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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雙拳敵四手

  李有悔沒想到張生水不僅不相信自己的話還歪曲事實,又見張小琪那漠不關心的表情,心中一火,大聲答道:「好,今日太子殿下做仲裁,我接受你的挑戰。」

  宰相張遂宣佈道:「好,既然你們雙方都同意比試,那就按照比試的規矩來,開始吧。」

  擂台上只剩下李有悔與張生水兩人,他們隔著丈余相對而立。

  張生水這時的怒氣似乎消了不少,只聽他說道:「廢物雜種,我今天就要為死去的全村老少討個公道。看在你這廢物沒有元力又和我同村的情面上,我讓你三招。」

  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對手李有悔總能很快平靜下來,這是他前世身為一名優秀的特種兵王的本能。

  「不用了,你出招吧,我站在這裡接著。」李有悔心平氣和的回答。

  「給臉不要臉,那就吃我一拳吧。猛虎出籠!」張生水大喝一聲,一拳向李有悔胸口擊來。

  丈余的距離,張生水一步就到了李有悔跟前。看來這幾年他沒有在顯聖宗白呆。

  這一拳沉穩有力,直指李有悔心窩。

  李有悔有意要檢驗一下自己這些年下的苦功。不閃不避,暗運內勁護住心脈,要硬接這一拳。

  「砰」的一聲,張生水這一拳踏踏實實的打在李有悔的胸口上。

  「蹭蹭蹭」李有悔連退三步穩住身形,胸口有些脹痛,內勁一轉便恢復如常。伸展雙臂做了一個擴胸運動,笑著對略有詫異的張生水勾勾手指說道:「力道還行,就是速度慢了些,再來。」

  張生水一聽,大怒。也不答話,大喝一聲又是一拳猛虎出籠。這一次他的拳頭灌注了元力,「呼」的一聲,瞬間就擊到李有悔眼前。

  李有悔雙眉一擰,不敢託大,勁隨意走,氣貫全身。也沒花招,一招直拳照著張生水的拳峰直擊過去,竟然選擇硬碰硬的打法。

  接下來二人之間就是全無美感、拳拳到肉直來直去的過招。說是沒有美感卻又有一種原始的瘋狂。擂台上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一陣讓人聽著就肉疼的聲音傳來。

  一盞茶過後二人的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對方多少拳。只見張生水已經是鼻青臉腫,衣冠不整。

  李有悔則是刻意避開了頭臉要害,但身上也是多處腫脹酸痛。他也是要看看自己的《不滅仙體》第二層到底怎麼樣?這是拿張生水來檢驗自己了。還好,沒有讓他失望,自己雖然挨了許多拳有點疼,但他知道自己沒有受傷。要知道張生水可是一名四星元力師,還是土屬性元力。在五行元力中土屬性最具防禦和力量。

  這時張生水一招烏雲蓋頂,從上至下全力向李有悔當頭罩來。一時間他右拳上土黃色光芒閃耀,拳頭與空氣摩擦隱隱有風雷聲傳來。看來他是想以這招重創對手從而結束戰鬥。

  李有悔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不願多做糾纏。見張生水重拳擊來不慌不忙,一步後撤,旋身鞭腿,速度比張生水更快。恰好在他拳頭及身之前將其一腳抽飛。

  這一腳之力絕大,張生水在跌出兩三丈之後倒地不起,似是受傷不輕。

  李有悔覺得奇怪,自己這一腳雖然力大但也不至於讓張生水重傷不起啊。他那知道張生水為了一拳湊效撤去了全身防禦,將所有元力都用在了這一拳上。所以李有悔這一腳其實是踢在了全無防禦的張生水身上,致其昏迷過去。

  「張生水,你沒事吧?」李有悔擔心自己誤傷了他,欲要上前查看。

  這時只聽一聲大喝:「廢物,休要趁人之危。」

  只見一人飛上擂台,速度頗快。他查看了一下張生水的傷勢見其只是昏迷過去沒有大礙,隨後起身對看台上張雲冬兄弟喊道:「二位師弟還請將張師弟扶下去,他沒事。」

  說完仗劍站在李有悔面前。

  「你是何人?」李有悔問道。

  「我是張生水師兄陳至忠。他已經倒地你還要趁人之危,欲要上前加害,我今日就替師弟討回公道,看劍。」

  來人正是陳辯水之子陳至忠,他不待李有悔辯解提劍向李有悔刺來。一劍三花,鳳凰三點頭,罩向李有悔面門、咽喉、左胸三處要害,虛實相間,足顯其功力的不俗。

  李有悔見是陳辯水的兒子,頓時心頭邪火起、惡向膽邊生。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陳辯水就是引來黑衣蒙面人屠村的奸人,但憑著他前世今生的經驗推測可以肯定與陳辯水脫不了干係。現在他的兒子無故找上門來,李有悔正愁無處撒火,便也不顧其他,死死地盯著陳至忠。

