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作業

  明燭好奇的湊過來看秦樓的捲紙，發現許多字她都認識，只是拼湊到一起她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原來人間的字與青丘的字是一樣的，可能意思不太相同。

  「為什麼要做作業呢？」明燭不解道。

  這個問題……秦樓看著她忽然想大笑著說這個問題問的太好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寫作業，但是秦樓還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比較客觀的回答道：「因為寫作業跟讀書是相輔相成的，不讀書就不用寫作業，要寫作業就要讀書，只讀書不寫作業容易忘記知識，只寫作業不讀書容易學不到知識，作業是學生們的基本操作，懂否？」

  「你說太多了，我記不住。」明燭老實巴交道。

  「不是，噗哈哈哈！」秦樓忍不住笑了，「我說這些很難理解嗎？其實都是廢話不需要理解，反正你只要明白是學生就要寫作業這一點就好。」

  「哦！」明燭點點頭，這下她應該明白了。

  「喲，你還是有點覺悟的嘛！」秦媽從廚房裡端著兩盤菜出來，嫌棄的看了一眼秦樓，「收收你的書本吃飯了，該做的事早先不做，飯點了你又拿來裝模作樣，那不是有書桌嗎？一定要拿到飯桌上來，你說你……」

  「得得得，我拿走拿走。」秦樓趕緊打斷她，小旋風似的把書本捲紙一包往書桌上一扔，準備吃飯。

  明燭盯著碗里的米飯，拿著筷子遲遲不動手也不動口。

  「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秦媽難得和藹的問一句。

  明燭愣愣的看著她，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秦樓沒教過她。

  操，她不吃熟食的我怎麼忘了，秦樓拍拍腦袋對秦媽道：「她呀！她減肥呢！不吃五穀，不沾葷腥，米飯什麼的都不吃，你看你這菜油水太多了，她吃不了。」

  「嫌油水多，那你別吃了。」秦媽白了她一眼，轉向明燭，「哎喲，你這孩子都瘦成竹竿了怎麼還減肥呢？你看我們家小樓，都胖成豬了，她就沒說要減啊！聽阿姨的，別減了，好好吃飯。」

  秦媽說著，居然往她碗里夾了一塊排骨。

  秦樓非常想不通，胖成豬？有嗎？她其實也挺瘦，就是個子比同齡女孩高多了，但是身材絕對不算胖。

  體重104，身高169，這個比例絕對勻稱。

  明燭聽得很迷茫，減肥是什麼意思呢？她過去從沒聽過，因為青丘之地的女子都很苗條，除非有個別修鍊失敗了，就會像人類一樣出現那些不好控制且控制不了的特徵，比如肥胖。

  明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能感受到秦媽的一片好心，於是又客氣道：「謝謝阿姨。」

  「哎喲，客氣啥呀！阿姨就喜歡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秦媽笑得一臉慈祥。

  看得秦樓一陣感慨，然後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唉，顏值狗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且還能遺傳。」

  「嘀嘀咕咕什麼呢？德性！」秦媽又嚴肅的看向秦樓，旋即眼角餘光不小心掃到明燭的手，頓時她險些端不住手中的碗。

  那長指甲，晶瑩剔透，像電視里的女鬼，只是沒有染色。

  明燭那件長風衣袖子很長，完全可以蓋住指甲，她剛才用筷子去扒拉那塊排骨，袖子滑下去露出長長的指甲。

  「那個明……明，姑娘，你這指甲也太長了吧！留多少年了，這個平時不方便吧！」秦媽驚的都不敢夾菜了。

  明燭這回聽懂了，面無表情的臉閃過一抹喜色，人類對她的某些生理特徵感興趣，她當然也樂於解釋，常常聽長輩們說人類如何如何狡詐邪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明燭從未覺得人類很危險，不僅僅是涉世未深，她就從未涉過世。

  明燭道：「哦，有三百年了，沒有不方便，我們青丘……」

  「哈哈，明燭經常跟我們這樣開玩笑，別看她文文靜靜，開起玩笑來都不扒譜的哈哈。」秦樓趕緊打斷她，沖著秦媽傻笑道，「她那指甲不是真的，就那個美容行業你知道嗎？最近可以接指甲了，以前可以接頭髮，現在可以接指甲了哈哈。」

  「喲，真的？」秦媽被唬住了，饒有興趣道，「都這麼先進了？怎麼還真有人去接啊！」

  「當然有，接的人還很挺多呢！我都想去接……」秦樓忽然卡住，操，說太過了。

  秦媽果然馬上瞪她一眼：「你別搞這些不倫不類的玩意，小心我收拾你！」

  「開玩笑的，我沒錢怎麼搞？」秦樓默默扒飯，說過了沒關係，把這事蓋過去就好。

  明燭茫然得無以復加，秦樓和秦媽你一言我一語聊的很歡快，但聊的什麼鬼她一句也沒聽懂，看著碗里的東西她實在難以下咽，忽然很懷念青丘……但是那個地方她回不去了，她也不能回去，也不想回去。

  秦樓放下碗筷去客廳里拿了一盤水果洗洗端上來：「吃吧！」

  「謝謝。」明燭眼睛一亮，道了謝開始啃蘋果，看上去很餓的樣子。

  秦媽笑笑沒說話，只是越來越搞不懂現在的女孩子，她在想秦樓以後要敢像這些女孩子一樣一味的追求外表的華麗不顧健康的預警，她一定打死她。

  她看到明燭的臉實在白的不像話，臉上沒有一點胭脂粉黛，但卻蒼白如紙，一看就是身體有毛病，亞健康指標都達不到的那種。

  秦樓端起明燭面前的飯碗，夾起那塊排骨大快朵頤，樂呵樂呵道：「我吃兩碗。」

  秦媽嘲笑道：「你什麼時候只吃一碗了？」

  秦樓：「……」

  飯後，秦媽跟一群中年婦女出去逛超市，秦樓很自覺的窩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等待著什麼。

  嘟嘟嘟——

  終於等來了，手機震動好幾下，秦樓滑開一看，陸雨薇回消息了。 -

  歷史沒有作業，老師說了那兩張卷子可做可不做，但課本最後一單元要先預習一下。 -

  數學就一張卷子，上課要檢查。 -

  語文沒作業。 -

  政治沒作業。 -

  地理，物理，化學，生物都沒作業。 -

  英語最多，三單元練習題全部做完，預習課本，要檢查。 -

  好了，就這些，秦女俠還有什麼要問？

  秦樓看著對話框默默研究，這個周末其實真沒什麼作業，就數學和英語，但是……我操，偏偏這倆科都沒帶來啊！

  秦樓又翻了翻書包，再次確定要做的作業都沒帶，帶來的都是不用做的。

  秦樓回復陸雨薇。 -

  然而數學英語我都沒帶來。

  陸雨薇回復秦樓。 -

  那……你去死吧！ -

  雨薇啊你太絕情了。 -

  不是我絕情，你就說你怎麼回事，我感覺你學習就像玩過家家，還玩的不夠認真，上課睡覺，作業不帶，自習不出聲，出聲一定是在講話，一個星期你有四天要遲到，心情不好你乾脆就翹課。 -

  你說你，你陸姐我牆都不扶就服你！

  秦樓看著那長篇大論，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半晌了才回她。 -

  你這口吻跟我媽賊像了。 -

  你也可以管我叫媽，我不介意的。 -

  。。。。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