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的算計
第3章 哥的算計
半夜,三嬸和閏月兩個人盤著腿坐在炕上聊天。
三叔靠在門口抽煙。
三嬸家養著的貓好像聽懂了話一樣,時不時的唔喵一聲。
這時候,村子里的狗不知道咋的汪汪汪叫成了一片。
三嬸就對三叔說「你快去看看,咋回事,是不是遭賊了。」
話音未落,來寶媳婦桂花,也就是閏月嫂子一腦袋扎了進來。
「閏月,你快去看看,你哥不行了。得趕緊送醫院,你看你有沒有錢。」桂花乾打雷不下雨,抓著桂花的手一個勁的嚎喪。
閏月剛要下地,耳朵里傳來了一道聲音,說「根據數據模型測算,她在撒謊。」
這一次,閏月聽的很清楚,比開啟防禦系統那一句更加的清楚。
閏月也沒空研究自己咋回事,心裡頭罵了一句滾犢子,然後就竄了出去。
防禦系統開啟。
閏月發現,自己的速度快的驚人,五百米的距離,也就是兩三個起落就到了。
六間大瓦房,青磚院套,閏月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進門,閏月就看見桂花他娘坐在炕上盤著腿嚎喪。
「我的兒啊,這可怎麼好啊,你要是死了,讓我們可咋辦啊……」閏月的耳朵里又要出現那個聲音,被閏月給罵了,立刻閉嘴。
閏月來到了哥哥來寶的身邊,伸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該男子身體機能正常,只有嚴重腳氣,要不要開啟修復功能。」那個討厭的聲音又來了。
這傢伙還能治病,閏月感覺有點意思。
「我哥哥要死了,你能不能正經點。」閏月一邊假裝查看,一邊跟那個聲音溝通。
「大姐,你自己長點腦子好不好,你沒看見那個眼皮還在動?」那個聲音又說。
閏月心裡頭有了底,然後坐在了旁邊。
桂花回來了,看到閏月沒事人一樣的坐在旁邊看熱鬧有些尷尬。
「那個,閏月,你哥哥需要送醫院。」桂花說。
「送吧,你跟我說什麼,我的錢全都沒了,
總之,我啥都沒有了。」閏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閏月抬頭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面有一隻蚊子,用陰森森的目光盯著閏月。
王八蛋,老子都這個樣子了,你還不放過我。
「閏月,你開玩笑吧?
你曾經說過,缺錢找你要的,
你現在什麼意思?
我有病了你都不管,你還是不是我妹妹?」來寶實在是忍不住了,抹了一把嘴邊上的肥皂泡沫坐了起來。
門口擠滿了人,三叔狠狠地在地上呸了一口,沒說話。
其他人樂得看熱鬧,窮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有錢。
最樂的見到的就是別人倒霉。
閏月今天撞了彩頭。
「哥,我要飯回來,到了家門口你都說不認識我,現在還好意思過來跟我要錢,
你怎麼好意思張嘴。」閏月翹著二郎腿,一隻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擺弄著桌子上的一個茶杯。
「我不管你有錢沒錢,去年的承諾你應該履行吧,
你說你今年要做大買賣,要給你侄子一千塊錢,錢呢?」桂花說。
「對啊,錢呢?
我們你可以不管,但是你侄子的事你不能不管吧。」來寶也跟著幫腔。
閏月感覺頭疼,這都什麼人,這是我哥嗎。
三嬸看閏月伸出來兩根手指按住太陽穴,知道丫頭可能又不舒服了,於是跑過去指著來寶說「你們兩口子還是不是人。
閏月在外面做生意賠了錢,你們竟然還找她要錢?
信不信我抽你。」
「三嬸,這可是我們自己家的事情,你別參與,再啰嗦,可別怪我說一些不好聽的。
爹媽走得早,我把她帶大容易嗎?
她長大了,讀了高中,出息了,總不能把我這個當大哥的給忘了吧。
再說了,她也說過,要給錢的。
我看,既然給不了錢,那就用房子抵債。
今天村子里的人也都在,
當著老少爺們的面,就把手續寫了,這個房子也就當做那一千塊錢了。」
閏月氣的臉色鐵青,身體裡頭的那個傢伙應該是感覺到了閏月的氣息,一個勁的問是啟動防禦系統,還是啟動進攻系統。
進攻系統可以選擇一擊必殺,普通攻擊兩種方式。
閏月懶得跟他啰嗦,惡狠狠的罵你給我閉嘴。
「來寶,你怎麼那麼不要臉,蓋房子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花了將近一萬三。」三叔說。
「我剛才可是說了,這是我們的家事,你要是在多嘴,信不信扔你出去。」來寶來勁了。
別看他在老婆面前慫,在外人面前還是個滾刀肉。
三叔皺了皺眉頭,使勁的吧嗒了兩口煙,又狠狠地呸了一口。
「閏月,我也不虧待你,
我不是還有一個老房子嗎,
正好離著三叔家不遠,
咱們換一下,你也不用找錢給我,就這麼定了。」來寶說。
三嬸在旁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朝著大傢伙說「鄉親們,閏月有錢的時候,
你們可是沒少跟著撈好處,
這怎麼攤上事了,就沒有一個人吭聲的?
你們倒是說句公道話啊。」
人們全都嗯嗯啊啊的,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閏月也不生氣,一張臉一張臉的看過去,清澈的眼神裡面全都是戲謔。
六歲的時候沒了娘,十三歲的時候沒了父親,閏月感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在能夠打敗她。
所以,她迷路了,腳丫子磨破了,那就怪自己沒本事,餓了,沒有人給吃的,那也怪自己沒本事。
桂花說什麼也看不上閏月的那種眼神,以前也看不上,只不過那個時候,閏月是大老闆,他不敢說,現在他可是不管了。
「閏月,你看我們幹什麼,說話算話!難道不是你這麼教孩子道理的嗎?」桂花的眼鏡里全都是挑戰的小火花。
「姑姑,你別生氣,是媽媽他們不懂事。」這時候,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跑過來,一把保住了閏月的大腿。
小男孩是來寶的兒子,閏月的大侄子。
雖然,閏月已經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侄子了,但是,血緣讓閏月感覺到了一種沒來由的親近。
「秋兒,滾一邊去,你懂什麼。」桂花的聲音刺耳。
來寶的眼神有些飄忽,變得不怎麼堅定了。
桂花過來就揪著秋兒的耳朵,往裡面拽,大寶哭的聲音挺大,一邊哭一邊說:「你們就是不對,姑姑曾經說過,做人要善良。」
閏月嘆了口氣,說:「你們不要為難孩子,我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