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篇(二十九)
“各位來使都請就座吧,今兒個是朕的大喜日子,各位不必拘束,盡情地享受享受吧。”皇甫敬端坐在龍椅上,招呼著從各國遠道而來參加喜宴的客人。
“洛川王朝來使拜見景元王,我朝洛川王因政務繁忙,無法前來,所以派臣帶來這顆夜明珠,以祝賀景元王新婚之喜。”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大臣跪在大殿下,說了一番祝賀之類的話,便叫人將一顆裝在盒子裏的夜明珠呈了上去,那夜明珠通體碧綠,而且既大又圓,看起來價格不扉啊。
“請代朕向洛川王致謝。”說完,皇甫敬手一揮,便有一個太監將盒子捧走了。
“賢弟啊,多日不見,為兄怪想你的啊。”說話的是東政王,雖說他和皇甫敬以兄弟相稱,但早已年過半百了。
“原來是水兄啊,聽說你近來身體不適,還來為朕賀喜,朕真是受寵若驚啊。”這些年來,雖然他們兩國都不曾發動過戰爭,但在商業上卻起過一次衝突,他沒想到今日東政王竟會親自前來。
“賢弟大喜,為兄來賀喜是應該的,這是為兄從國內帶來的一對玉如意,祝賢弟萬事如意。”
眼看其它兩個王朝都先後獻了禮,白墨塵和白墨軒也不好一直坐著,命人拿上那兩尊純金的雕像,向大殿中央走去。
容沫見二人先後離座,隻有她自己一人坐著,總覺得不自在,索性就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今日景元王大喜,我兄弟二人也沒什麽好禮可送的,就特意命人打造了這對金童玉女的雕像,還望景元王不要嫌棄才是。”作為一國的帝王,當然是白墨塵先開口啦。
“二位有心了,不過,軒王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是否身體不適?要不要朕宣禦醫前來診治?”這兩兄弟年輕氣盛,又都有一番作為,恐怕是他最強的對手了。
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哥哥,臉色的確有點蒼白,但這對於一個身中劇毒的人來說已經很好了。
沒有多餘的擔心,便回道:“皇兄前些日子出了點意外,才導致現在這樣,景元王無需擔憂。”
意外?如此甚好,這不就代表他們的實力開始減弱了嗎?皇甫敬心裏有些得意。
“那軒王以後可要小心點了,可不要再出了什麽意外。”關切的語氣,讓人很難辨別真假。
“多謝景元王關心,本王沒什麽大礙,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我們就不耽誤各位的時間了,請開始吧。”白墨軒硬撐著,額頭上冒出了點點細密的汗珠,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了,這樣不僅會讓塵兒和沫兒擔心,也會讓別的人發現他的身體狀況,到時候百姓又免不了戰火的殘害了。
“那就請各位都就座吧,喜宴……”話說到一半,皇甫敬就頓住了,再也沒說一個字,就這樣怔怔的看著某處。
話說,當白家兩兄弟要回到座位上時,容沫依然是跟在他們的身後,頭上的金簪在她轉身的時候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異常的奪目。
皇甫敬怔怔地看著那金簪,他記得,菲兒和慕容羽凡的定情信物就是那支金簪,那是慕容老莊主特意派人去訂做的,世界上絕無僅有,錯不了。
但是那支金簪不是被菲兒帶走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難道……
想到這,皇甫敬當即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衝過去,一把拉住了容沫的手。
“菲兒!”皇甫敬激動地叫道,可當他看到容沫的臉時卻失望了,那張臉雖說也是傾國傾城,但卻不是他記憶深處那張熟悉的臉。
“你,認識我嗎?”容沫不解,為什麽他的表情變化會這麽快。
“不,不認識。”皇甫敬失落地輕搖著頭,原想回到龍椅上的,卻突然想到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他激動地抓住了她的雙肩,問道:“你頭上的這支金簪是哪來的,它為什麽會在你這兒?它的主人現在在什麽地方?它又為什麽……”他的心裏有著十萬個為什麽,還沒全部問完,一股熟悉的蘭花香便鑽進了他的鼻子裏。
他記得,這是菲兒身上特有的香味,如今為什麽會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散發出來?
從小菲兒就勤奮好學,可以說得到了師父所有的真傳,那應該也少不了易容術才對,莫非,眼前這麽女子是菲兒易容的。
一想到這,皇甫敬也不管周圍人訝異的目光,緊緊地摟住了容沫。
“菲兒,你終於回來了,這一年來我好想你啊,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皇甫敬不顧懷裏人兒的抵抗,兀自述說著自己對她的思念。
“景元王,請你放開我,我叫容沫,不是你口中的菲兒。”容沫不斷地抵抗著,但始終無能為力。
“景元王,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這麽多人都在看著,還請你自重。”白墨軒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將二人分開,把容沫護在了身後。
聽到聲響,慕容羽凡便從殿外趕了進來,正好看見了容沫頭上那支已消失了一年的“蝶戀”,一股喜悅湧上心頭。
他衝過去,又是將容沫一把給摟住了。
“菲兒,菲兒,你回來了,你原諒我了,你不會再離開了,對不對?”畢竟是久別了一年後的重逢,慕容羽凡有些語無倫次了。
麵對他的喜悅,容沫竟無動於衷,反而用盡了全力將他給推開了。
“夠了,我叫容沫,不是什麽菲兒,你們認錯人了。”容沫有點生氣了,這些人怎麽都這樣啊。
“菲兒,我是羽凡啊,你不記得我了嗎?”他相信,她一定是易了容,那她不願意認他,是還在怪他嗎?
“羽凡?我應該認識嗎?對不起,我對你實在是沒有一點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