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吻
第18章 初吻
沈自強喜不自勝地走了，臨走還一個勁強調，明天去接她下班。
粟粒點頭答應了。
粟粒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心裡除了有點小歡喜之外，還有一些不可思議，她始終無法坦然接受自己和沈自強成了男女朋友的事實，可是，她又不願拒絕與放棄。
她也無法理解她自己了。
剛一到辦公室，黃甜驚叫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啊——」
怎麼了？大家都瞪著圓鼓鼓的眼睛，看向黃甜。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也都跟著尖叫起來。
見大家都奇怪地看著自己，粟粒一下子摸不著頭腦。
「你們都怎麼了？我多長了一顆腦袋還是一隻耳朵？」
「小妖妖，去，把你的鏡子借給你粒兒姐一用！」黃甜伸著食指指揮著同樣瞪著眼的小姚。。
「哦，好的，黃科。」小姚小聲應著，唯唯諾諾地舉了面鏡子，走到粟粒跟前。
「粒兒姐，你怎麼了？」
「啊！——」粟粒往鏡子里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
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掛在蒼白如紙的臉上，不是鬼是什麼？難怪他們嚇得尖叫。
「粒兒呀，你怎麼了，怎麼這幅模樣？」黃甜過來，拉著她的手。
「還不是你，昨晚非拉著我瘋，可能是吃得太多，玩得太嗨，我回家就失眠了。」粟粒趕緊哂笑著把火引向了黃甜。
弄得黃甜倒不好意思起來，一個勁道歉。
「啊呀，粒兒呀，我不也是為你高興嘛，對不起啦，今天不給你安排多餘的活，把手上的事情弄完就按時下班回家休息吧。」
「嗯，那好吧。」粟粒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
瞌睡蟲猛然亂爬，眼皮不由得打起架來。
「啊呀！粟粒同志，你怎了？」蘇秦滑著滑板進了辦公室。
「蘇秦同志，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把你的滑板整到辦公室來，走路就好好走路，你這樣晃來晃去，讓領導看見了，肯定狠批你一頓！」黃甜一看見蘇秦那弔兒郎當的模樣，就恨鐵不成鋼。
被黃甜這麼馬著臉一說，蘇秦趕緊跳下滑板。
「黃科長，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下次，你都說了多少個下次了！下次何其多，蘇秦待下次，萬事成蹉跎！」黃甜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又囑咐了粟粒兩句，就回她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蘇秦沖她的背影拌了個噁心的鬼臉。
「這甜彌勒，對你們都甜，唯獨對我，苦澀得很！」
「那能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不爭氣！」粟粒臉上再次浮起一陣困意，神色更顯疲倦。
「就是就是……」小姚收好鏡子，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支著嘴唇附和。
「好了，好了，做事了……」粟粒坐到座位上，忙起了事情。
小姚也趕緊抱著一堆資料往複印室去了。
就蘇秦一個人，懶散在那，晃晃悠悠。
沒晃兩下，又晃到粟粒跟前，雙肘支在粟粒的桌上，兩隻手托著下巴，注視著粟粒。
「粟粒同志，你臉色好蒼白，黑眼圈也大得嚇人，怎麼了？營養不良？」
什麼？營養不良？沒文化真可怕，這年頭，除了那些減肥刻意挨餓的人，還有營養不良的？
「你才營養不良！我只是沒休息好！走開走開，別在這礙著我做事。」粟粒懶懶地看了蘇秦一眼，猛一用力，把蘇秦推了個趔趄。
「粟粒同志，怎麼這麼大火，我就說說嘛……我就不明白了，你以前對我也算是客氣的，怎麼最近老是看我不順眼？」蘇秦搖了搖，站穩了，吸著鼻子，一副被人欺負得沒地兒生存的模樣。
