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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受待見的女兒

  第8章 不受待見的女兒 

  就在潘喜柿想著自己爹媽的時候,宋家惠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幾天她整夜整夜的失眠,好不容易眯著了,也是噩夢連連。 

  一會兒夢到二閨女被婆家追著生二胎,因為婆媳兩人嚴重不和,小夫妻上法庭打起了離婚。 

  一會兒又夢見商言鬧絕食,孩子瘦成了皮包骨,商學海大發雷霆,執意要讓他們老兩口兩個負責人,他和大閨女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還會夢到小妹嘲笑她沒有兒子,教育的孩子看著成材,其實過得都不好,終究是沒有兒子沒有依靠。 

  潘冠霖覺得老伴兒就是白天帶外孫女笑笑女太累了,晚上又操心外孫商言學習,體力透支,心力憔悴夜裡才這麼折騰。 

  宋家惠說,「笑笑這麼小,你把她只給保姆看著,要出了事兒,那就是大事兒。咱們不管,受累的又是喜紅,好在這麼大的孩子,管個吃喝拉撒就行了。 

  現在關鍵是商言。就說這孩子是因為挨了姥爺的罵離家出走的,這是全須全尾的找回來了,但凡有半點閃失,我和你也也別活了,難過不說,付不起這個責任啊!」 

  「每次想起商學海見我時那眼神兒啊,簡直就是在警告我。我這想起來就寒心,要是依著我年輕時大脾氣,我當時就跟他論論。」潘冠霖躺在上床上輾轉難眠,冷哼一聲,「怎麼遇上這麼一個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 

  宋家惠說:「這幾天我想了又想,無論咱們當著商學海是怎麼說的,老大這婚是絕對不能離。」 

  潘冠霖說:「我那天的話都是說給商學海聽的,可他說得也沒錯,這個歲數離婚對女人不利。而且,咱們也在學校里呆過,那些知識分子八卦起來更是沒命,勝男要是離婚了,還不得怎麼受人指指點點呢!」 

  「商學海不是說了嗎?只要商言好好的,這婚姻就能繼續。咱們把商言培養成材了不就得了嗎?」 

  宋家惠說,「你也別想太多了,咱們什麼事兒也得先往好處想,商學海平時對咱們挺尊敬的,那天也是太著急了。小孩子不聽話,難道還不能批評了?誰能想到商言敢這麼干,那以後還不能教育孩子了?」 

  潘冠霖使勁兒地搖搖頭:「不,商學海就是這麼想的。如果商言那天不能及時找回來,他也許能來咱家拆房子!以後這家裡,孩子是祖宗,老人是孫子!」 

  「都說男人也有更年期,伱這是更年期了吧?」宋家惠說,「哦,姥姥姥爺從小到大,一把屎一把尿把大外孫拉扯這麼大,沒有功勞沒有苦勞也就罷了,最後還成罪人了?帶孩子受累花錢的,最後還帶出仇來了?」 

  潘冠霖說著,已經下定了決心:「沒地方說理就別說理了,任憑你和我一肚子委屈,為了孩子也不能撂挑子。從今天開始,為了你大閨女的婚姻,為了你外孫子的美好未來,為了商言這孩子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咱們重披戰甲再次出征,拿出當年畢業班老師的勁頭兒來,集中一切精力把這場戰役打贏了。」 

  周末的時候,潘喜柿一個人在小租屋裡整理房間。因為不斷換地方的緣故,她的東西不是被親戚扔掉了,就是在搬家過程中遺失了。 

  再有就是寄存的時候為了盡量不給朋友添麻煩,她自己也精簡再精簡如此一來,屬於她自己從小到大的生活痕迹越來越少。 

  將近三十歲,她所擁有的不過是兩個大大的行李箱,一個大手提袋和一個登山包。眼下,行李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幾個木質的相框從箱子里滑落在地上,她順著聲響望過去,相框里她和範文賓的眉眼盈盈,止不住的愛意就要從相片里溢出來。 

