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靈根測試
第36章 靈根測試
她再次看向那個女孩兒，不是仙氣飄飄的仙門弟子，而是和他們一樣的普通居民，穿著粗糙的麻布衣衫，身形纖細，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但是她表情麻木冷漠，說出那番漠然的話時連頭都沒偏一下。
「你是這個幻境的主人嗎？」談雲釉小心問。
女孩兒沒回答她，只是看向前方的仙門弟子，說：「測靈根的地方要到了。」
談雲釉看過去，前面是個寬敞的廣場，仙門的女弟子們停下來，有人拿出了一個東西拋向空中，那片地方瞬間被一個超大的測靈法器籠罩，法器上垂下幾根猶如實質的靈氣鏈條，正隨風飄揚，像水母一樣，很有美感。
故事的起點大概就是這場靈根測試？
負責測靈的仙子讓後面的人都上前去，談雲釉習慣性垂頭左顧右盼，假裝沒聽見，希望誰也別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不積極，後面卻有人爭先往前擠，舉著手說要先測試。有人的手都攀到談雲釉肩頭上了，她垮著肩膀把手抖下去，想說能不能別亂摸，可是回頭卻看見那些人竟然都沒有五官，臉上不過是一張臉皮而已。
她被嚇得往後退，讓開位置看著她們擠到前面去。
越百潭他們此時走到她身邊，都是如出一轍的嚴肅表情。
封疆：「那些人的臉都沒有五官，可是這裡竟然沒人覺得不對勁。」
秦許：「只有他們沒有臉，其中應該有深意。萬林宗的女修，你發現了什麼？那個女孩兒有問題？」
談雲釉咽了咽口水說：「談雲釉。」
秦許：「什麼？」
「我叫談雲釉。」
秦許：「……所以你發現什麼沒有？」
「有，」她悄悄指了下前面站得筆直的女孩兒，低聲說，「她應該就是這個幻境的主人，她說如果不能及時破解她的幻境，我們的身體就要溺斃在沼澤里，靈魂失去記憶永遠留在這裡。」
「那這些沒有臉的人可能就是失敗的人。」越百潭作為傀儡師，對這種剝奪靈魂做成傀儡的事很熟。
任務失敗，就要失去記憶甚至連臉的特徵都消失，只能在這裡當個無臉怪？談雲釉想想都背後發毛
章宇喃喃：「千萬不要啊，我還要回去見我的兩個孩子呢，他們聰明可愛，不能沒有爹，失去爹的章魚妖是不完整的妖，會被歧視的。」
「……你們章魚不是卵孵出來那天就是爹媽自殺的那天嗎？那所有人都是受歧視的，少騙人不懂。」談雲釉嘀咕完，看見那個女孩兒要上前排隊測靈根，趕緊哎哎兩聲。
「她去測靈根了，我們是不是也要去啊？」
秦許：「廢話。」
說著就要上前。
她當然知道這是廢話，但她擔心的另有其事，攔住秦許說：「至少也要先做一下社會調查吧，萬一這裡還是五百年前的情況呢，修真門派不接受妖和魔，那你們上去不就是自投羅網給他們增加斬妖除魔的業績嗎？」
秦許的臉一下就臭了。
他們五個人里兩妖一魔，儘是見不得人的。最終任務還是要落在她和封疆身上。
封疆說：「那我和談道友先上去試試。」
可談雲釉對自己身負重任的事很不安。
這就跟完成小組作業似的，她摸魚那麼多年，還沒有做過小組作業的主力軍，怎麼都感覺心裡沒底。
走的時候她很不放心地勸說他們：「你們也打探打探這兒的風俗，要是不歧視妖魔，或者他們的法器測不出你們的血統，就趕緊來幫忙。」
然後他們倆一溜小跑，緊跟在排隊的女孩兒身後，談雲釉還一個勁還跟身後的無臉人道歉，閉著眼睛說：「不好意思啊我眼睛有疾剛才沒看見你們，不是故意插隊的。」
頭轉向一邊，特意沒對準人，實在是沒臉的人真的很恐怖。
但是那些無臉人就像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一樣，完全沒反應，只顧著充當群眾做一些很雷同的動作。
她晃眼掃了掃，沒看出有什麼特別。
輪到女孩兒測靈根了，談雲釉特地集中注意仔仔細細看著，生怕漏過線索。
女孩兒走到那個法器下，像水母觸鬚的靈氣鏈條繞著她轉了轉，然後末端突然張開一張小小的靈力網猛地連接到她頭頂，女孩兒抽搐一下，仰起頭髮出一聲呻吟。
接著法器發出淺藍色的光芒，負責測試的仙子發出驚訝的聲音：「極品天靈根。」
人群嘩然，雖然看熱鬧的人不一定懂極品水靈根的意義，但是看仙子們吃驚的表情就知道是好事，連忙議論起來。
「茴丫頭資質很好嗎？那不是可以去當仙子了？」
「好事好事，我就說這幅長相的丫頭肯定有大造化，絕不會待在一家賣茴香豆的老舊店鋪蹉跎一生。」
「可惜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了，不然合該高興高興，當初盛家嫂多愛茴丫頭啊。」
「我說是你們怕了吧，才趕緊說好話，之前不是還說人家命硬克父克母嗎？現在人家要去當仙子了，到時修鍊了法術回來，隨手就能好你們碾死。」
「亂說什麼呢，誰，誰說過那種混賬話了？」
談雲釉認真偷聽，看了眼那個慌亂的嬸子。封疆湊過來說：「那個法器，還有那些仙子的法術，都有股很濃郁的靈氣。」
比他們靈境大陸的靈氣濃郁不知道幾百倍。
談雲釉問：「那你能看出那些人的修為嗎？」
封疆：「金丹期。」
「……」完了，隨便出來一個都比他們的修為高，這個任務的難度又增加一截。
她覺得不妙，照這情況，現在的時間線還真可能是五百年前。因為在境外一戰發生之前，他們靈境大陸的靈氣據說也是很濃郁的，那時候百歲內修成金丹的人也不在少數，和這個仙門弟子個個是金丹的情況很符合。
「下一個。」仙子在繼續叫人了，那個女孩兒仍然一臉麻木地站著，知道自己有絕佳天賦后也沒笑過，那些人竟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下一個就是談雲釉，她走上前去，法器的靈氣纏住她，她只覺得腦子痛了一下，接著就又聽見一聲驚訝：「極品天靈根。」
嗯？和女孩兒的天賦一樣？
她抬起頭看那女孩兒，對方也終於有了點不一樣的反應，直勾勾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