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鬥靈
寧誠聽到官人二字，額角青筋不禁噗噗直跳。
“與你說了多少回了，我不是你的官人。
“是，官人。無曉眉眼含笑，也不反駁，一副你拿我無可奈何的模樣。
寧誠無奈地歎了口氣，揮揮手，讓無曉獨自分辨清風萬裏琉璃盞去了。
姚星語自知失態，從白瑾瑜手裏接過帕子，擦幹水漬，迫不及待地問向寧誠：
“寧博士，您的長卷無曉怎會變成一名女子？她又為何喚您官人？
白小愚接著道：“她不錯，當得起你的四靈靈海。
“您先解釋那句稱呼！
修行與八卦之間，某女很沒節操地選擇八卦。
“姚、星、語。寧誠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念著女子的名字。
“這是靈海生來的意識，與我無關！
小語茫然地回望他。
她才成為正式弟子，對靈海的階段仍是一無所知，寧誠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
“生靈皆具心魂，當心魂渾厚到一定的程度便可開辟靈海，從此，靈海就能吸收天地之靈了。
這點她知道，就像修仙等級中，第一步需要引氣入體那樣。
“接著，靈海在心魂的滋養下，慢慢壯大，靈氣亦慢慢累積，直到可穩定使用某些基礎術法。
她想到探雲劍法使用最後一招術法時，閆如玉那斷斷續續的細水，說明她的靈海尚未累積到可使出術法的程度。
“隨著靈氣日積月累，並通過不斷地術法實踐，靈海中的靈氣再無虛無之態，逐漸凝實……直至某個契機，靈海進階生出意識，化形而出！
小語比照著修仙小說的等級，這個過程應該相當於金丹過渡到元嬰的階段……
她忽地想起，寧博士的靈海先是長卷又變人形，難道……她的小黑石也能變成一個花樣美男不成？女子雙眸異彩大放。
“之後，便要因人而異了。據經驗看來，五行越滿者，靈海的形態也越為生動。單靈雙靈者往往以器物形態居多。
這又讓小語回憶起曾在秘境出口處，欲截殺她的那把閃瞎人眼的黃金長戟！
“三靈以上者，靈海的初態是器物，然而隨著靈海增強，器物便有可能進階為獸形或者人形，第二個形態才是靈海的完整之態。
說到這兒，寧誠頗為羨慕地瞅了坐著吃茶吃瓜的二人幾眼，徒弟與師兄都是五靈俱全，真不清楚他們的靈海是否有出現第三形態的可能！
“還有呢？
女子聽得津津有味，嘿嘿，她再也不用擔心小黑石丟她的臉了！
“最後是悟道，悟了道的靈海和心魂究竟是何模樣，書上毫無記載，唯有仙尊才通曉其中的奧秘……
他非常期待白仙尊歸山的那日，屆時，他必要好好請教一番！
一想到修行悟道的種種寧誠滿臉癡迷，雙目沉醉。
“官人，妾身已知曉三盞琉璃盞的真偽了。
然，目光轉向美麗動人的女子時卻變得冷漠疏離，甚至帶了幾分嫌棄。
那目光與羅闕看向自己的眼光何其相似，小語不免暗暗惆悵，女子、情愛真是阻礙他們求仙問道的絆腳石麽？可無曉畢竟由寧誠心魂所誕靈海，她的存在或許有某些緣由……
無曉娉婷地走向靠左的琉璃盞，站定道：
“這隻才是真品。
“哦？真靈如何判斷？蒲老反問。
真靈是對靈海完整之態的稱呼。
“據本靈所曉，萬裏清風琉璃盞是東地安仙尊的閑暇之作，那琉璃胚料皆取自東地唯一的晶礦，青蓮礦。其色澤青如蓮葉，並有一道淺淺靈光飄逸躥動，好似蒼靈時節的微風徐徐拂過……
無曉的語氣不緊不慢，和煦如春，令人舒展放鬆。
“另外二隻，卻是用色澤相近的晶石配合符文煉製而成，靈光的流轉不僅有跡可循，也死板了些許，實乃相去甚遠。
其實異常接近，肉眼難辨，小語湊近腦袋，都瞧不出區別。
“說得妙！蒲老頻頻點頭，“無曉的大名老身已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白瑾瑜淡定地吃茶，眼光卻落在某女的身上，他從不擔心寧誠過不了關，反而擔心隱瞞精核一事，師妹到底想與他置氣多久。
“第二關，鬥靈。老婦繼續宣布道。
“何為鬥靈？小語脫口便問，請原諒她孤陋寡聞隻聽過鬥雞！
不好，寧誠不由蹙眉，鬥靈對靈海的消耗非同小可。
“鬥靈既是喚出同屬性靈力在限定時間內的對戰消耗，看孰勝孰負！蒲老揚起自傲的笑容，“我翡葉蘭族的藥草隻贈有緣者，一株翡葉蘭草價值一百二十枚金靈石，你可知我們將那靈石用於何處了麽？
她呆呆搖頭。
“皆用於鬥靈！
眼前場景忽地轉換，小語等人已置身於一片空曠無物的平原之上，是空間術法！她很快反應過來。
“在此領域，隻可使用金靈，鬥靈開始！
餘音尚在空中繚繞，嘩，一柱耀眼的白光由天空衝著三人猛然砸下！
白瑾瑜雙眸一凝，一柱更耀眼的金靈從他身子衝出，與落下的那道迎麵相撞！
呯！無數金靈白光點點消散開去……
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渾身僵硬地被寧誠提著衣領拖離戰地。
擦！太驚險了！
小語雙腿發軟地癱在地上，若被剛剛那記白光撞上，最輕也是粉身碎骨啊！
“不錯，你的金靈倒有幾分功夫。
老婦的聲音再度響起。
凶狠剛猛的金靈一道接一道由天劈下，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遠遠望去，那半空的身影好似一柄千錘百煉的利劍，閃爍著堅毅鋒利的銀光，一記又一記抵擋著金靈的肆虐。頓時，漫天皆是金靈消散的白光，淒美慘烈！
某女捂住耳朵，隨著寧誠抱頭逃竄。
“寧博士，白師兄他靈海的真靈呢？
“傳聞，師兄他雖已靈海凝實，卻始終難以蛻變，羅上師為之心焦。
那不是輸定了麽？！
縱橫相交的銀白裂紋在空中閃閃爍爍，時間過得奇慢無比，小語絞盡腦汁，卻想不到對抗的法子，可恨小黑石與她翻臉，不然……
咦？她忽然福至心靈地冒出個念頭，翡葉蘭族高貴冷豔地瞧不上靈石，外加他族人稀少……
小語驀地對天喊道：
“蒲老，我白師兄是陣圖大能，若他能煉出令貴族心魂誕生的陣圖，第二關算不算我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