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以身相許又如何
第249章 以身相許又如何
吃了兩個柿子以後,李強又睡了一覺,半夜醒來,感覺尿急,想也沒想下地穿鞋就去了廁所。
等一泡尿撒出去,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個病號,可是傷口怎麼沒疼呢?
輕輕揭開自己肚子上貼著繃帶的醫用膠布,借著月光看了一眼。
李強嚇得一下子靠在廁所的牆上。
傷口好了,甚至都結了疤痕。
輕輕的用手指肚碰了碰,還有點癢。
只聽說閏月種出來的柿子能治病,沒想到,還能讓自己的傷口癒合這麼快。
看來自己的計劃得快點實施了。
李強把紗布再次貼回去,彎了腰捂著肚子回了屋子。
躺在炕上,他再也睡不著了,扭頭看看旁邊的陳翠花,月光下臉上的妊娠斑都硌眼。
還張著嘴打著呼嚕,再想想白天時她那潑婦樣,李強感覺這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自己還有大半輩子呢,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那簡直就是受折磨!
離,這婚必須得離!
不過為了防止雞飛蛋打,還是得忍幾天。
第二日,李強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拄著棍子下了地。
走到大門口,路上的村民來往匆匆,叫住個人問了,才知道明天是劉猛和巧兒的婚期。
明天劉猛辦事,今天村民們要去幫忙,借桌椅板凳,杯盤碗盞。
又要熱鬧上兩天。
李強彎著腰,拄著木棍朝三叔家那邊一點點溜達。
李強娘看見兒子的背影,竊笑了。
兒子的心思她懂。
陳翠花不懂,她坐在炕上哄著孩子睡著了,想看看李強累不累,給他送個凳子。
可是當她拎著板凳出來的時候,見李強慢吞吞的走遠了。
「李強,你幹嘛去?」陳翠花喊了兩聲,李強連理都沒理她。
陳翠花把凳子放在地上,氣呼呼的轉身進屋。
「不知好歹的東西,我看你走累了回來不?」陳翠花啐了一口,返身回屋。
回到屋裡越想越不對勁兒,他傷得那麼嚴重,不好好躺著就不怕抻了傷口?
可他這麼大勁頭,是要去幹什麼?
「程閏月!」陳翠花腦子裡首先想到這三個字。
一定是程閏月這個狐狸精勾引的。
陳翠花起身下地,再次追到大門外。
路上已經沒了李強的身影,陳翠花兩眼冒火,一把把頭上的圍巾扯了下來。
反正這兩天就要滿月了,爺們兒都要被人搶走了,還包個屁的頭!
陳翠花順路追過去,一家家趴大門看,聽李強的說話聲。
可是一條街都要到頭了,沒有!
走到程三叔家大門口的時候,一個穿著紅裙子的身影一閃,進了程老三家大門。
陳翠花躡手躡腳跑過去,躲在門口,就聽屋門「砰」的一聲,紅裙子進屋了。
閏月來了,那李強一定在!
陳翠花衝上腦門的火氣,生生被她壓下,因為她想起來上次認錯人的時候,閏月說過一句話「捉賊捉贓,捉姦捉雙!」
你們不是不承認嗎?不是說自己沒捉到嗎?
今天他也長個心眼,就來他個捉姦捉雙!
這幾天已經到了伏季,天氣異常炎熱。
三叔怕安安身上起了痱子,就在正屋旁的倉房裡搭了一張床。
木架子床。
倉房裡不燒火,比正屋溫度低,三叔還特地買了個風扇,給安安扇風。
安安昨天經過那一場驚嚇,折騰了一宿也沒怎麼睡好。
詩婷也是跟著熬了一宿。
現在她們娘倆都有些困。
詩婷側身躺在木床上,一隻手支著腦袋,一隻手輕拍著安安,嘴裡哼著《搖籃曲》。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
安安漸漸睡了過去,詩婷自己也迷迷糊糊的。
三叔去大棚里幹活,三嬸去劉猛家幫忙切菜,家裡只有詩婷母女倆。
李強是躲在暗處,看三叔三嬸出門了,這才閃身進了院子。
詩婷剛才去了趟廁所,大門沒關,倉房的門卻是關上的。
李強循著越來越低的聲音,悄悄摸到倉房附近,趴窗戶一看,見詩婷正側躺在床上,眯著兩眼昏昏欲睡。
那高低起伏的曲線,白皙的皮膚,迷人的姿態,把李強眼饞的哈喇子都流了下來。
他抬手抹了把嘴,回頭看看大門口,見沒人注意到自己,輕輕拉開倉房門就鑽了進去,身手敏捷的哪裡像個傷者!
李強剛剛進去,陳翠花就賊頭賊腦的進了院子。
她潛到正屋窗下,聽了一會兒沒有聲音,又趴窗戶上看了看,屋裡沒人。
正猶豫著是不是該走,就聽倉房裡有人說話「李強,你怎麼來了?」
陳翠花腦子裡「嗡」的一聲。
整個人都亂了。
說話的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是閏月沒跑了。
他們倆居然……居然躲到這裡私會。
陳翠花抄起一把靠牆放著的掃地笤帚,就奔著倉房去了。
她的心「砰砰」直跳,腿也有些軟。
說是捉姦捉雙,可李強是她的男人,這世上沒人比她更不願見那不堪的一幕。
就這麼一會兒。陳翠花心裡已經千迴百轉。
捉到了怎麼辦?宣揚開去讓他們受道德的譴責?
讓他們丟盡了臉,永遠抬不起頭?
這也算是自己家的家醜,要是外人知道了,這日子還能過嗎?
本來李強就不稀罕自己,那以後他會不會更煩?
這些都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她處處以閏月為敵,不就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庭,趕跑覬覦李強的人嗎?
可現在,好像事情變得不受控制了呢!
陳翠花委屈,心酸,傷心,眼淚蓄滿了眼眶。
又被她硬生生憋回去。
不能哭,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哭,那不是讓屋裡那倆看笑話嗎?
陳翠花把臉趴到門縫上,朝倉房裡看。
女人的臉和半個身子是被李強遮住的,看不清是不是閏月。
不過李強的背影她還是認得出來的。
就聽李強激動的聲音都變了「我,我想死你了。
你昨天不是說,你無以為報嗎?
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你能以身相許就好!」
「不行,你有媳婦,有兒子。」女人的聲音像是二胡的琴弦沒有抹松香,干硬生澀。
「不要臉的狐狸精,還知道人家有媳婦,有兒子!」陳翠花嘴唇都要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