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萬裏追凶 第二十五章 屠殺
第二十五章屠殺
我看著這幾個頭發散亂,麵目猙獰的毛頭小子,本該是上學的年紀,他們卻在街頭巷尾,卡著褲袋,手裏捏著香煙,品嚐著暗黑之母的黑心甜點——社會,除了不屑,心中又多了一份憐憫。
但是我更清楚跟這群人講道理完全是白費口舌。
“出去說吧。”
“喲,倒是挺幹脆。大公子,請!”
我從充滿殺氣的眼光中擠出一個通道,下了樓。在門口,我聽到李克勉吼道:“下手輕點!”
那群小流氓哄堂大笑,我也笑了。
我會對他們很溫柔的。
別墅後山腳下,小流氓們一字排開,手裏拿著要麽是鋼棒,要麽是大刀,倒是有了點大戰開始之前的肅殺氣氛。可惜沒有烏雲,沒有電閃雷鳴,有的隻是風和日麗,晴空萬裏,和五米外那個不為人知的死神——我。
“給你30秒,你就盡可能的往山裏吧,能逃算你有能耐,被我們抓到。嘿嘿,看老子不把你腦袋打出來個玫瑰花!”為首的小黃毛齜牙咧嘴地狂吠著。
“我不跑。”我嫌陽光太刺眼,索性背過了身子:“你們一起上吧。”
“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小黃毛拎著刀就衝了過來,衝著我的肩膀就是一閃,小流氓們爆發出激烈的歡呼聲。
“哈哈哈哈哈……誒哦?”那小黃毛正得意,突然看我滿臉微笑地轉身看著他,毫發無損地看著他,一臉嘲諷地看著他,不由得心頭一驚,原地跳了一下。
我抓著他手中的刀,把刀刃頂在腦門上:“往這兒砍,用大力往這兒砍。”
風靜靜地吹過,一隻麻雀跳到我倆中間吃著從我褲子口袋裏掉出來的麵包。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麻雀看到頭頂上的黑影在不停的滴著水。
那黃毛居然被我這麽一嚇唬,給愣住了。看樣子,他雖然被那群人稱之為大哥,但別說殺人了,估計連殺雞都沒見過。
當然就,我也沒見過殺雞。
我見那黃毛遲遲不動手,拍拍他的臉:“動手啊?你小子睡著了?”那黃毛似乎恍然驚醒,雙手握緊刀柄舉到空中:“去死吧!”
一道白光閃過。
我手裏拿著刀刃:“這就是你的刀法?還不如新東方大廚切菜來的快。”那群小流氓全都愣在了原地,小黃毛更是癱倒在我腳下:“你……這是……”
我笑笑:“空手接白刃,沒聽說過?我還會更神奇的,想不想看?”那黃毛一半恐懼一半好奇地點了點頭。我蹲下來,右手撫摸著他的胸口:“疼嗎?”
“不疼。”那黃毛一臉的疑惑。我用力捏緊了右手:“現在呢?”
那小黃毛本來還有點粉嫩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絞在一起,身體倒在地上抽搐著。他雙手在空中亂抓著,似乎要抓住一根不存在的救命稻草。我看著他這可憐又可悲的樣子,不禁心生悲憫——右手捏的更緊了一點。
“天哥!”那群小混混把我緊緊圍住,但他們也知道黃毛的姓名在我手裏,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我看著這一塊塊傻裏傻氣,粗魯莽撞的肉體,暗自說道:
“珍惜這最後的陽光吧。”
我打了個響指,左手朝著他們每個人都揮揮手:“再見了。”
刹那間,小混混們就像是被碰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那些軀體一個接一個的疊著,從鼻孔、耳朵、嘴巴裏向外噴湧著血液,很快就染紅了腳下的土地。我踩在黃毛身上,皺了皺眉頭:“真惡心。”
“你……做了什麽.……”那黃毛的嘴唇因為缺血而變得青紫,整個身上的皮膚都變得像紙一樣白。我踩著兩個膝蓋,蹲在他麵前,給他晃晃我的右手:“看到了嗎?”他看著我右手一跳一跳的,鮮紅的心髒,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我微笑著說:“你的。”
“回去告訴你們老大,要麽親自來見我,要麽——”我裝作一副凶狠的樣子,“我親自去給他收屍!”說罷,我把心髒塞回去,用力踹了小黃毛一腳:“滾!”小黃毛跪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最後用狠毒的眼光瞪了我一眼,一瘸一拐地跑了。
“這麽多屍體怎麽辦?”我轉過頭,看到加藤春子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她掩著鼻子慢慢走過來,用袖口在我臉上擦了擦。“你可真是個殺人魔。”她又補了一句。
“燒掉吧,平常這個地方也沒人來,就地火化好了,從某種角度來講我這算是為民除害,就像是夏天打大蟑螂一樣的。”
“我和李克勉在窗台上看著你把那個人的心髒取出來的時候,就猜到你要大開殺戒了。”
“我對這群人沒有同情心。”我冷冷的說。“他們不過是路上的絆腳石,踢開就好了。”
“你這樣很容易陷入瘋魔的。”春子不安的看著我,我衝著她笑笑:“不會的。對了,謝謝你把加藤這個身份借給我。”
“沒什麽,那是我哥哥。”
“他現在在做什麽呢?”
