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往事（3）
第247章 往事（3）
交警一邊播放視頻，一邊解說馮寶的行動路徑：「你們看，他在郊區陰下鄉路口下的車，之後他步行前往一片沒有監控的老舊民房區，之後就沒有了蹤影。」
「謝謝，辛苦了。」
秦川向交警道謝，轉頭交給張軒一張照片：「軒子，跟我去那個民房區排查，這個人非常狡猾，所有接觸過他的人，一個都不能遺漏。」
張軒：「是！」
姜汶池眨眨眼：「那我呢？」
秦川看了一眼姜汶池眼中如蛛網一般的紅血絲，難掩心疼地：「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幾天沒怎麼好好休息了。早上記得把雞湯喝了。」
姜汶池正要說什麼，張軒也幫秦川勸道：「對啊小姜，那種城鄉結合部，突然出現你這麼個大美人太扎眼了，這此抓捕任務還是交給我們倆糙漢子吧，伱快回去休息一下，總不能嫌疑人沒抓到，咱自己人先累倒了。」
秦川補充：「軒子說的對。」
姜汶池於是只能從善如流地先回去休息了。
*
凌晨，天才剛蒙蒙亮，陰下鄉民房區街邊的一個麵攤，就u已經圍了許多早起準備去打工的人在吃飯。
秦川和張軒混在人群中，坐在桌前吃著面。
張軒：「這片雖然不大，但是住的人太多了。好多老房子被租來當工人宿舍，一間屋子不差空的擺滿上下鋪，睡十來個人，排查起來很困難。」
秦川：「白天大家都外出務工，大部分人都不在，外地人口又多，大部分沒有暫住證。還查到幾個身份證過期了也不去補辦的。一會兒聯繫聯繫這邊的派出所，看能不能抽調人手來幫忙。」
張軒：「行，吃完我過去一趟。」
兩人說完，埋頭吃面。這種麵攤的面談不上味道，但量足，還可以免費加一次面，所以來吃飯的大多是干體力活的人。
這時，兩個農民工走了過來，在他們附近的桌子坐下。
「老闆，兩個大排面！」
其中一人想是剛睡醒，說話瓮聲瓮氣，還帶著些睡意。
另一人連忙喊道：「不要不要，我要一個素麵。」
老闆不耐煩地：「一個素麵一個大排面？」
那人賠笑：「對對對。」
老闆頭也不抬：「早不說清楚。」
那人嘴巴張了張，卻沒說話，理虧似的躬身坐下，臉上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強。
明明是顧客，卻絲毫沒有「上帝」的尊嚴，看起來多少有些可憐。
他那同伴十分粗線條，不僅沒感受到同伴的局促，還追問：「你還吃素麵啊？連著吃好幾天了，多少也吃點葷腥吧，這怎麼幹得動活。」
那人嘆氣，無奈地：「也得有活可干啊。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昨天一整天，就晚上接到一個幫人拎皮箱的活。再這樣下去素麵都要吃不上了。」
同伴疑惑地：「拎皮箱？小姑娘家呀？皮箱子還要僱人拎。」
那人搖頭：「那倒不是，是個大男人。但是他那皮箱不知道裝了什麼，跟水泥袋子一樣沉。三個大皮箱！給我累得腰酸了半宿。」
秦川聽到這裡，停下了吃面的動作，豎起了耳朵。張軒注意到他的動作，也仔細聽著。
同伴問：「給了多少錢啊？」
那人搓搓手：「給錢倒是大方，給了二百呢。」
這時，秦川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沒開封的煙撕開，拍了拍隔壁桌的那個散工，笑著問：「兄弟，方便借個火嗎？」
散工看向秦川，秦川從煙盒裡抽出兩根煙，給兩名散工一人發了一根。
散工看著煙不錯，也露出笑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打火機，遞給秦川：「兄弟客氣了。」
散工說著接過秦川手中的煙，用打火機給秦川點煙。
秦川怕被看出來自己其實不抽煙，象徵性的吸了一口便把煙夾在手裡，做出閑聊的姿態問：「兄弟平時都在這附近接活嗎？」
散工點點頭，打量秦川一番，見對方不像是同行，猜測他可能是來這裡僱人的，兩眼一亮，頓時積極起來：「是啊。兄弟有活嗎？體力活我都能行，簡單的維修我也可以。」
秦川笑：「好嘞，您給我留個聯繫方式，有活我聯繫你。」
秦川說著把手機拿出來遞給那人，散工開心地輸入自己的號碼。
秦川這時又問：「不過，我想問問昨天那個雇你提皮箱的那個人。」
秦川說著，在手機上找出馮寶的照片，拿給散工看，「您看看，是這個人嗎？」
散工看了一眼照片，沒回答，又警覺地打量了秦川幾眼。
秦川瞭然地掏出100塊錢，在桌子底下塞進散工手裡：「您好好回憶回憶，是他嗎？」
散工拿到錢，小心翼翼地對著光比劃了一下，確定是真錢，眉開眼笑地：「沒錯，就是他。」
他對面的兄弟見狀一臉羨慕。
秦川低聲詢問散工：「你還記得他讓你把皮箱提去哪兒了嗎？」
散工點點頭：「記得啊，就後巷那邊一個自建房的三樓。」
秦川思忖片刻：「您能幫我們個忙嗎？
散工搖搖頭：「我哪知道你是幹嘛的呀，忙不好亂幫。」
說著卻趕緊把方才那一百塊揣進兜里。
秦川無奈地拿出警官證，給他看了一眼：「您放心，我們是警察。」
散工一愣，頓時慌了，猶豫片刻，萬分不舍地把錢從口袋裡逃出來，塞回給秦川：「警察同志，我……我明天就去辦暫住證，您別攆我，我家裡孩子上學等著學費呢，我……」
秦川笑笑，又把一百塊重新塞回散工的口袋：「沒事，暫住證記得去派出所辦就行，我今天不是來查那個的，就是想讓您協助我們辦個案子。這一百塊，就當今天佔用您時間的誤工費了，您收好。」
散工不可置信地拿著錢，猶豫半晌，見秦川不像是騙人的，終於放心地露出笑容：「行，您說怎麼配合？」
*
老舊居民樓的樓道里，張軒和一名秦川一左一右各帶一名刑警守在走廊的兩側。
散工緊張地站在門口，秦川靠牆守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