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拜師救人
陳星河的眼睛很艱難地睜開了,模糊地看到四周的桌桌椅椅全是陌生的環境。他根本沒有任何心思考慮其他,心中唯一的牽挂只有上官翎。
陳星河拚命地叫喊著:「翎兒!翎兒!…」他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嘴巴不停地蠕動著。
陳星河漸漸地才能感覺到喉嚨的乾澀難忍,難怪發不出聲音。他嘴巴在蠕動的時候,一碗水送進了口邊。
他咕咚咕咚地喝喝完水,身體也慢慢地恢復了機能,口中沒有接著拚命地喊著索要水,而是撐死雙手大喊道:「翎兒,你在哪裡。」
「你先躺下,翎兒姑娘還沒有蘇醒。」一個年邁的聲音,混雜著咳嗽聲傳入陳星河的耳朵。
陳星河用力定睛,才清楚看清楚身邊是誰。
原來是剛剛進入沙漠前遇見的老頭。他佝僂著腰坐在床邊,不時地發出咳嗽聲,臉上皺紋很深像刀刻得一樣。臉的左邊還有一個很大的老人斑,看上去很是扎眼,讓人一眼忘不掉。
「她在哪裡?」陳星河有氣無力地說道。
「在隔壁房間,我的女徒弟照看著呢。你們在沙漠暈倒,被我救了回來。」老者說道。
陳星河沒有心思想自己如何被救,也沒有立馬感謝救命之恩,而是一心想去見上官翎,看到她安然無事才能放心。
陳星河跌跌撞撞地扶著床板起身向隔壁房間走去,剛推開房門嚇得直接癱坐在門框上。
他看到門外只有一個窄窄的走道,下面就是懸崖峭壁。
「我的房子是圍繞著山峰而建的,每房間都是一個山洞,用棧道鏈接,小夥子不用害怕的。」老者雙手背在身後,佝僂著背慢慢地走到陳星河將他攙扶起來。
陳星河走到走廊,向外看去,真的是壯觀極了,四周仙氣繚繞的,身在其中好像騰雲駕霧一般。
陳星河沒有心情欣賞這迷人風景,他快速走到上官翎的房間,看到有一個童子裝扮的小女孩,坐在上官翎的床邊。
陳星河快步向前,一下子撲倒在上官翎的床前,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感覺到了手上的溫度,臉上露出了些許微笑。
「小兄弟,你內功身後,身體恢復也相對快一點。而這位姑娘身受劇毒,身體就弱了好多。還需要三天才能醒過來,你也不要操之過急,有我在她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醒過來。」老者咳嗽地說道,說的時候用眼神看了一眼那個小女孩,意思讓他離開。
女孩什麼話也沒有說,起身鞠躬離開了。
「老人家,你怎麼知道我有內功。你怎麼知道翎兒中毒了?」陳星河慢慢地坐在床邊,轉頭用疑惑地眼神看著老者問道。
「因為我就是方水母。」老者說著,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咳嗽了起來。
「難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毒王谷!」陳星河驚喜萬分地說道。
「我可沒有答應要給她解毒呀!」老者故意刁難地說道,心裡想道:「真是個痴情浪子,不過我喜歡。」
確實,方水母只是答應平安醒來,沒有說解毒,真是一個老狐狸。
「方前輩,求你救救她。」陳星河說著直接跪在方水母的腳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陳星河這一跪,可見他對上官翎的用情之身。
越是這樣,方水母看著心裡越是開心,他的咳嗽里都透露著喜悅了。
「小子,你的內力行走江湖那是數一數二了,但是還不及我的十分之一的威力。不過我看你年紀輕輕,潛力無限,我方水母想收你為徒,你可願意?如果你願意我定會出手相救你的意中人。」方水母一本正經地說道,奇怪的這段話中氣十足,聽不出半分老態龍鐘的感覺。
「我願意,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陳星河其實是不願意拜師的,但是聽到可以救上官翎,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願意,又何況是拜師呢。
「跟我在一起,沒有工錢,沒有我允許,要一輩子跟著我。」方水母低著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陳星河說道。
「弟子明白。」陳星河回答道,但是心裡卻想著:「你年紀如此之大,怎麼會跟你一輩子呢。」
陳星河現在遇事都會三思再三思。突然成為毒王徒弟還是很是蹊蹺的,讓他不得不升起懷疑之心。
陳星河當天晚上,也沒有忘記練習《冥神心經》內功心法,他的身體第二天已經完全恢復了。
