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辦婚禮
第30章 辦婚禮
粟粒結婚的消息,幾乎在一夜間,傳遍了整個單位,傳遍了整個親戚朋友,傳遍了整個朋友圈。
「恭喜,恭喜!」
「早生貴子!」
「幸福一生!」
……
祝福的消息,如雪片般紛至沓來。
當然,祝福的聲音之外,更多的是對抱得美人歸的那個人的打探與窺視。
「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見新郎?」
「不知道是誰這麼有福氣,娶了我們粟粒?」
「他們家是做什麼大生意的?」
「他們家一定很有錢吧?要不,就是很有權?」
……
人們窮盡方式,旁敲側擊地打聽著沈自強的一切。
粟粒及粟粒身邊的人三緘其口,只是默默笑笑。
沈自強就是個普通的人,沒什麼特別的。
可能大家潛意識裡和王俊想的一樣。
這麼優秀的女孩子,找的人,應該不是總裁就是老闆,或者,家庭背景強大。
這樣,才配得上粟粒。
正當大家眼巴巴地盼著粟粒的結婚請柬,好一睹沈自強真容時,粟粒卻放出消息說,不辦婚禮!
什麼?那怎麼行?這麼一個美好的女子,出嫁居然沒有婚禮?
這太不公平了!
於是,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紛紛發信息。
「怎麼能不辦婚禮呢?不辦婚禮,你多虧呀?」
「結婚就這一次,沒個婚禮怎麼行?」
「你的婚禮定會是這世界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不辦婚禮,就是我們眼睛的損失!」蘇秦發了一條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
……
對於這些信息,粟粒皆回了十二個字:一切從簡,不拘形式,謝謝大家。
見了這十二個字,大家又都紛紛豎起大拇指。
這粟粒果真人美心善又智慧!大度又得體!不一般!
這就更增加了大家對沈志強的好奇,女同志,多是想比比看粟粒找得比自己好多少。
男同志,更多的是羨慕與嫉妒。就像蘇秦。
他這幾日,請了假,悶在屋裡,頹廢不堪。
秦惠也不敢惹說他,一招他,他就說,我失戀了,您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好好獃呆?
秦惠吐了吐舌頭:「還失戀?戀愛都沒開始……」
「不過,也確實可惜,粟粒那孩子多好,唉,可惜!」
「哇——」屋裡一下子傳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至於嗎?」秦惠搖著頭走開了。
奇怪的是,這樣的狀況沒有持續多少天。
蘇秦一個人悶在屋裡幾天後,就恢復了嘻嘻哈哈的模樣。
其實,關於婚禮的事情,粟粒和沈自強也糾結了一陣。
他們原打算辦的,後來想想,沈自強父母都在老家,過來辦一次婚禮花錢不說,還挺麻煩,一是麻煩自己,二是麻煩別人。
後來,兩人一致決定,不辦婚禮。
「不行!」錢會一聽說沒有婚禮,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錢會可沒這麼好商量,自己的寶貝女兒出嫁,怎麼能就這樣悄悄咪咪地呢?
「你以為人家父母都跟你們一樣閑?人家地里還種著莊稼呢。」粟粒剛一開口,后覺得不妥,趕緊又住了嘴。
「找了個庄稼人的兒子,我真為你驕傲!」錢會不屑地笑了一聲,把庄稼人三個字咬得「咯嘣」響。
「庄稼人怎麼了?你吃的不是人家農民伯伯種的嗎?」粟粒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和錢會杠上了。
「再說了,你的父母不也是農民嗎?還好意思嘲笑別人!」粟粒的伶牙俐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堵得錢會啞口無言。
其實,粟粒說的這些,她都懂。
那天,那個王姨說沈自強是大富大貴之命格,旺妻之相,雙親皆能善終,不會拖累後人,兄弟姐妹也不會影響他。
所以,那天錢會的態度才會轉變那麼大!
