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黑靈的五行
“見過白師兄。熟歸熟，禮不可廢，小語一本正經地抱拳行禮。
轉念一想，怪了，沒有青龍瓔珞，白瑾瑜是怎麽進的醫學院？
“你我無需多禮。
瞧著眼前女子執禮疏遠的模樣，白瑾瑜微微一愣，心頭升起怪異的不適。
姚星語對飲茶什麽的並不感興趣，正盤算著如何開口讓白師兄再把水紋靈境借來給自己的黑靈測上一測，對方反倒開口了。
“師妹，飲茶倒是其次，正式分院的頭三日，新生需依據自身心魂的資質、靈海的五行確認修行方向。你真正的靈海五行不明，我尋了個借口從煉學院借了件水紋靈鏡的仿品出來，希望能派上用處。
怎麽是仿品？
“那真正的水紋靈鏡呢？小語情不自禁地問。
“……，被羅上師收了起來。
切，什麽羅上師，還不是你那跟金元寶似的嫡親師父！小語鄙視地斜了他一眼，才道：
“仿品就仿品，不過我事先聲明，如果鏡子被那心魂中的小黑石弄壞，我可沒有靈石賠！
“這點師妹無需擔心，你上回從秘境尋到的聚靈草可折為算八十塊水靈石，那麵仿品不過二十塊金靈石，若你弄壞了它，根據中衍山最新公布的靈石兌換比率來算，還能餘下……四十塊水靈石。
白瑾瑜一邊算賬，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好笑的神情，師妹貪財的模樣真是同師父一模一樣的親切。
“呀！居然能換八十塊水靈石！
小語忍不住一聲低呼，纖細的十指興奮地揪住男子潔白無瑕的衣袖，無賴地左搖右擺道：
“白師兄~~我的水靈石呢？你快把我的靈石給我吧~！
笑容在臉上漸漸擴大，連清冷的眸中也蕩起一絲寵溺的暖意。
“等你測完五行再說，我們走。
***
夜下的萬清殿萬籟俱寂，今夜，星星懸得很低，小語微微抬眸，很輕易地在黑絲絨布般的空中找到那顆與眾不同的星辰。
“師兄，您看，那顆星星……
白瑾瑜循著小語所指方向望去，不知為何竟升起熟悉之感。
“它與我池裏蓮花一般的顏色……他喃喃道。
“您也能看見麽？
“為何看不見？
“靈潺就看不見，夢凡也看不見。小語悶悶地低下頭，不知為何，心裏劃過陣陣不安。
“那顆星與你有何聯係？
“還不清楚，唯一能確定的……是它將我送到了這裏。
“師妹勿要多想，世間萬物因果相連，事情終有浮出水麵的一日。
“嗯……“白小愚說得在理，既想不清楚，不如將疑惑擱置一邊。況且，當務之急，是弄清小黑石的五行，不然她連修行方向都理不清楚！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師兄，小語早聽寧博士說了，心魂資質總分五等，您是一等，我是幾等呢？
小語忽閃著清澈無比的大眼，信任滿滿地注視著麵前的男子。
白瑾瑜一想起那片霞光熠熠的天空，心虛之感頓由心生，唯有含糊其辭道：
“你與師兄差不多。
“差不多？怎麽可能！您可是最最上等的資質了！小語不相信地撇了撇嘴，轉而想起什麽，不由自主地捂著嘴笑了好一會兒才道，
“不過，我比閆如蜜她們的資質肯定好上許多，什麽寬廣的心魂，噗，笑死我了！心魂明明無邊無際，還層層疊疊，她當心魂是中學的運動場麽？
白瑾瑜聽了小語的描述不由暗暗吃驚，原來驚天資質的心魂是沒有領域的限製麽？即便是他卻也能隱隱感到自己心魂的限製。
“師妹，這些三六九等隻是院士們閑來無事定下的參考而已，心魂隨著修行、經曆、眼界等各種複雜因素皆可提升。倒是靈海的五行，卻是定數，極難增加。
閑聊間，他親手推開萬清殿的中門，轉而解釋道：
“我不喜人伺候，整座萬清殿就我一人。
殿內黑乎乎的一片，可當白瑾瑜隨意揮了揮衣袖，兩排高瘦的仙鶴燈台倏地亮了起來。
小語方才看清萬清殿的前堂連升平殿四分之一的麵積都不到，也沒有誇張的高座，隻在與內屋隔的山水屏前擺了一條線條簡約的紫檀長桌，幾把椅子，空餘的地方立了幾盆盆栽，真是沒有更清水寡淡的布置了。
“拿著。
小語從白瑾瑜手中接過仿品，深深呼了口氣，心平氣和地念起師兄傳授的口訣，對於像姚星語這類沒法隨時進入心魂的菜鳥，唯有通過特殊秘法才能與心魂中的靈海溝通。
嗖，小語的瞳孔跳躍起兩簇詭異的黑色。
黑靈一觸上鏡麵，鏡中的水紋頓時像暴風中的海麵，劇烈地上下起伏地波動起來！
不會出問題吧……小語咬著唇，看得眼皮直跳。當即，便起了收手的念頭。
“別鬆手！
白瑾瑜目光凝重地盯著水紋，思緒飛轉，水紋波動越大，說明黑靈的能量越強，也意味著師妹的五行至少在三種以上！
這時，水紋靈鏡竟像回應他的猜測似的，淩亂的水紋中倏地泛起一道紅光，接著出現幾道藍光，沒想到一轉眼又亮起綠光，綠光消失一會兒又出現紅光，周而複始了幾輪，一道白光混嗖地在其中轉瞬即逝。
白光前後隻出現了半息不到，以姚星語的眼力難以捕捉，它卻逃不過一旁聚精會神的白瑾瑜。
木火水三靈麽？三靈開個養生會館也綽綽有餘了呢！小語素來胸無大誌。
她滿意地正要鬆開手，沒想到最後關頭，一束耀眼的金光從水紋鏡中噌地冒了出來！
金光毫無節製地越擴越大，已經遠遠蓋過了兩排燈台的風頭！
忽然，一陣清脆的裂紋聲在手中響起，小語雙眼眯縫，難以視物，隻得緊張地撫過手中的鏡麵……
“小黑石你這塊蠢石頭！
伴隨著她氣急敗壞的尖叫，金光漸漸地消失在空氣之中。
手裏水紋靈鏡的仿品預料般地一裂為二。
“嗚嗚嗚，我的四十塊水靈石，能不能用膠水粘起來呢？
小語肉痛地皺著小臉，反複拚接著裂成兩半的鏡子，想到那即將飛走的靈石，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五行俱全……師妹居然五行俱全……
被封塵的記憶微微鬆動，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浮起，白瑾瑜心尖一顫，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