  在陳至忠揮劍刺來的剎那李有悔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拿眼前這個人開刀。致使他如此做的原因是:首先陳至忠的實力肯定比張生水強,要擊敗他其實並不容易,他不想坐以待斃就要出其不意一招制敵,而且就要在第一招湊效。其次他能對自己出手而無視擂台規矩,其中原因很是耐人尋味。再有就是他自己的真實身份應該是早已曝光,想必想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之所以到現在還沒人來找他麻煩可能是因為自己一直在稷下學院,還有就是自己師傅諸葛青的存在。

  在此之前他確實是想著先提高自己的實力,慢慢發展,等時機到了再去尋找仇家。不過現在他改變了想法,他不能再如此被動躲藏沉默下去了,他要站出來面對所有的一切,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

  思緒閃動間陳至忠的劍已經刺到他的面前。看著刺來的劍尖上閃耀著暗藍色的光華,李有悔知道自己猜對了,對方在第一招並沒有使出全力,只是試探性的攻擊。而且他也看出了這一劍的真正去向。

  在劍尖距離他的咽喉只有不到三寸時他動了。

  閃電般的身形一晃避開劍尖,左手向上擋抓,叼住陳至忠握劍手腕。

  人的手腕就像蛇的七寸一樣,被別人拿捏住了整條手臂乃至全身都不能動彈。

  被捏住手腕要害后的陳至忠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是憤怒。手指一轉,長劍右掃,手臂反轉想要掙脫束縛。同時右腳抬起欲要踢李有悔襠部。

  李有悔在這一世雖然沒有與人交過幾次手,但他前世的格鬥經驗是何其的豐富,豈能猜不到對方的意圖,任其掙脫反殺?

  就在陳至忠剛剛抬腳時,李有悔右腿前屈提前擋住了他的踢腳路線。

  上面,李有悔右手一招葉底藏花,重重的一拳擊打在陳至忠的右肋處,直接瓦解了他的欲要逃脫的意圖並將其右側肋骨直接打斷兩根。

  李有悔的攻擊還沒有結束,右拳順勢一個勾拳,再次重重的擊打在陳至忠的下巴上,頓時牙碎血噴。以左腳為重心旋身,左手順勢奪過長劍,右腳后踹狠狠的踹在陳至忠的腹部丹田位置,將其踹飛一丈有餘。同時將一股內勁送進他的體內,這股內勁如利刃一般直接刺破了他的關元穴和會『陰』穴。

  男人的這兩處穴位被刺破雖不是真正的太監,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李有悔的動作快如閃電,在陳至忠還沒有完全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和反擊時就已經被李有悔給無情的擊倒在地。這就是前世特戰兵王擒敵術中的一招制敵,再配合他現在煉精化氣的內勁巔峰,無疑是這異世武林中的一個異類高手。

  「休傷吾兒!」

  在陳至忠還未落地一道身影從看台上閃掠而至,一把接住他。來人正是陳辯水陳堂主。

  看著自己兒子被打的凄慘模樣,陳辯水先是喂其一顆丹藥又細心的將肋骨接回。

  回頭看向李有悔,咬牙切齒的怒道:「小雜種,你乾的好事。下手如此之重,你安的什麼歹毒心腸?」

  李有悔將手中奪來的長劍甩手插在擂台上,抬腳踩斷,冷哼道:「顯聖宗,也不過如此。你問我安的什麼心?我倒是要問問你,為何從你離開張家村以後我爹娘的行蹤就暴露了?難道你敢否認與你沒有一點關係嗎?陳堂主?」他此時的心態已是有了明顯的變化,好像又回到前世持槍擊斃恐怖分子時一往無前天不怕地不怕的無敵狀態。

  「黃口小兒,信口雌黃。張家村血案全是由你的叛徒爹娘引起,如今又要血口噴人賴在我身上。你和你的死鬼爹娘還真是一路貨色,當年你爹娘干出苟且之事惹怒了老祖宗,又欺騙大師兄叛出宗門,如今惹禍上身死於非命,遺留下你這個心如蛇蠍的賤種,我今天就要代替你那死鬼爹娘教訓教訓你。」陳辯水一臉的痛恨,卻又言之鑿鑿。

  看著陳辯水那顛倒黑白的醜惡嘴臉,李有悔的無明業火刷的一下躥了出來。他再能忍,侮辱父母卻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

  「老匹夫,你顛倒黑白,給我死!」

  反手抽出背後母親遺留的長劍,勁透劍體,氣貫劍身,身形一閃,勁隨意動,八步追風,身似游魚,長劍一招長虹貫日極速向陳辯水刺去。

  陳辯水不屑笑道:「小小廢物也敢在我面前挑釁,滾回去吧。」

  隨意一揮手,暗藍色元力破體而出,瞬間凝成實體猶如一截削尖的巨木『轟』的一下撞在向他衝來的李有悔胸口。

  李有悔沒想到陳辯水功力如斯,感覺無論如何都躲不開這股元力的攻擊。急忙改招橫劍護體,聚起全身內勁護住心脈,準備硬抗這一擊。

  《不滅仙體》介紹練成第二階段「易筋骨」可抗擊七星以下元力師攻擊,雖然沒有大成,但他還有內勁護體,感覺自己硬抗問題不大,何況也無法躲開。

  「砰」李有悔被陳辯水這一擊撞的拋飛開去,落在了擂台之外。長劍也脫手落在身旁。

  「哇」吐出一大口鮮血,掙扎著卻始終無法起身。莽撞了,沒想到陳辯水的實力遠比當年父親提及的要高很多。李有悔暗道。

  陳辯水走到擂台邊,看著倒在地下的李有悔嗤笑道:「命很硬啊,挨我一下破冰錐居然沒死?這是你那叛徒爹娘的長劍?我收了,這本該是我宗門之物不該流落在你這廢物手中。」一招手將一旁李有悔脫手的長劍抓在手中。