「蘇秦同志，你不愁吃穿，我們還愁呢，我得好好工作，餵飽我的肚子，要不然，真的會營養不良的。麻煩您老讓我們這些可憐的窮人好好做事，行不行呢？再一個，我為什麼對你反感，原因，你還不清楚嗎？」粟粒先眯著眼，抿著唇，揚著嘴角，假笑著逢迎，然後，臉色一變，換成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蘇秦只得垂頭喪氣地走開。
「唉，粟粒同志，我有個好辦法，可以讓你不用挨餓，更不會營養不良，你聽不聽？」蘇秦彷彿想了什麼好點子，猛一回身，又將胳膊支到了粟粒桌上，耀武揚威的笑著。
「沒興趣，不聽！」粟粒對著電腦，「哐哐哐」地瞧著鍵盤。
「咱倆在一起，我養你，你不就不用挨餓了嗎？」蘇秦仍興趣盎然。
「和你在一起？你養我？」粟粒轉過臉來，看著他。
「嗯！」蘇秦歡喜地點著頭，雞啄米似的。
「蘇秦同志，你很久沒洗臉了吧？」
「沒有啊，我今天還用洗面奶洗了呢。」蘇秦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臉，諂媚地笑著。
「你既然洗了臉，那幹嘛還這麼不要臉！！」粟粒拿起手裡的一頁廢紙，就朝他臉上摔去。
蘇秦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小姚抱著一堆複印好的資料，笑得眼淚橫飛。
就連平時很少參與她們這些年輕人聊天的幾位老大姐，都笑得前仰後合。
強撐著精神，堅持到了下班的時候，粟粒飛快的收拾好東西，就回家睡覺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陣電話聲吵醒了。
透過朦朧的眼神，沈自強三個字清晰顯眼。
糟了，她忘了昨天沈自強說要去接她下班了。
「喂。」睡意還未完全褪去，她有些軟綿無力。
「那個，你幾點下班？」沈自強的聲音有點擔心。
粟粒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
他不會一直在單位門口等著吧？！
「哎呀，對不起，不好意思。」粟粒由衷地感到抱歉，擔心沈自強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大意而有所誤會。
本來，他對她就是一種仰望星空的姿態。
她有點害怕把他嚇跑了。
粟粒一個勁說著對不起。
「呵呵呵，沒關係。」直到電話那頭穿過熟悉的憨憨的聲音，她才稍稍安了安心。
「我昨晚睡得不好，今天有點疲憊，一下班就回家睡覺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出於歉意，粟粒補償性地向他解釋了一番。
「呵呵呵，真的沒關係，我也是剛到你們單位樓下。」不知是安慰她，還是真的是剛剛才到她們單位樓下，粟粒覺得沈自強的話很窩心。
「嗯！」
她輕輕嗯了一下，頓了頓。
「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
「那，要不要過來，在我家樓下吃點東西？」
害得人家現在還沒吃完飯，粟粒著實過意不去。
「可以嗎？」沈自強的聲音仍舊有些不自信，雖然較之前好了很多，但還是很禮貌。
「嗯。」粟粒溫和地點了點頭。
粟粒住的地方離她單位也不遠，步行也就半個小時。
不一會，沈自強就到了。
他們撿了粟粒最愛的那家麵館吃麻辣牛肉麵。
剛起床的粟粒沒有過多的收拾，把頭髮隨意地攏到後面，扎了個丸子就出來了。
睡飽了，精神自然就好，再加上熱氣騰騰的麻辣牛肉麵一入口，粟粒的臉，一會就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沈自強不自覺的偷偷看了看，意猶未盡。
吃飽后，粟粒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愜意地砸了咂嘴，向小區大門走去，現在，不用再裝淑女了。
沈自強在小區門口磨蹭著。
「上去坐會？」粟粒仰著臉，看向沈自強。
「好！」這次，他沒有問「可以嗎」。
進屋后，人也稍稍隨性了很多。
「那個，戒指，我改了改。」沈自強從兜里掏出光禿禿，捂得熱乎乎的戒指。
「那個，我們要不要進一步發展？」沈自強拿著戒指，眼神有些躲閃。
進一步發展？結婚嗎？
在粟粒還沒想好答案之前，她又發現自己默默地點頭了。
粟粒！！你是怎麼回事！？被下咒了嗎？！！！
沈自強高興地將戒指套到了她的無名指上，笨拙地把嘴湊了上來，貼在了粟粒嬌紅的唇上。
搞什麼？我的初吻！！！
不應該是還沾著滿嘴蒜味和香菜味下進行的！
粟粒內心抓狂！
而不由自主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