“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
我氣得當場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抱歉,春子。我不該……”
“沒事的,”春子一臉不在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即使是盛夏的陽光,也無法融化她內心的堅冰嗎。
“嘔略略略略略略略略!”一陣嘔吐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我回頭望去,隻見李克勉正扶著路邊的大槐樹嘔吐不止。
“這這這這也太tm惡心了吧!快點把這些屍體處理掉,快點啊!”李克勉現在完全失去了平常傲慢冷靜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看到了衣櫃上的蟑螂躲在男朋友身後的小女生。我不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兄弟,注意形象。”
如我所料,幾大黑幫並沒讓我等的太久。過了幾天,一個平靜的星期三晚上,我正在路邊和春子一起逛街,正當春子在商場裏試衣服的時候,貨架後麵的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貝雷帽的古怪男子用一口厚重的南方口音對我說道:“走吧,等啥呢?”
“要是我不想走呢?”我故意挑釁道。
我感覺那男子隔著衣服用什麽東西頂住了我,“子彈可不長眼,加藤公子,您可不想在這裏被開個洞吧。”
既然這樣,我正好去會會,到底是什麽人要見我!我假裝順從,問道:“那我們要去哪?”
“城南連雲夜總會。”
看來是被城南的人盯上了。
果不其然,在夜總會的包廂裏,我見到了城南夜總會的老板,也是城南地區的大地痞流氓張天姚。這張老板無時無刻都穿著一身寬鬆的黑白衛衣套裝,反戴著一頂白色鴨舌帽,腳上穿著vans的帆布鞋,比起一個謀財害命的大流氓他似乎更像是玩說唱的老前輩,即使人過半百內心依然年輕。
“加藤先生大駕光臨,老朽未能遠迎,失敬,失敬啊!”那張天姚抓起杯子,用另一隻手“當當”敲了兩下。在黑社會裏這種敲酒杯一般代表尊重的含義。但是有所不同的是,一般來說是右手執杯左手食指敲,但這張天姚卻剛好相反,不禁用左手握著杯子,而且用了中指!在黑話裏,這可就是另一個含義了。
“我今天不禁要你死,而且還要刨了你媽的祖墳!”
我悠閑地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一股又臭又苦的味道直直竄到鼻腔。
“真tm難喝。”我把杯子丟到一旁,一個精美的瓷杯子就這樣化為碎片。
“加藤公子,您這樣未免太失禮了些。”張老板旁邊,一個穿著西裝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一副精明樣子的人說道。
“張先生,您的人用槍頂著我的腰一路威脅著過來,如果要說失禮,那也是你們失禮在先。”
“槍?你是說這個?”那貝雷帽大聲說道,邊說邊脫下大衣。貝雷帽從大衣裏掏出一把手槍,又從煙盒裏用嘴叼了根煙出來,用槍頂著煙頭熟練地給自己點了個火:“拜托,不會真的有人會以為這不是打火機吧!”
房間裏的三個人哈哈大笑,張天姚大聲笑著說:“沒想到堂堂大公子居然是一如此孬種,居然被一把打火機嚇得乖乖就範!”
等到他們幾個人笑的差不多了,我用著一貫的交際微笑說道:“那麽張先生找我來是有何事情呢?”
“是這樣的,”張天姚稍微坐正了些,從身旁的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紙:“我希望你們青龍幫能合並進我們城南會。”
“張先生,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權力。”我拒絕道。“現在的青龍幫自從田先生出事之後一直是黃先生和段先生在負責,我隻是偶爾幫他們打理打理。”
“加藤先生,如果你答應了我們的要求——在這上麵簡單的簽個字就好,剩下的我們來辦——我們可以滿足你任何的需要。錢,房子,車子,女人,你隨便開口。”
我想了想:“真的什麽要求都可以嗎?”
“當然。”張天姚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沒有什麽是辦不到的,除非你想睡我老婆。”
“那你讓我女朋友複活吧。”
“啥?”
“我女朋友死了,你讓她複活吧。”
三個人麵麵相覷,過了一會,貝雷帽開口說:“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
“節哀尼瑪!”我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把貝雷帽打在牆上,隻聽得“哢嚓”一聲,應該是鼻梁骨斷了。張天姚一看局勢不對,從包裏掏出一把手槍。我“刷刷”兩腳直接把他手腕踢了個骨折,痛得他躺倒在地。我沒理他,直接走向西裝男。西裝男縮在牆角,褲子濕了一大片:“放過我……放過我.……”
“告訴你們的人,你們老大改姓滕了。”我一腳把西裝男踢出房間。
我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放在張天愛眼前:“這是我早上寫的,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來,讀吧。”
“不可能……老子打死也不讀……”
我用手掐住張天愛的腦袋,掐的他頭上滲出道道血痕:“讀不讀?”
“我……我同意將……將城南會與青龍幫合並,由滕先生全權統治……”
屈服的這麽快,我還以為得來點特殊的刑罰呢,真是脆弱,我內心感歎道。
“這樣就.……好了吧。”張天姚似乎已經痛得失去知覺了。
“張先生,第一,我不行滕,我姓王。第二,你喜歡吃西瓜麽?”
“什……麽?”
我用右手中指彈了彈他的腦袋:“嗯,西瓜熟了,可以切了。”
手刀起,手刀落。
我用手帕擦擦手上混合的紅白液體,掏出預先準備好的微型炸藥。
“願你們下地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