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酷刑(求推薦票)
明凰已經三天沒去請安了,人也不見在哪兒晃悠,說是生病了。
似乎是真的生病了,明凰閉門不出,連早學都免了。
明鳳作為大公主,這個時候,不管是真是假有空沒空都該去看望一下。
於是她去了,然後就被宮女擋了出來,說是蓮妃娘娘吩咐了,明二公主近些天不宜見任何人,這讓明鳳覺得奇怪。
不過蓮妃的話,明鳳再不羈也得聽。
狐妖不比人類,鮮少生病,但也不是不會生病,只是明凰前幾日還活蹦亂跳的到處蜇人,忽然間就病得請不了安了,真令狐也摸不著頭腦。
傍晚,正殿內空桑皇大發雷霆,把蓮妃叫去了。
明鳳途經雲凰殿時,發現外邊守了一堆人,其陣容幾乎可以用密不透風來形容了。
公主殿外守衛多很正常,但是太多了就會令人生疑。
明鳳決定進去探一探風,二丫頭這是咋滴啦!忽然就變成了深閨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明鳳隱身進入,極力的掩去自己身上的氣息,這幾日雲凰殿外守衛的靈力都不弱,稍有不慎就會暴露,暴露了不會死,但會很難堪,會引來無限麻煩,明鳳最怕的就是這些彎彎繞繞的麻煩事。
與此同時,正殿內,殿頂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無比的夜明珠,周圍有無數顆小夜明珠點綴著,整個正殿亮如白晝。
蓮妃欠了欠身子,站得端莊有禮雍容華貴,因長年調香,身上總是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淡淡的香氣,聞之令人心曠神怡,空桑皇的心情頓時好了一半。
照顧空桑皇起居的老狐狸端著一個托盤上前,托盤上放著一隻三足鳥,三足鳥已經死了,三條小細腿焉巴巴的縮在一起。
「蓮娘娘,這是從您殿里飛出去的三足鳥。」老狐狸怕蓮妃不明白端只鳥上來是什麼意思,特地解釋了一下,「這狐分種群,這鳥也不例外,這隻三足鳥頭頂的羽呈烏青色,這是西綺來的。」
「哦,然後呢?」蓮妃也不去看老狐狸,只是盯著空桑皇的眼睛道,「一隻三足鳥而已,能說明什麼?皇上在懷疑臣妾?好歹也是兩百多年的情分了,皇上對臣妾的信任竟如此淺薄嗎?」
這話說的當真不客氣,老狐狸脊背都流汗了,小聲道:「娘娘慎言!」
蓮妃冷哼一聲,把頭偏向一邊,像極了被冤枉而發脾氣的小女孩,關於這一點,明凰到有三分之一的神似母親。
許多年前,當蓮妃還是塗山公主時,當空桑王還是鄰國皇子時,兩人是見過的,那時的蓮妃就是明凰那副傲嬌又野蠻的模樣,那時的空桑皇就喜歡這樣的鄰國公主。
果然,此招仍舊是無往不利的有效,空桑皇的怒氣似乎全消了,但還是板起臉問:「那你給朕解釋一下,這西綺的三足鳥為什麼會從你殿里飛出去,方向正好是西向?」
空桑皇緩緩站起來,走到蓮妃面前伸手探進她的袖子里捏住她手腕幽幽道:「紅蓮,我信任你,但希望你值得我的信任。」
紅蓮是蓮妃的本名,已經很久沒這麼叫了,空桑皇也不以「朕」相稱,簡簡單單的喚「你」和「我」,這是要坦誠相待的意思,像多年以前那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赤子之心,坦誠相待。
蓮妃心頭一震,緩緩道:「紅蓮幼時生母早死,父皇日理萬機又加子女甚多無暇顧及紅蓮,紅蓮幼時過的很不開心,後來宮中來了一個女孩,那是我父皇的十三弟巽瑒王的女兒窈玄郡主。」
空桑皇聽得很認真沒有打斷她的意思,蓮妃繼續道:「窈玄郡主與我情同姐妹,可是後來巽瑒王造反,全家被誅,窈玄郡主逃到西綺,便在西綺安了家。難得的是窈玄並不恨我,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以三足鳥傳信,不知皇上以為我在與何人通信呢?」
空桑皇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眼睛里看出點什麼別的東西,但是沒有,蓮妃也不知道是心理素質特別好還是心裡真的沒有鬼,她的眼睛一直很平靜,幽深的眸子里無波無瀾像一汪潭水。
蓮妃也不管空桑皇信不信,緩緩走到三足鳥面前彈出一片煙霧,煙霧中心處有一排小字。
「紅蓮很好,凰兒今年兩百零九歲了,窈玄得空記得來看看她。」
三足鳥可以用來送信,就像人間的信鴿一樣方便,只是信鴿是將信綁在其腳上,而三足鳥卻可以將信放在其腹內,不論遇到什麼情況,信都能送到且保證不會被他人偷窺,即便送信的三足鳥死了,除了收信人與寫信人之外的任何第三人也無法看到信的內容。
空桑皇看了那信的內容,這顯然不是臨時造假,因為那字跡已經快要消失了,如果是臨時以靈術弄出來的,字跡必然清晰,普通狐妖一眼就能看出,更遑論空桑皇了。
「如果皇上還是不信臣妾,那便定罪吧!」蓮妃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給死去的三足鳥順毛,眸中依舊無波無瀾。
空桑皇朝老狐狸使了個眼色,老狐狸老臉一紅識趣的轉身出去,還貼心的把門關上。
「紅蓮。」空桑皇輕喚一聲,將她擁入懷裡,「對不起啊!委屈你了,信,可以重寫,三足鳥,宮中多的是。」
蓮妃也不像普通後宮婦人那般蹬鼻子上臉的撒嬌取寵,她將下巴輕輕磕在他肩上道:「委屈什麼呢!是臣妾不懂事,近來塗山與西綺戰火紛飛,臣妾在這個時候與西綺之人通信,難保落人口實,壞了空桑與塗山多年的交情。多虧皇上英明,才沒讓臣妾將此大錯釀成。」
「嘖,紅蓮總是這麼善解人意。」空桑皇抬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笑容滿面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紅蓮嚶嚶一笑,兩人在明亮的大殿上沒羞沒躁的進行商業互吹,似乎都想把對方誇上天去。
明鳳進入雲凰殿,不見明凰的身影,她徑直走進明凰的卧室,果然,榻上躺著一個人。
宮女都在殿外,殿內的也看不見這個位置,除非榻上之人大叫一聲。
「明凰!小明凰!二丫頭?明二公主?」明鳳現了身小聲喊著,一聲比一聲大。
榻上的人沒反應,明鳳伸手將那簾帳一掀開,她看到榻上之人,她的瞳孔猛的一收縮,捏著簾賬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
榻上躺著的人正是明凰,只是她險些認不出來。
明凰的臉血淋淋的,用一層紗布包裹著,紗布都被血粘稠著粘在一起,她整個身子都用紗布包裹著,輕輕提起被子一角一看,榻上躺著的可以說是明凰也可以說是個血人。
明鳳緊皺著眉頭,饒是她對酷刑這種東西很感興趣,有喜歡聽人的慘叫聲的癖好,但是今日見到血淋淋的明凰,她還是止不住渾身一陣戰慄。
以她對各種酷刑的了解,可以看出,明凰是被人剝了皮!
剝皮比凌遲更痛苦,究竟是誰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