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往事（12）
第256章 往事（12）
曹文斌聽完兒子的描述，不由感嘆：「你們秦隊是好樣的，自家表妹遭遇了這麼悲慘的事，他還能頂住壓力辦案。天元啊，你一定要好好配合他工作，這種時候，千萬不能給他添麻煩。」
曹文斌說著，警告地看了妻子一眼。
曹母不悅地撇撇嘴，小聲嘀咕：「我就是想跟我兒子吃頓飯，就給他添多大麻煩了。你們這些警察，慣會小題大做。老公常年不著家，我生個兒子又貢獻給國家了，我的委屈還沒處說去呢。」
曹文斌父子倆聽這話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但又的確理虧，著實不敢接茬，於是雙雙裝作沒聽見。
曹天元給父親夾了一塊排骨，對父親說：「我明白。您放心，工作的事我心裡有數。」
曹天元說完，又給媽媽夾了個雞翅：「媽，我家裡的事兒您就別總操心了，她就是回娘家住幾天，我忙完回去就給她哄回來。」
曹母瞪眼：「你少這麼不當回事！現在不比以前了，我們那個年代不時興離婚，女人受再多委屈，也只能打掉牙往肚裡咽。但是你們這代人不一樣了，你媳婦，無論是年紀外貌還是能力性格，樣樣出挑。我雖然是你的娘，我都替人姑娘可惜，這麼好的姑娘，瞎了眼撞上你這麼個不知冷知熱的。你要是不知道珍惜，哪天真沒了老婆，老娘也不打算要你這個兒子了！」
曹天元無語地：「媽，您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兒媳婦是親的，我是撿的唄？」
曹母哼一聲：「我兒媳婦知道關心我，你呢？我養你不如養個小狗，至少知道回家沖我搖搖尾巴！」
曹天元正要說什麼，曹文斌瞪他一眼。
「你別不耐煩，你媽說的也有道理。人也不能為了工作就全然不顧個人感情生活。現在想想，我當年就是為了工作對家庭疏於照顧，讓你媽媽落下了病根……」
曹文斌說著，眼眶竟有些紅了，曹母也抹了抹眼睛。
「你這人，好不容易跟孩子一起吃頓飯，說這些幹嘛。我現在身體不是好著呢。」
曹文斌嘆口氣：「我就是以前說的太少了，其實我這個心裏面，一直覺得對你，對天元，虧欠太多……」
曹天元有些動容：「爸……」
曹天元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曹母笑笑：「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欠不欠的。你是個好警察，天元也是個好警察。我嘴上雖然抱怨，心裡其實覺得很驕傲。有你們的盡職盡責，我們這個地方才能有更多的家庭能安穩幸福。我雖然讀書不多，但是這點道理我還是懂。不要說得好像只有你們覺悟高，我就是個不懂事的人。」
曹天元感動地握住妻子的手。
曹天元卻直覺不太對，警覺地：「爸，媽，你們說實話，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吧？」
曹文斌瞪眼：「怎麼說話呢？審你爸？」
曹天元連忙笑著：「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覺得，您今天怪怪的。」
曹文斌哼一聲，夾了塊肉給他：「少廢話，吃你的飯吧，吃完趕緊回去忙你的，早點忙完去哄你老婆！」
曹天元狐疑地看曹文斌一眼，確定沒什麼問題，埋頭啃起骨頭來。
天天在外面胡亂湊合，還是家裡的飯吃著香。
*
病房裡，秦川換完床單，又將剛買的炸乳扇和牛肉米線還有雞湯米線擺在桌上打開蓋子。
秦爺爺去完衛生間走了進來，發現謝薇不在，疑惑地：「小川，你妹妹呢？」
秦川招呼爺爺：「她說她有點鬧肚子，去廁所了。爺爺，您先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秦爺爺疑惑地：「我剛從衛生間回來，一路也沒看見她啊。」
秦川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對爺爺說：「爺爺您先坐，我馬上安排人送您回去！」
秦川說著，轉身就跑出了病房。
*
謝薇穿著病號服坐在計程車後座上，六神無主地拿著手機思索著，馮寶如果真拿了錢，會把錢藏哪，他拿這三百萬，到底是要幹嘛呢？
謝薇咬著嘴唇，焦急地想了很久，突然想起，幾年前，康康剛出生時，馮寶曾帶她去過鐵木鄉一個破敗的老宅。
馮寶曾在那裡，信誓旦旦地對她說：「老婆，這就是我們家祖宅，風水非常好，我很快就會掙到一筆大錢，到時候我就把你的腎病徹底治好，再把這翻修一遍。將來咱們一家三口在這裡幸福地過日子。」
當時的謝薇對馮寶所做的事一無所知，天真地依偎在馮寶的身邊，說：「只要有你和兒子在，我住哪都幸福。」
馮寶聞言卻更加心疼：「傻媳婦，你這些年跟著我遭了那麼些罪，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得讓你跟兒子過好。」
馮寶說著，指著老宅的一堵牆：「老婆，你記住，這裡就是我們未來幸福的開始。」
*
姜汶池從醫院衛生間跑出來，秦川從走廊另一頭跑來。
姜汶池：「所有女衛生間我都找遍了，沒有！你那邊呢？」
秦川：「樓上樓下都找遍了，都沒有！」
姜汶池安撫他：「別著急，我們立刻查醫院的監控，如果她是自己走的，應該就是安全的。」
這時，秦爺爺在張軒的攙扶下趕了過來，黑著臉訓斥秦川：「我就上個廁所的功夫，你怎麼又把你妹妹丟了？」
秦川啞口無言，愧疚地垂下頭。
姜汶池看不下去，出聲幫他解釋：「爺爺，小薇她不是犯人，按理說我們不能限制她的自由。而且她既然已經走了，現在埋怨秦隊也於事無補。但我們向您保證，一定會儘快找到她，您就不要太擔心了。」
秦爺爺上下打量姜汶池一番，正要說什麼，身後傳來一個老年女聲：「牙尖嘴利，哪裡來的野丫頭這麼沒家教？誰教你這麼跟長輩講話的？」
秦川和姜汶池同時愣住，秦爺爺也愣住了，回頭看過去，擔心地：「老伴兒，你怎麼自己跑來了？」
秦川也回頭看過去，驚訝地：「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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