他先去看了看上官翎,方水母的女徒弟,正在給上官翎為食中藥。
「師姐,這是什麼葯?」陳星河上前問道。
這位師姐抬頭看了看陳星河,用手指了指口,然後搖搖頭,意思說自己不能說話是個啞巴。
陳星河不好意思地低頭作揖,表示道歉。
陳星河看著上官翎,雖然沒有蘇醒,但是臉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這位師姐又給陳星河打了一個手勢,意思師傅找他。陳星河看了三四遍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來到方水母的房間,這個房間特別大,縱身也很深,裡面還隔有幾間房的樣子,他坐在中間一個碩大的椅子上,旁邊放滿了葯。他左手拿著書,邊看還不停地點著頭。
「師傅,你叫我。」陳星河上前行跪拜禮,大聲地說道。
「把你名字寫在紙上。」方水母頭也不抬地說道。
陳星河上前心裡更是起疑想道:「問我名字就問為什麼要我寫出來呢?」
他明白這是要試探自己到底認識不認識字的。
陳星河用左手豎著握著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圓,然後在圓圈上又加了兩個牛加。
方水母用餘光看著一陣哈哈大笑地說道:「你叫牛?哈哈」
「師傅真聰明,我叫李阿牛。」陳星河佯裝十分開心地說道。
「進入我門下,我要給你起一個名字,你以後叫十三。」方水母一臉莊重地說道。
「好的,師傅,只要能救翎兒,叫什麼我都願意。」陳星河撓著後腦勺說道。
「你不用老提醒我,等你心上人醒過來,我立馬幫她解毒!」方水母有些不悅地說道。
「給你一本書,你要細心學習這裡的修鍊法門。小心走火入魔傷害了自己。」方水母遞給陳星河一本書說道。
這本書不是什麼武功秘籍而是陳星河可以倒背如流的《春秋》。
「好的,謝謝師傅關心,可是我不認識字呀,可能我會辜負你的栽培。」陳星河有些遺憾地說道。
「十三呀,那我可以一字一句教你,練習我這門功夫還要配上我研製的藥丸一起服用,功夫才可大成。」方水母又是一本正經地說道。
此時方水母多一分正經,陳星河就多一分懷疑他。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玩,索性陪他玩了盡興吧。
「好的,師傅,徒弟真是笨蛋,還請師傅不要責怪。」陳星河憨憨地說道。
方水母欣然點頭,拿起這本普普通通的《春秋》翻開第一頁念道:「雙手平於腰間,目光直視前方……」
陳星河一字一句跟著反覆地讀者,知道牢記方水母才停止教,然後取出一個藥丸讓陳星河服下。
其實第一遍的時候,陳星河已經牢記於心。只是讓方水母不懷疑,他只好演戲演全套了。
陳星河在方水母的指導下,來回練了十幾遍。
方水母從內閣里拿出一個金色小巧的丹爐,讓陳星河用食指發力。
陳星河一發力,丹爐底下升起一絲絲的小火苗。方水母看見眼睛都要瞪了出來,大叫道:「真的是天助我也。」
陳星河心頭一驚,暗想道:「這老頭聲音怎麼變年輕了?難道他也在喬裝掩飾自己?他絕對是無利不起早的主!」想到這裡陳星河心裡有點害怕了起來。
之後,方水母又用衰老的聲音教了陳星河第二段文字,並要求陳星河服下第二枚藥丸。
陳星河練了一個時辰,讓他再次用食指向丹爐發力。
陳星河假裝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為了讓方水母相信,把額頭的汗水都逼了出來。其實他根本沒有用盡全力。
金色丹爐的火苗還向之前一樣,完全沒有變化,一陣風吹來,火苗又被吹滅了。
方水母蒼老的眼睛里神色顯得十分低沉,說道:「我把功法全部傳給你,你回去慢慢勤加練習吧。這是藥丸,你都服下吧,有助於你練習。」
陳星河有求於人,也只好言聽計從,心中有一百個問號,卻又不敢去問方水母,還是等上官翎毒解了再說吧。
方水母耗用了半天的時間,教會了陳星河所有的練功功法,累得他真想罵街,覺得陳星河真的完全沒有學習知識的能力,也百分之百相信陳星河真的是大字不識。
陳星河回去當天晚上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已經把所有功法練習成功了。他感覺自己更加神清氣爽,內力更加精純了。
陳星哥每天清晨都會來看上官翎,他握著她的手,手指突然動了一下,然後整個都慢慢地蘇醒了。
「翎兒,翎兒你醒了了啊。」陳星河關切地問道。
「你的阿牛哥,現在叫十三了,還有師傅疼了。」陳星河立馬對上官翎擠了一下眼睛說道。
方水母此時正緩步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