  這時,門鈴響了,潘喜柿走到單元門前,打開門竟然看到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潘老師?」對方先被驚到了,不敢置信地說,「竟然是你啊?太巧了!」 

  潘喜柿倒吸了一口涼氣:「尚老師?」 

  尚雲軒說:「中介說房子又租出去了,沒想到竟然租給了新同事啊!」 

  「是啊,是啊!真是好巧」潘喜柿暗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原來中介口中的事兒媽房東竟然就是他,真想不到年紀輕輕,看起來一表人才的樣子,竟然就是這方圓之內的『房客殺手』,誰租誰發愁。又可見,她的第六感還是十分準確的,自己同這個尚雲軒八成氣場不合。 

  「尚老師您放心,這個房子我看保養得非常好,我住的時候也會加倍愛惜的。不過,您今天來是做什麼呢?」潘喜柿笑得很客套,可內心對這種不打電話主動上門對事情實在是反感極了。 

  「我媽讓我三天來澆一次花,我不知道這房子已經住人了,打擾了,實在不好意思。」尚雲軒說,「以後那就麻煩潘老師幫忙澆一下陽台的花花草草留,還有就是有什麼需要,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潘喜柿忽然覺得亞歷山大,這一陽台的花花草草萬一被她給養死了,她會不會被要求『賠償』?想起中介小哥的忠告,她頓時後背發涼。 

  「我會儘力照顧它們的,尚老師也不用辛苦為了澆花,總要一趟一趟地跑了,如果在澆花的過程中遇到困難,我會第一時間向您請教和通報!」 

  尚雲軒及時接收到了新同事的反感信號,低頭無意識地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相框里的情侶照,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簡單寒暄幾句后,趕忙告辭。 

  等他轉身下樓的時候,清晰地聽到了屋內大門反鎖地聲音。這個聲音傳來就好像是一道結界,把她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也把所有人屏蔽在外。 

  尚雲軒揉了揉太陽穴,心裡不由抱怨起老媽來,每次都這樣,不論房子有沒有住進人來,都催著他來給花兒澆水,這麼一個年輕都姑娘,戒備心又這麼強,他確實給人家造成不快了。 

  不過換個角度去思考,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這麼警惕排斥,他下意識地在樓下地車窗前照了照自己,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正派、英俊的陽光青年。 

  潘心怡給尚雲軒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的動車車次,表示自己在新港人生地不熟,希望師兄能幫忙去接她。彼時,尚雲軒正在浴室里洗澡,尚媽媽從客廳的茶几上看到兒子手機上的這條微信,忍不住等兒子出來后一陣盤問。 

  尚雲軒一直不乏女孩子追求,這個學妹是當年大學與大學之間交流時認識的,一起參加過一些活動,其實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可這個學妹對他的印象卻很深刻,經常在微信里同他聯繫,也不乏表白。他已經很明確地拒絕過了,委婉地說只做普通朋友,但是有什麼需要幫助地,他肯定能幫就幫。 

  「真的就是個普通的朋友。」尚雲軒對母親說,「再說我那天有課,根本沒時間接她,最主要的是關係沒有那麼近。」 

  尚媽媽嚴重警告兒子:「你知道就好,咱們家不會接受一個外地媳婦的! 

  潘家二老對這潘心怡這個侄女是從心裡疼愛。當初在內蒙的時候,老二家兩個小子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就喜歡往大伯家跑,寒暑假更是住著不走。在他們心中,這個侄女更像是自家的小女兒一樣。 

  老兩口對孩子噓寒問暖了一大通,安排了洗澡休息,可謂是無微不至。到了晚上的時候,宋家惠又親手做了一大桌孩子愛吃對菜。 

  潘心怡對大伯和大伯母說:「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之前我真不知道商言要中考,還有笑笑在這兒。」 

