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百越仙門（求收藏）
荒山，茅草屋，清晨。
話說白染塵爺孫二人昨日便收拾好了衣物，今天一大清早就肩膀挎著包袱，和素問仙長三人站在門口了。
爺爺自然有些不舍，畢竟在這兒生長了幾十年。現在他用這渾濁的老眼緩緩地掃視了荒山周邊，雖然土地乾旱貧瘠，但很是讓他留戀。
本來興高采烈的白染塵也跟著變得深情起來，看著這周片土地。
」咳咳，老人家我們這就出發吧！「素問仙長咳嗽一聲，提醒道。
這時天上一陣緊湊的氣流極速壓下，一塊兒巨大的石碑竟然從天而降！落在了離三人不遠的羊腸小道上。
」轟隆！「
降下的巨石震出一聲巨響，又騰起大陣灰塵。
素問是仙人，自然知曉這是太初神器蒼穹碑。但他卻從碑上看不見一個字，不禁顯得有些難為情。
老人活了幾十年，聽說過太初神器的故事。因此他知道這就是蒼穹碑，不過他也看不見碑上有字。
而白染塵呢，他一見此石碑從天而降，便想到了水墨竹大哥與自己講過太初神器的故事，因此他心知肚明這就是蒼穹碑。
現在白染塵更加好奇了，蒼穹碑極少現世，這次出現它又會寫著什麼，預示著什麼呢？待灰塵落地，染塵定睛去看，碑上書文赫然入眼：
修萬法，煉元神，戰仙域，保蒼生。攜手諸修赴劫數，共撼萬古護諸天。
染塵白衣映天地，浩蕩一劍日月斜。路快哉，途逍遙，踏歌行，覓長生！
這是白染塵第一次遇見蒼穹碑，卻又在碑文上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名字，一時間竟是愣住了。
而小爬也在包袱里探出頭，與主人一起看著碑文，彷彿它也能看見碑文。
正當素問難為情之時，卻聽到老人激動地說著：
「這就是太初神器蒼穹碑吖！沒想到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竟然有幸見到！」
老人現在滿臉驚訝，很是大開眼界。這時他見孫兒望著石碑兩眼發直，便拍了拍道：
「塵兒別愣著了，你個小孩能看得懂啥子？咱們眼前這個可是傳說中的太初神器蒼穹碑！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自然是看不見碑文的，所以我們來聽聽素問仙長在碑文上看見了什麼吧。」
面對老人家殷切求知的眼神，素問內心一陣尷尬，忽然他故作一本正經道：
「這太初神器蒼穹碑極具靈性，它的碑文自然是有緣人才能看見的，如果你們看不見碑文，那我只能說是天機不可泄露。」
「這倒也是！仙長果然是個得道高人！」
聽素問仙長這番解釋，老人覺得很有道理。
「咳咳。」素問仙長點點頭。
······
素問仙長正在施法駕著一朵能容納三人的白雲，三人一蛇此刻距百越仙山只有十里。
在高空之上騰雲駕霧。許多雲霧急速倒退，被拋在後面。俯視大地，蒼生之中煙雨人家，河邊楊柳，平原沃野更是朦朧如畫。
此情此景若是換作之前的白染塵，恐怕他會高興的大喊大叫著，而現在他卻是站著獃獃的，若有所思。想必是在思考剛剛所看到見的碑文吧。
一路上素問仙長也注意著這小子，他看得出如今的白染塵資質比五年前成型多了。但是自己心中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不安。
前方便是修仙古脈百越仙山了。
素問仙長放慢了駕雲速度，指著前方為爺孫倆介紹道：
「那兒便是百越仙山了。此四座呈弧線依次排開的山峰，以從右往左的順序分別叫：御龍峰、花蝶峰、清雲峰、玄天峰。四大主峰前最宏偉的那座山峰名為：劍巔。」
「而當今世上六大至尊中的仙尊便在峰上紫微殿中。我百越仙山以主修劍道為主，而掌門仙尊的劍術在異世極是久負盛名，故此掌門所在的山峰被世人稱為劍巔。」
「我聽說百越仙山萬年來鼎盛不斷，近萬餘名弟子之中能人輩出，個個都曾下山為民抓妖除害！百越仙山福澤方圓百里，如今一見，真讓我老頭子興嘆至極啊。」
老人家看著前方宛如人間仙境的百越仙山，很是嚮往。
「老人家謬讚了，斬妖除魔，除惡務盡本就是我們百越仙山的開派宗旨，立派初衷。」素問仙長謙虛地說道，笑意濃濃。
「我們這爺孫兩真是給您添麻煩了。「老人聲音有些羞愧道，畢竟素問仙長對他們確有大恩。
「老人家說哪裡話，你我乃是忘年之交，您又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早已當您是朋友了。等到了百越仙山，看染塵通過了入門考驗，我再把你們安頓在清雲峰，畢竟我是那的長老。」素問仙長親切道。
異世修真大派自然不是說進就進的，自然有些入門考驗，此事這爺孫兩也是早就知曉的。不過對孫兒知根知底的爺爺看了一眼染塵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強烈地祈求孫兒能順利通過考驗。
白染塵安靜了一路都沒有亂動，也沒有說話，聽到素問仙長所說的話，他忽然開口，十分認真道：
「我一定會通過入門考驗的！」
回憶起碑文，幻神和仙魔這等如雷貫耳的人物，染塵自然是聽水墨竹大哥講過的，他也聽水墨竹講過那個萬年難出一世之仙胎的故事。
