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第二杯茶
第337章 第二杯茶
「還喝第二杯嗎？」
在我看到眼前的空茶杯時，茶館主人站在我身旁，笑著詢問。
我深吸了口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過去多久了？」
茶館主人笑呵呵道：「三天。」
「比我想的還要快。」
三天……
只是三天。
但我卻感覺過了好多好多年。
這就是天神茶嗎？
這時，茶館主人又開口道：「你已經得到了天神茶的機緣，是否還要喝第二杯茶？」
機緣？
我愣了一下。
但很快我也就明白了。
我的確得到了機緣。
只是這機緣，並不平常。
但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這個機緣，寧願不去懂，那些東西。
我寧願當一個只為了自己的人。
可……一切都晚了。
想了一下，我問：「如果我不喝，也算是過了這一關嗎？」
茶館店主人點頭道：「自然，得到了機緣，或者闖過了兇險，都算是過了這一關，您如果不喝，出了這裡，便會有仙門客棧的人請您進去。」
「如果喝呢？」我又問。
茶館主人解釋道：「自然是機緣與兇險並存。」
「只是你如果能夠在這三杯茶中，安然走出，那麼你將會得到我一次指引你的機會。」
「指引？」我問：「什麼指引。」
「只要在這仙門之中，你想問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給你一定的答案。」茶館主人自通道。
我有些意動。
「包括怎麼離開這仙門鎮，怎麼找到五家老祖宗？」
「自然。」茶館主人一臉肯定，然後又看著我補充道：「天神茶中的機緣和兇險是最大的，你不過是花了三天的時間就清醒了過來，我想你有很大可能也能夠從另外兩杯茶中清醒過來。」
「試一試？」
「如果失敗了呢？」我說。
「離開這裡。」茶館主人道：「不想死的話，自然也死不了。」
我點了點頭，沒再猶豫道：「那就繼續吧。」
見我給出了答案，茶館主人也笑了起來，然後將剩下的兩杯茶遞到了我的跟前。
「先喝哪一杯？」
「人間茶吧。」我拿過人間茶，沒有猶豫，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之所以選擇繼續，並不單單隻是因為機緣的原因，還是因為這茶館主人說的那句話。
我需要他的指引。
雖然他說得其實也很模稜兩可，但對於我來說，卻比我再繼續漫無目的的走下去要直接一些，哪怕要得到他的指引並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第一杯天神茶的經驗，也是我的底氣所在。
畢竟這茶館店主人說過，天神茶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喝，其中除了機緣外，兇險也是最大的，而我連天神茶都喝過了，其中的兇險，我其實也已經想明白了，那就是慾望。
作為神明的慾望。
如果後面我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也許我會一直陷在裡面，做那個幻境中的神明。
那便是兇險。
而這樣的兇險我都度過了。
剩下的兩種茶，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就算如此，我還是選擇了危險性可能會低一點的人間茶作為第二杯。
人間茶下肚，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
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眼前的景象已經又發生了變化。
在同時，我聽到了喧鬧的聲音，像是有許多人在我身邊走動交談。
我看向四周，然後又看了看自己。
我心情頓時複雜了起來。
乞丐？
看著身上那破爛不堪的衣服，我苦笑一聲后，看向四周。
我現在應該是在一座城市裡。
而我則是這城市裡的一名乞丐，此時正坐在牆角，跟前有一個破碗，裡面只有半個髒了的饅頭。
真是悲慘。
我心中感嘆。
連做乞丐都沒有人施捨嗎？
我不由得想到了在娘兒村的時候，我清楚的記得，當時我幾次想要離開娘兒村，都是因為擔心變成一個乞丐而打消了那個念頭。
一直到後面遇到了庄越那兩人我才再次起了離開的念頭，但庄越那兩人卻是死在了娘兒村裡面，原因我到現在也不清楚。
後來便是老煙鬼讓我跟著劉山出來。
才有了我現在到了這裡。
但我卻沒有想到，兜兜轉轉，最後我還是成了一個乞丐。
人間茶……
我嘆了口氣，有了天神茶作為神明的經驗，這人間茶是要讓我體驗一下做人的酸甜苦辣嗎？
可我明明也是人。
雖說我這一輩子的經歷只在離開娘兒村后才有了改變。
就在我想著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我抬頭看去，一名看上去不過十來歲的小女孩正同樣看著我。
她看著我的目光很好奇，但在好奇之中，卻帶著幾分怯意，似乎在害怕我。
發現我在看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然後怯生生的看著我說：「大哥哥，你的饅頭髒了，我給你錢，你去買個新的。」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我看著破碗里的東西。
是一枚錢幣。
我沒用過錢，所以並不知道這枚錢幣是什麼價值，但我心裡還是多了一些暖意。
我將錢幣收了起來，然後起身，離開這裡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個破碗收了起來。
走在街道上，路過的人都對我避之不及，一些比較接近我的人眼中都有著明顯的厭惡。
我不過剛剛走到一個賣包子饅頭的地方，便被店家催促著離開。
似乎，他們都厭惡，都嫌棄我。
因為我是個乞丐嗎？
我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原來做乞丐是這個滋味。
我突然有些慶幸當初沒有貿然離開娘兒村，否則的話，現在的我，可能就是真實的我了。
面對驅趕，我並不生氣，只是繼續往前走。
然而走了許久，都沒有人願意接納我，那枚錢幣始終在我的身上躺著。
不知不覺間，我走到了一間看起來和我如今差不多的破舊的小屋。
我本以為沒人，剛要進去，裡面卻傳來了交談聲，我沒有多想，轉身便要離開，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在同時傳來。
「大哥哥，你怎麼來了？」
「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