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誰也沒有資格說誰
葉氏醫療機構。
病床前。
葉風臉色沉重的說,“之前一直平穩,現在突然昏厥,我還要進一步的查證,藥會一直用,你們安心的等待。”
陸霆昱眼眶微紅,“安心的等待,怎麽個等待法?”
葉風眼瞼微垂,“未知。”
陸小彥聽著這話,情緒已經控製不住的翻湧,淚水盈盈的看著葉風,“葉叔叔,你要救我的媽媽,求求你,救她。”
葉風看了一眼陸小彥,“我會盡我全力。”
陸小彥欲再說什麽時,陸霆昱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作聲。
陸小彥的眼裏全是害怕。
等到葉風走後。
陸小彥哽咽的問,“媽媽什麽時候會醒?你那麽有錢,你一定要想辦法。這裏治不好,我們去國外,爸!”
陸霆昱一把將陸小彥帶入懷裏,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你要相信葉叔叔,他是個醫癡,他會治好你媽媽,相信他。”
陸小彥趴在陸霆昱的懷裏,情緒徹底的崩塌。
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小朵,更是讓人心疼。
陸霆昱騰了一個位置出來,看著小朵,伸出手,“到爸爸這裏來。”
小朵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陸霆昱,並沒有前行。
陸霆昱知道,她的心裏沒有接受他。
在剛知道自己是他的孩子,後麵安染就出了事。
她親眼看著他怎麽欺負安染,把安染逼上絕境。
即使她想要原諒他。
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的吸引。
可仍舊有一道坎邁不過去,那就是仇恨。
特別是安染現在有什麽三長兩短,她心裏的仇恨會更甚。
雖然年紀小小,眼裏卻盡是尖銳,“你不配做我爸!你也不配愛我媽!因為你一直在傷害她!”
陸霆昱的手僵在半空,隨即慢慢地垂下,苦澀的笑,“是我的錯,對……是我的錯,躺在這裏的應該是我,不是你母親……”
“是……我恨你!”
小朵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吼出身。
旁邊的劉姨忍不住難受的抱著她的身體,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小朵現在最親近的人大概就是劉姨了,她靠著她的身體,低低的抽泣。
陸霆昱悔恨至極。
他急步轉身去了葉風的研究所。
他正穿著無菌服在裏麵加緊的研究。
門緊閉,他進不去,隻能在外麵等著。
陸霆昱就這樣等著。
一直站在外麵等。
不眠不休的等待。
仿佛不等到葉風從裏麵出來,不等到葉風有好的結果,他就不罷休。
夏荷走上前,“葉師哥閉關向來要好久,你站在這裏也是無濟於事。”
陸霆昱木然的站在那裏,“你不用管我,你們忙你們的。”
“她是安染?”
夏荷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如此一問。
陸霆昱沒作聲。
夏荷當他默然了。
從這種種的跡象來看,她還真是安染。
何子蘭現在消失了。
她卻回來了。
她是不是知道何子蘭在哪裏。
那她還真的不能有事。
不過她也相信葉風,可以讓她醒過來。
在她醒過來之後,她一定要知道何子蘭在哪裏。
她還會不會回來。
她懷著葉風的孩子,她和爺爺一直是想盡了辦法,想要把她的孩子奪過來,或者是拿掉。
可是這個女人太精了。
一察覺到風聲不對,就立即離開了錦城,現在是不知去向。
害得她都無處下手。
看來這個安染是關鍵。
現在她沒有恢複記憶,根本不知她和她的過節。
不過即使恢複了記憶,她也未必知道。
畢竟在她出事的時候,何子蘭才和她有了衝突。
陸霆昱睨了一眼夏荷,“你愣在這裏做什麽?”
夏荷看著陸霆昱,“你看葉師哥,難道我不能看嗎?我喜歡他,你也是知道的。”
“他不可能給你什麽。”
“但我會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夏荷笑。
陸霆昱淡漠的掃了她一眼,“不是你的,就算是用盡了手段,也不是你的!”
對於何子蘭和葉風之間的事情,她在中間插了多少的手,他還是知道一些。
夏荷垂首微笑,“你不一樣。”
陸霆昱慍怒的盯著她,“我與你不同!”
“本質上沒有什麽區別,安染是否恢複記憶,似乎都不重要,你和她也始終隔著血海深仇,別以為一雙孩子就可以綁在一起,跨越一切。”
夏荷一字一句說到了陸霆昱的痛處。
陸霆昱的嘴角輕微抽搐,手緊緊地捏成拳頭,胸腔裏的情緒仿佛壓抑不住,要翻湧出來。
夏荷得意的冷笑,“所以我們是同一種人。誰也沒有資格說誰!”
“滾!”
陸霆昱聲音嘶啞的低吼出聲。
夏荷仍舊在笑,笑得那麽的尖銳,惹人憤怒,她優雅的從他的跟前走過。
陸霆昱不得不承認……
夏荷的話有理。而且字字戳心戳肺,讓他無言以對。
他是想著用這雙孩子把她綁在身邊。
他是疏忽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還有種種誤會。
解釋不清了。
往事也不堪回首。
他和她,終究注定要錯過嗎?
嗒嗒。
淩亂的腳步聲走來。
陸霆昱回身,隻見盛珩急步匆匆的趕過來,“我聽說她出事了……”
陸霆昱垂首,嗯一聲。
盛珩雙目腥紅的看著他,“為什麽會這樣?”
“我的問題。”
“陸霆昱,你這樣讓我怎麽放心!”盛珩已經退出了,因為他已經決定放下。
可他沒有想過,事情又會發展到這地步。
“或許我真的守護不了她。”
“怎麽?退縮了?難道你要讓權野把她帶走?你有沒有想過後果!當年你母親的事件,疑點重重,不是安染回來了,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陸霆昱早有懷疑,隻是沒有證據的確鑿。
現在關鍵線索也在白鈴的身上。
可是任了怎麽樣。
白鈴死活一個字也不透露。
盛珩一手狠狠地拍在他的肩頭,“這才是開始,你們之間的戰爭,遠不止玩搶女人了!”
陸霆昱苦澀的笑,“我們的戰爭不結束,安染的傷害就不斷。他那般做,無非也是想要拆散我們,他坐收魚翁之利。”
“所以……”
他不知道。
所以他能做什麽?
讓一切結束?
他此時有些累了。
特別是看安染昏迷不醒,他心如刀絞。
嚐試過失去,再度失去,心裏極其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