  宋家惠說:「笑笑白天在這兒,晚上你二姐有時也接回家去。商言就晚上在這寫作業,你放心,到了大伯大伯母這兒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你大姐和二姐知道你來了,也都特別高興!」 

  潘心怡笑著說:「大姐二姐從小就疼我,我媽說我不像是他們家的孩子,倒像是大伯和大伯母對小閨女呢!不過說心裡話,小時候,奶奶不待見我,爸媽也捨不得把好東西給我吃,什麼都給兩個哥哥,就大伯和大伯母偏心我,還在奶奶面前給我聲張正義。」 

  宋家惠說:「你奶奶重男輕女,偏心眼子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你小時候生病,她老人家就用土辦法治,你爸媽也愚孝,要不是你大伯發了脾氣,馬上送醫院,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潘冠霖埋怨道:「你跟孩子說這個幹嘛?」 

  宋家惠笑著說:「我想說,在我們心裡,你就跟親生的一樣,有困難就儘管跟大伯和大伯母提。我們見到你是真的高興。」 

  潘心怡說:「我剛剛就把房間的照片發給爸媽了,他們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房間,高興了半天。」 

  這麼一說,宋家惠笑得更加開懷了,連日來的鬱氣似乎都要一掃而盡。 

  飯桌上都氛圍太過溫馨。宋家惠一邊夾菜一邊在餐桌上問:「哪天叫上你男朋友一起來家裡吧。我和你大伯也替你把把關,你爸媽也是沒見過真人,心裡不踏實,我們也向他們有個交代。」 

  潘心怡臉頰發燙,想了想說:「本來是想約了喜柿姐姐和他男朋友一起出去玩一天,也順便四個人認識一下的,可今天打電話的時候,喜柿姐姐說她和男朋友分手了。」 

  「你說什麼?」潘冠霖立刻放下了筷子,「你三姐和男朋友分手了?他們不是已經買了婚房,今年春節還去了外地跟農村都婆家見面,明年就要準備結婚的嗎?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這婚姻成了兒戲不成?」 

  潘欣怡皺著眉頭說:「當時我也沒多問,感覺當時喜柿姐姐心情挺不好的,我也不好多說,就掛了電話。我就想著回頭再說吧,本想著年輕人在一起更容易熟悉,冒然就見大伯和大伯母我怕他會尷尬。」 

  宋家惠說:「你說得對,畢竟是大伯和大伯母。年輕人在一起更容易拉近距離。不行,哪天你約你二姐和二姐夫吧!你三姐啊,從小到達就沒有一件事指望的上。」 

  「二姐和二姐夫畢竟人家是合法夫妻,在一起也玩不到一起去。」 

  「行啊,你們年輕人的事兒,自己安排吧!」 

  飯桌上,潘家二老知道潘心怡這次來新港應聘的是工作一家幼兒康復中心的講師,這職業也算得上是老師範疇。 

  只是她的學生是一些特殊兒童和他們的家長。這個工作待遇不錯,而且是個極有功德的事兒,如今人才急需,他們對侄女對選擇也是讚不絕口。 

  夜裡,潘冠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跟老伴兒又說起潘喜柿分手對事兒。覺得婚姻大事和工作還不一樣,尤其是買了房子見了公婆,這個丫頭分手分得太草率了! 

  宋家惠說:「你也別瞎操心,喜柿什麼都不會和咱交心的,咱們也就是她名義上的父母。否則這麼大對事兒怎麼連說都不說一聲?你冒然管了人家也未必聽,也許還覺得麻煩。那孩子不陽光心思還重,反正我不喜歡。」 

  「你這話說得跟后媽似的。」潘冠霖嘆口氣,「一個女孩子,明年就三十了。別的可以不管,這終身大事,可萬萬不能兒戲了。」 

  「親媽我也說實話。」宋家惠提起潘喜柿,就特別煩躁,「這孩子就那麼不從大人的心裡走,三十歲的人了,失業又失婚不說,性格真是不好。不知道誰能受得了她,一點可人疼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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