但是,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被一個普通的人給「拐」走了,心裏面始終有些芥蒂。
再者,錢會家有五兄妹,她是家裡的老大,就她一人考上大學。
留在城市后,父母覺得她出息了,自然而然地,就把不省心的弟弟妹妹們的事情統統都歸給她管了,他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頗有點一人得道,必須把雞犬也要弄得升天才行的架勢。
這其中,多少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還好,粟劍是個好脾氣,不管她往娘家怎麼拿錢拿物,粟劍連吭都不吭一聲,並且,還主動幫忙照顧娘家。
她打心裏面感激粟劍,覺得對不住他。
負擔一個農村的家庭,特別是知識水平道德水平有些欠缺的家庭,就像卷進一個巨大的漩渦,永遠沒有頭!。
她不希望自己的寶貝疙瘩陷進這樣的漩渦之中。
這些,錢會都深深地埋藏在忙不講理、肆意霸道的表皮之下。
連粟劍都極難察覺。
後來,王姨看了沈自強面相,掐了八字之後,說的話,讓她稍稍放下心。
見完沈自強的第二天,她打麻將,竟連胡六把,自摸關三家!
難道這王姨說的是真的?
至此,她對沈自強完全放下心來。
但這並不代表於她要無條件地把女兒拱手送到那老農民家,條件,還是要有的!
「總之,婚禮,一定要辦!」錢會咬緊牙關。
「而且,彩禮,也要!」
「什麼?彩禮?」粟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錢會雖然平時霸道,但還算是講理的。
「彩禮」兩個俗氣的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不僅粟粒,連粟劍也驚得猛一哆嗦,以看外星人的眼神,盯著錢會。
「沒發燒!」粟劍小心翼翼地伸手在錢會額頭上摸了摸,沖粟粒點了點頭。
「去,去去!」錢會「啪」地拍了拍粟劍的手,推開了她。
「錢會同志,您這是要作妖嗎?見人家沈自強第一面就催著我們結婚,現在,倒開始為難人家了!」粟粒暴跳起來。
「哎,你媽我今天就是作妖了,怎麼了?我自己的女兒結婚,作為母親,就這兩個要求,不過分吧?」錢會倒是異常冷靜,坐在沙發上,瞧著二郎腿,抱著膝蓋,優哉游哉,無賴得很。
「現在,誰家嫁女兒沒個婚禮呀?張阿姨早就盼著在婚禮上致辭,人家一聽說你領證了,連夜在家寫婚禮發言稿,還有,我那些老姐妹們,一個勁追著我問你什麼時候辦婚禮,說要一塊訂製一模一樣的旗袍,在你結婚那天穿,還有,你爸連你結婚那天穿的衣服都已經偷偷買好了……」錢會如數家珍地數著那些為了粟粒的婚禮而早早地興奮著的閨蜜們,臉上得意之色盡顯。
「什麼?你怎麼發現的?」粟劍驚愕地看著錢會。
「你那些小把戲,能瞞得過我?」錢會輕蔑地瞄了一眼粟劍。
「還有,你外婆,已經把你在上海打工的大舅緊急召回來,準備參加你下個月的婚禮……」
「打住!你剛剛說什麼,下個月的婚禮?誰的婚禮?」
「你沒聽清嗎?你的呀?」錢會見自己說漏了嘴,馬上定了定神,故作鎮靜,風輕雲淡的一句帶過。
「我的婚禮?!我怎麼不知道?」粟粒已經忍無可忍。
「哦,我前兩天找人算過了,下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時間,我已經告訴親戚朋友了!」錢會總是先斬後奏。
「哦,對了,那天的酒店不好定,我已經提前訂好了!就是上次你大舅媽她表哥的女兒結婚的那個酒店,我覺得不錯!」
錢會從不忘火上澆油,又補了一句話。
「算你狠!錢會同志,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我先出去透透氣,一會回來跟你說!」粟粒鐵青著臉,摔門而出。
「好,我等著!」錢會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悠然自得地看著電視。
她這個女兒,她太了解了。
粟粒雖然愛和她較勁,但是,不會拿整個家庭的面子來開玩笑,辦婚禮這麼大的事,請柬都發出去了,她不可能去一張一張收回來。
辦婚禮,基本上已經板上釘釘,至於其他的,她都可以適當做些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