護著他的「夥伴」。
走出訊問室，恰好李翊然又拿著檢驗報告趕來。
「秦隊，根據法醫和技術的驗證，李加吉和寨老脖子上的勒痕，都與那淳的手吻合。」
秦川看向姜汶池：「你剛才用那淳的死誘導木天，是猜到那淳也是他們團伙中的一員？」
姜汶池點點頭：「之前李加吉指甲縫隙中的DNA與那淳的匹配上，那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李翊然：「可是那個戒指又是怎麼回事呢？那淳手上沒有戒痕，平時應該不戴戒指，為什麼殺人的時候要專門戴個戒指呢？」
姜汶池：「刻意偽裝，為了誤導我們。」
李怡然：「那他們為什麼要殺了那淳呢？」
姜汶池皺眉：「這裡我可能也判斷錯了，我本來以為，他們的組織者背著木天殺了那淳，這件事會激怒木天。但沒想到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甚至不惜犧牲阿聰，也要保護那個幕後組織者。」
李翊然：「他們會不會被對方脅迫了？」
姜汶池搖搖頭：「木天根本就一無所有，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就算是阿聰，他只有個舅媽，又正是叛逆的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半大小子不怕死，他是吃軟不吃硬的。我認為，他們都是自願為人犧牲的。」
秦川順著姜汶池的思路分析：「這個人應該跟他們都有著深厚的感情，聰明且善於操控人心。能同時獲得木天和阿聰的信任，我傾向於是女性。」
姜汶池點頭表示認同。
這時，張軒回來了，拿給秦川一張名單。
姜汶池湊過去看。
張軒：「這是木天讀書時的同學名單，小禾全名叫艾禾，曾是木天的同學。」
張軒說完，又拿出一張名單：「這是我查到的化工廠曾經的員工名單，五年前，小禾和木天的姐姐木星，一起在廠里工作過，化工廠關停前，阿猛也曾在廠里工作了半年。」
張軒說著，指向名單里「張猛」這個名字：「這小子跟我還是本家呢。」
姜汶池和秦川對視一眼，正準備說什麼，李翊然一拍手：「這回我想到了！聰明且善於操控人心，這不就是小禾嗎？」
秦川：「翊然、軒子，準備去民宿。」
秦川說完，見姜汶池似乎還在思索什麼，問：「小姜，你還有什麼線索？」
姜汶池欲言又止，最後皺眉搖了搖頭。
她的確覺得哪裡不太對，但一時又想不通。
雖然小禾的個性其實不似表面上那麼柔弱，共情能力和觀察能力也都很強，還很善於安撫阿猛。
但是她真的是幕後的組織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