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你是誰?
陳星河情不自禁地昂起了頭,然後用力地伸了伸慵懶的腰肢,慢慢悠悠地扭轉著頭說道:「你是誰?為何小小年紀可以把笛聲吹得如此動人心弦?」
八九歲的道童輕蔑地白了一眼陳星河,然後優雅地放下了鐵笛,蕩氣迴腸的優美曲調便瞬間戛然而止了。
「既然不相識,施主你又何必惹塵埃呢?」
道童的嘴巴沒有動,卻有稚嫩的孩童聲音傳入了陳星河耳畔,讓他驚駭萬分。
在陳星河的眼中,這個道童看上去十分少年老成,身上根本沒有同齡人的有趣活潑。道童這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更是讓陳星河厭惡至極。
他嗤之以鼻地說道:「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陳星河轉臉再瞧老桃紅,她此時早已經熱淚盈眶,滾燙的淚水在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里打了好幾個彎。
她忍著疼痛艱難地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向道童走了過去,拉著道童的光滑細膩的小手,激動得她一時間竟然早已經泣不成聲。
道童一臉嫌棄地掙脫老桃紅的手,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老人家請你自重!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少爺!少爺……是我呀!是我呀,我是小桃紅……小桃紅啊!我用一輩子的時光守候著您呢,您怎麼能就這麼把我給遺忘了呢。」老桃紅哭哭啼啼地說道。
道童用力地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淡淡地說道:「我認識小桃紅呀,他是我最喜歡的婢女,不僅僅聰明伶俐,最重要的是長得年輕貌美。可是……你?簡直判若兩人呀!」
「少爺!你忘記你自己閉關了多久了嗎?整整五十年了!我在這暗無天日的窯洞里苦苦等了你五十年了。我一頭的青絲都已經熬成滿頭白髮。少爺,你可不能忘記了我。」
老桃紅眼睛里充滿了絕望之色,神情恍惚地說道。
道童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說道:「小桃紅我是知曉的,不過至於你……當真沒有印象。」
老桃紅冷笑了一下,說道:「忘記了我沒有關係!少爺,您可曾經忘記了唐門一共七十二口的血海深仇還等著您去報仇雪恨呢。」
道童如晴天霹靂一般,一把抓住了老桃紅的手說道:「你是小桃紅,你還真的是!」
之後表示主僕相認的感人畫面,橫跨半個世紀的相認,看得陳星河都有點忍俊不禁。
「少爺,如今看來你已經練就了神功,我們無需在害怕強敵了,因為我們就是最厲害的強敵。」老桃紅壞笑地說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比我強大之人數不勝數,你看我面前不就站了一位嘛!」道童用下巴指了指陳星河,一臉佩服地說道。
陳星河聽到有人這般繆贊自己,也不禁有些面紅了起來。
「少爺,此人的實力不容小覷,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的人!」老桃紅將頭伸到道童的耳邊,低聲說道。
道童用手拿著鐵笛,在老櫻桃面前搖擺了一下,笑著說道:「小桃紅,此人是敵是友?」
「非敵非友,具體身份我也未曾可知,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年輕,可是實力卻異常變態。」老桃紅心有餘悸地說道。
「后羿射陽弩!」
道童用眼睛不停地審視著陳星河,突然瞪大了雙眼,驚恐異常地說道。
陳星河被道童看得感覺渾身上下不舒服,就像是赤裸著身子站在大街上被眾人觀賞一般。
道童向上走了幾步,雙手抱拳地說道:「在下唐獅,少俠,請問尊姓大名?」
「陳星河,請老……請賜教」陳星河抱拳回應道。
他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老前輩了,但是抬眼瞧見唐獅孩童般的模樣,還是硬生生地將「老前輩」三個字吃到了肚子里。
「賜教談不上,只是有幾個問題,希望陳少俠能如實相告。」唐獅笑著問道。
「請說,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陳星河回應地說道。
「諸葛洪亮是你什麼人?」唐獅問道。
當提到「諸葛洪亮」姓名的時候,陳星河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唐獅身體上冒出來那股殺死騰騰的氣焰。
陳星河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有所耳聞,但是不曾有緣相見,也可能再也無緣相見。請問第二個問題!」
「后羿射陽弩這把萬惡之源,可不可以交給我,任我處置!」唐獅口氣十分強硬地說道,他不像是徵求意見,更像是發號命令,這讓陳星河聽了很不爽。
陳星河想都沒有想,毅然決然地說道:「不可以!后羿射陽弩多次在危難之時,救我與水火,絕對不是什麼萬惡之源,世界上最惡的是人心,從來不會是武器!」
唐獅被說的啞口無言,一時竟然也想不到什麼詞可以說服陳星河。
老桃紅將頭慢慢地湊單唐獅的耳畔,小聲地說道:「少爺,難道你也想得到后羿射陽弩?」
「后羿射陽弩是上古神器,得之便可以得天下,我唐獅一定值得擁有!」唐獅低聲地說道。
殊不知,他們如此低聲聊天,陳星河都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只是在一旁暗暗發笑,並沒有第一時間戳穿他們的西洋鏡。
和顏悅色地說不行,歹人一般都會趁機投資,從而到達自己最險惡的目的。陳星河早已經把這群人看得十分透徹。
唐獅慢慢地向陳星河靠近,喜笑顏開地說道:「陳少俠,您留著后羿射陽弩也沒有用,早知道會使用后羿射陽弩才能真正地發揮出來,給了我就不一樣了。」
「有何不一樣?」陳星河十分好奇地說道。
「因為後羿射陽弩原本就是我們唐門的寶物。我們唐家具有其武學的根基。」唐獅說道。
陳星河一聽,一愣。好一會才回神來說道:「唐獅前輩,小桃紅前輩,就算后羿射陽弩是你們唐家祖傳之物,如今到了我陳星河手中,自然不會雙手奉還出去。」
老桃紅終於忍耐不住了,用手指著陳星河的額頭,開始罵罵咧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