  陳辯水擊傷李有悔和收取長劍的手法非七星元力師不可能做到,他卻做的極為輕鬆,信手而來,可見他的元力已經超過了七星,或許已經達到七星中期也未可知。

  元力師的元力六星到七星是一個分水嶺,想要突破六星進入七星幾乎要付出以前十倍的功夫,還要看運氣和悟性,並不是一味積累就能夠突破的,所以絕大部分元力師都卡在六星巔峰而不得其門而入。一旦踏入七星就是脫胎換骨,從此藐視一切七星以下者。除非匯聚十數位六星巔峰元力師才有可能殺死一位七星元力師。如果在二十歲之前還沒達到七星就算以後能踏入七星,那也僅僅只是七星,永遠不可能達到八星,更別說元力師的最高境界九星元力師了。所以那些十幾歲的修鍊天才其家族都是著力培養。

  躺在地上不得起身的李有悔幸虧淬凡體已經修鍊圓滿,易筋骨也已經小成,又在元力攻擊到來前運起全身內勁真氣護住胸口,還好只是斷了幾根肋骨,否則只怕要一命嗚呼了。這時見陳辯水將爹娘遺物拿在手裡氣的虎目充血,嘶聲喝道:「放下我娘的遺物,你這個卑鄙小人。」

  這時東方媚已經跑到李有悔身邊,跪坐在地上將李有悔抱在懷裡哭著道:「小七哥,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啊!嗚嗚……」

  東方亮此時也擋在他前面,一臉憤怒的道:「顯聖宗就是這個品行嗎?擂台比試車輪戰,小的敗了老的又上,真是讓天下人大開眼界啊!請問這位顯聖宗的大高手你置太子殿下何在?置張遂張大人何在?置這擂台規矩何在?如此不要臉的行徑我看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吧!」

  一番質問,陳辯水竟是老臉一紅,強辯道:「你是那家的小子?這是我們宗門內務無需外人插手。」

  東方媚哭道:「你們都是壞人,這麼多人欺負小七哥一個,你們不要臉,你們是壞蛋……」傷心不已的她來來去去咒罵著壞人壞蛋卻無法說出口更惡劣的話語來,梨花帶雨的樣子看的其他人頓生憐憫,均感顯聖宗此舉有失公允與臉面,不是大宗派所為。

  太子殿下端坐在高台之上,接過侍者遞過來的參燙,抿了幾口,置於桌上。向看過來的張遂使了個眼色。

  宰相張遂心領神會,咳了一聲,上前說道:「東方公子之言謬矣。剛才是他先出手傷人在前,顯聖宗陳堂主心憂自己的兒子才登上擂台,又是他出言不遜才被陳堂主出手教訓,他自己技不如人,敗陣受傷,實怨不得人。正如陳堂主所說,此乃他們宗門事務,我們也不便多言,只要不傷人性命就不算違反擂台規矩。」

  陳辯水哈哈一笑:「張大人所言甚是,極是公平公正,不愧為帝國宰相。多謝大人仗義執言。」說罷向張遂深深一鞠躬。

  張遂略一還禮說道:「陳堂主客氣了,規矩如此,我也只是說句公道話而已。陳堂主對張家村血案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陳辯水假意沉凝一下,說道:「刀兵相見實非我所願。再說此子爹娘雖然叛出宗門但畢竟曾經是我顯聖宗弟子,張家村血案我們顯聖宗也有責任。禍首已死,此子又少不更事,所謂孩子是無辜的。但是張家村全村百餘口冤魂不散,為祭奠逝者,我代表張家村倖存的幾個孩子只取此子一條手臂,以慰冤魂。這樣亦可顧及陛下憐愛蒼生之心,也不算違背擂台規矩,傷了他的性命。張大人您看如何?」

  張遂點頭道:「陳堂主的大俠之心實屬難得,上感陛下天恩,下護黎民不平,此舉甚佳。」

  他二人這一吹一捧就定了李有悔的罪,還要砍其一條手臂祭奠冤魂。這樣的言論讓在場的人都大搖其頭,但都不敢言語。那二位閉目養性的和尚道士睜眼互看一下,搖搖頭,又繼續閉目誦經養性。

  東方亮大怒,斥道:「豈有此理,要砍他的手臂我答應了嗎?」說罷橫劍擋在李有悔身前,怒視陳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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