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生病
第442章 生病
「嘶!」三嬸的手剛一放上閏月的額頭,就感覺滾燙滾燙的「這孩子,怎麼高燒燒成這樣!」
三嬸嘟囔著去灶房沏了一碗薑糖水,把閏月扶起來「閏月啊,趕緊趁熱喝了,發發汗,一會兒讓你三叔去大棚拿個柿子來吃了。」
閏月還真有些渴了,嘴唇乾裂,嘴裡發粘發苦。
一口氣喝了一大碗薑糖水,閏月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三嬸幫她把被子掖好,又囑咐她「你別起來,捂點汗,我出去一趟就回來。」
三嬸剛走,閏月腦子裡的小童音就響了起來「體溫過高,是否修復!是否修復,是否修復……」
吵的閏月心煩意亂「去……你大爺的!不修復!
秦關都不在了,讓我死了算了!」
小童音從來沒見過閏月發這麼大的脾氣「呃……」一聲,沒了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
閏月感覺身上有些黏糊糊的,額頭上好像有了涼風。
整個人輕鬆了些,閏月睡了過去。
就連三叔三嬸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窗戶上透進來幾縷陽光,晃得她不敢睜眼。
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閏月撐著胳膊想坐起來。
可是腦子裡昏昏沉沉的,一陣眩暈。
「丫頭,你醒了,別動快別動,說了一夜夢話,躺下歇著。
你嬸子給你做手擀麵呢,吃了飯就有勁了。」三叔像個慈祥的老父親,見閏月醒了,終於鬆了口氣。
見閏月聽話的躺下,他轉身拿起一盒罐頭「渴了吧?喝點罐頭湯,小張一大早送過來的,聽說你病了,把他急壞了。」
閏月原本還想喝幾口,一聽說是小張送的,又沒了胃口。
「三叔,大棚那邊沒啥事吧?」閏月說話的聲音仍舊是啞的,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這丫頭,病了就好好養著,那邊能有啥事?
你呀,就是太操心累的。
這回好好歇幾天,哪兒也別去了。
大棚那邊,山上,有我們呢,你啥也不用管。」
「閏月醒了?快點,正好嬸子給你擀的麵條剛出鍋,趁熱吃點,肚子里有東西,才能好病。」三嬸兩隻手端著一大碗熱湯麵走了進來。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手裡捧著新出生的嬰孩兒。
閏月鼻子還聞不到味道,但是一看那碗面,就知道能好吃。
細細的手擀麵卧在細瓷大碗里,清湯上漂著綠綠的蔥花香菜。
閏月接過面,艱難的朝三嬸勾了勾嘴角。
三嬸坐在閏月床邊「吃吧,吃了病就好了。」
幫閏月把一縷擋住眼睛的頭髮別到耳後,三嬸嘆了口氣「唉,閏月啊,三嬸子弄不明白你們年輕人的什麼情呀,愛的。
但是嬸子知道,那肯定是坑人的玩意兒。
看看詩婷當初,和那個姓劉的,受了多少罪就知道。
你們姐倆就是心太高了,總在天上飄著。
那水裡的魚和天上的雲能走到一處兒去?
即使那雲映到水面上,也不過是倒影,是假的。
那文化人的心思是咱們能弄懂的?」
三嬸確實弄不懂,她的世界就是她的菜地,親人莊稼,雞鴨鵝狗。
趕集換回幾兩銀子,買幾件不太貴重的衣服,蒙昧而幸福。
她和老頭子從來沒談過什麼情呀愛的,不也過了一輩子?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總是把那坑人的玩意掛在嘴上,一個個還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何苦呢!
閏月抬起頭,看著三嬸「三嬸,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去了一趟城裡回來就這個樣子,我們能不問問詩婷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閏月低下頭,淚珠子又噼里啪啦掉進那碗熱湯里。
「閏月啊,嬸子說句不該說的話,那秦關是城裡人,城裡人壞主意多著呢,不管他回不回來,你的日子還得過下去。
這要是倒下了,得多讓村裡人笑話?
咱們的日子好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眼珠子瞪得賊亮,巴不得讓咱們出點洋相,他們看看熱鬧呢。
這事兒啊,你想不想得開都得讓它過去,你就當秦關走了,再也不回來了,那你這一大攤事就不管了?
你得想開了,好好活下去,嬸子才能放心啊!
人來這世上一輩子,不光談情說愛,還有許多事要做啊。」
閏月愣了一下,隨即眼眶微濕,然後狠狠「哎」了一聲。
隨即,將那一碗麵條,惡狠狠的吃個精光。
一碗面剛剛下肚,閏月的屋門就被「嘭」的一聲推開了。
來寶紅著眼睛,手握著把鐮刀闖了進來,「閏月,你跟哥說,是不是那個秦關欺負完你就跑路了?!
你跟哥說,哥給你報仇!」
閏月眨巴著眼睛,鼻子里酸酸的,拚命搖頭「不是,沒有!」
「那是咋回事兒,那個小白臉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和李強似的,就會裝人!
你不說哥去找劉文魁,我就問問他行不行他外甥這麼欺負人!!」
來寶扔下這話,轉身就走。
「哥,你回來!」
閏月急得跳下地差點摔倒。
三嬸趕緊叫住來寶「來寶啊,你要為你妹子好,就回來好好聽她說話。」
來寶腳步一頓,低著頭進屋,坐在凳子上低著頭點了一顆煙。
閏月把她和秦關的誤會又說了一遍。
來寶眼睛一亮「就這麼點屁事兒,那個秦關也太小心眼!
你沒吃虧就好,他走就走,我看那個小張就比秦關強。
仗著識幾個大字,裝模作樣假清高!
他走了正好,永遠別回來,哥給你找個好對象,絕對比他強百套!」來寶把手裡的煙頭扔在地上,用腳惡狠狠的踩滅了,起身便走。
妹子給吃虧,沒被秦關那啥,他就放心了。
來寶出去的瞬間,看見一個身影消失在大門口。
大白天的居然有人聽牆根?
他快步走出去,半個人也沒見,估計是自己眼花了。
閏月又躺了一天,心裡始終想不明白,秦關在的時候,也沒有對她多好。
也沒有經常見面,也沒有對她千呵護,萬寵愛,怎麼就把她的心給偷走了呢?
他這一走,好像把她的五臟六腑都摘走了,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命運這不是想跟她開玩笑,是要結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