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96以血換血,以命換命,可憐天下
許耀威一聽,心下不禁佩服這姑娘的洞察力,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他點了點頭,一臉希冀的說道。
「我此番專程請姑娘上門,是為了犬子.」
原來,當初許夫人在懷許臨風的時候,吸收太好,導致生產之時,胎兒過大,致使許夫人難產,差點一屍兩命。
雖然最終生下了許臨風,但是卻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而且,許臨風當初生下來的時候渾身青紫,呼吸微弱,差一點沒被搶救過來。
這麼多年了,即便是流水的名貴藥材養著,許臨風依然體弱多病,時不時就會犯病,隔三差五就要走一趟鬼門關,把人折騰的心力交瘁。
尤其是這一次當眾大吐血,把所有人都嚇壞了,許耀威也預感到這一次跟以往大大不同,是以才會在聽到許管家一番話之後不顧一切的想要將傅意濃請上門。
聽完前因後果,傅意濃已經心中有數,來到松竹院,她遣退了許家主和許夫人,關上房門,單獨對許臨風的身體做了一番檢查,得出的結論跟她心中的猜測別無二致。
許臨風是中了毒了,這毒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
也就是說,當初許夫人在懷孕之時吸收太好,也是因為中毒所致。
門外,許夫人幾乎是貼在房門上聽著裡面的動靜,卻只聽得一陣靜悄悄,沒有任何動靜,她心中不禁懷疑起來這陌生女子到底有幾分真本事。
而許耀威也緊張的不行,他就只有這一個兒子,這許家偌大的家業,若是沒了兒子來繼承,日後他還有什麼臉面下去面對許家的列祖列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夫人再也忍不住的焦躁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許耀威,欲言又止。
許耀威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許夫人的神情,他正聚精會神的聽著裡面的動靜,突然,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傅姑娘」
「傅姑娘,怎麼樣了?」
傅意濃門一開,許夫人和許家主立馬就迎了上來,心中既是期盼又是擔憂,一顆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里似的翻來覆去的煎熬。
傅意濃也沒有拿喬,直接開口說道。
「許公子這是中了一種毒,並非是大家以為的體弱多病。」
「什麼!」
「中毒?」
傅意濃話一出口,二人驚得差點跳起來,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因為他們曾經也請了許多大夫,其中甚至不乏江湖名醫來看診,可無一例外,都沒有診出來這是中毒。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會是中毒,只以為是當年生產之時造成的體弱。
傅意濃關上門,抬腳來到了院子里的小亭子里,初春的天,風依然微寒,松竹院常年鬱鬱蔥蔥,松柏挺立。
回過神來的許夫人立馬吩咐人備了熱茶和點心擺在了桌子上,傅意濃牽著傅小軒的手坐了下來,給他拿了幾塊點心之後,便扭頭朝著早已等的急切不已的許家主說道。
「這毒,其實是下在母體,也就是許夫人身上,中了此毒之後,許夫人在有身孕期間,胃口大開,而胎兒的吸收力也會加強,所以才會導致生產之時胎兒過大而難產。」
「幸運的是,許夫人在閨中之時,身體康健,生產之時才會逃過一劫。」
「不幸的是,這毒被過渡到胎兒體內,它不停地吸收胎兒體內的營養,不論後來許公子如何進補,都補不到自己的身上,不僅如此,它吸收的速度一直快於進補的速度,導致許公子的身體常年衰弱。」
「而此時,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相。」
砰的一聲,許夫人手中的茶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整個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死死的盯著傅意濃,口中重複道。 「油盡燈枯?」
「不會的不會的.」
許夫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沒有想到老天竟然會對她這麼殘忍,就在她以為看到了希望的時候,卻乾脆送了她一場絕望。
許家主也同樣呆住了,只是他還保有一絲理智,只聽他聲音顫抖的問道。
「傅姑娘,你有沒有辦法能夠救他?」
這句話他說的很慢,話語中滿是苦澀,就連在一邊旁觀的傅小軒聽了都不忍心繼續吃吃喝喝了。
聞言,許夫人猛地抬頭,她一把抓住傅意濃的手腕,雙膝跪地,口中苦苦哀求道。
「傅姑娘,我求求你,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
「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啊!一定要救他!」
「傅姑娘,我求你,無論花費任何代價,我求你都一定要救他啊!」
「我的兒子啊!我苦命的兒子啊!」
聽著許夫人的聲聲哭嚎,許家主也跟著紅了眼,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也傷心,但是卻不能像一個女人一樣肆意的流淚。
傅意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良久,才開口說道。
「要救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
許家主急忙問道。
「傅姑娘,若有什麼難處你儘管說,只要能救我兒,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
許夫人擦乾眼淚站了起來,一臉堅決的說道。
「傅姑娘,你說吧。」
許家主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傅意濃掃了二人一眼,見二人俱是一臉就義的表情,開口說道。
「許公子體內的血已經全都是毒血,要將這毒排出來,就需要將他體內的血全都給放干,這就需要一邊放血一邊輸血,不停的沖刷,直至毒血排盡,問題是,沒有這麼多的血輸給許公子。」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許公子目前的身體很有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住而喪命。」
其實這個計劃風險異常的高,一般的大夫即便是知道如何解毒也無法操作,更不敢操作。
傅意濃倒是有把握,關鍵是要有匹配以及充足的血源。
聽完這番話,許家主和許夫人的臉色頓時變的灰暗無比,這個辦法無異於是以命換命,要換完許臨風身上的血,便要抽干另外一個人的血,這是何其的殘忍。
「傅姑娘,我想把我身上的血換給臨風。」
良久,許夫人平靜的開口,她是臨風的母親,這個人選非她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