可是為什麼碑文上會寫著是時常遭人冷眼的自己？自己真的就天命不凡嗎？自己真的可以嗎？
這僅僅只是一個疑問而已，因為深受仙俠故事熏陶的白染塵如果有了那份能力，他自然會用一生護這異世蒼生，護這諸天萬界。
雲霧緩緩落地，一陣白煙消散，染塵三人已經是腳踩地面了。
坐落在中原洲以南的百越仙山，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白染塵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一股濃濃而又莊嚴的神聖感。
此地方圓千里青山環抱，雲霧匯聚。靈獸異禽出沒於星羅棋布的浮島，妙花瑤草生長在天宇朱閣，時常有修真弟子御劍飛過，好一副修真大派的門面景象！
目光所及之處最顯眼處，為一個由漢白玉築成的大石門高大無匹的石門。探出雲端之中的牌匾正是「百越仙山」四個大字。
飄逸的雲端之中，在這四個享負盛名的字，讓底下仰望之人不禁生出一股渺小之感。
而門裡面的風景便是正真的百越仙山了！
圍繞著百越仙山門面的這條百里長路上，扎堆了數十個人堆，每一堆人群均有近千人，且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此時石門之下的人堆亦有許多人，看穿著也都是外面來了，個個都是十七八歲以上，男女都有。
他們站成一排，大排長龍的，都向著同一個方向，頗為熱鬧。
那個方向有八名身著百越服飾的弟子，他們站在兩個年紀較大的長老後面。兩位長老分別坐在椅子上，眼前都有一個放著毛筆和長紙的桌子。
原來萬年大派百越仙山，十年一度的十日開山收徒之期開始了，所以這裡十天之內每天都會來很多人。
難怪素問仙長突如出現，並帶著白染塵爺孫兩回來，以老人的身體情況，素問仙長也不想等下一個十年了。
所以這才帶著白染塵回來報名，讓老人安心。
報了名就可以進行入門考驗了，由於考驗是八人一波，所以很快就輪到白染塵了。
考驗的內容有點奇怪，是廣場那邊有八面人一樣高的大鏡子，報名之人往鏡子前站滿半刻鐘，還平安無事便可通過考驗。
現在白染塵和其他七個比自己年長的人分別站在八面大鏡子面前，由它照半刻鐘。
古人以十五分鐘為一刻鐘，而半刻鐘便是七分半。
這鏡子分七個階段檢測照鏡之人，每換一個階段，鏡子就會換一種顏色。最後鏡子會測出照鏡之人的人品和資質，再決定他能不能入門。
「這些鏡子名為『君子鏡』，照它的過程中它會以貪、嗔、痴、恨、愛、惡、欲為次序，逐個檢察，若七罪存其一，便不能入我百越之門。最後，若是被鏡子測出資質不及格，也不能入門。」素問仙長向老人介紹著。
「沒想到百越仙山的入門考驗竟然是這樣，這對染塵來說是個好消息。」老人放鬆了心情，道。
「這考驗也是我們掌門仙尊立下的規矩，他曾經嚴肅地說過小人不配入我百越仙門！」
素問仙長嘆道，似乎想起了什麼。或許他知道仙尊為何如此痛恨小人，固才以君子鏡試人。
「原來如此。」
老人點頭道，又把目光緊緊盯著「君子鏡「前面的孫兒，很是期望他能通過考驗。
「老人家，染塵的為人我們都清楚，他自然是不會有什麼七罪。現在我們只希望他能通過資質檢驗。」
素問仙長和諧道。兩人一蛇一起看著正在接受考驗的白染塵。
八面君子鏡前的七個人都出現了不同的變化，有的表情十分痛苦，有的表情十分痴傻，有的表現出舌頭特痛的樣子……
貪、嗔、痴、恨、愛、惡、欲七罪之中，哪裡出了問題，都會遭到鏡子的責罰。
白染塵看著兩旁同照著鏡子的大哥哥大姐姐們分別表現出各種奇怪的舉動，自己看著鏡子里十歲大的自己，卻什麼事也沒有。
他不禁覺得這考驗對自己而言好簡單，在一旁觀看的爺爺、素問仙長都很滿意地笑了，爺爺包袱里的靈蛇小爬也探出頭，似乎是在為自己打氣。
就在半刻鐘準備度過之時，染塵忽然感到頭昏腦脹，疼痛難當。他知道鏡子這時是在檢察自己的資質了，所以不管有多疼，他都會撐下去。
等長老喊停的時候自己就通過考驗了，就可以在百越仙山修行了。
看著白染塵站立不穩很是痛苦的神情，爺爺非常關心，小爬見主人痛苦的表情，也是躁動了起來。素問仙長此時面色也有些不安，擔憂道：
「現在君子鏡在給染塵檢測資質，染塵從小到大的資質你也是一清二楚的，希望染塵堅持到半刻鐘結束吧。」
仙長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竟就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與白染塵同一波接受考驗的人已經倒下了七個，此刻大家都盯著這個十歲的孩童，希望他能順利通過。
白染塵此刻咬著牙硬撐著，他從未經歷過這麼痛的折磨，也從未激發起這麼堅定的意志。
「我要修仙！」
心中秉著這麼一個念頭，讓白染塵苦苦撐著，備受煎熬！
再撐一會兒，考驗就結束了。
忽然，天旋了，地轉了，知覺也越來越弱了，一股極其暈乎的空白感充斥腦海間……
這個十歲大的孩子彷彿失去了知覺，眼皮一睜一閉再合上，最後承受不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