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荒郊古剎(求推薦票)
這兩個月來,白染塵與小爬餐風露宿,漫無目的行走著。
走過原始長林,路過繁華城池,渡過山川河流,造訪過荒廢古迹,涉足過仙說寶地。
這一人一蛇,遇林摘果,逢水捕魚,在過荒郊烤兔,留過竹林挖筍。
異世之大何處不漂泊?這兩個月的日子裡,也有好幾次遇到魔教弟子的追殺,但都被白染塵周璇避開了。 ……
百越仙山,花蝶峰,玉女亭。
石桌上放著一盞燈,朦朧地照亮著四周,也照亮了也擱在桌上的碧綠寶劍。
一個淡白袖裙的貌美女子佇立在這五角石亭之中。
天邊雷聲滾滾,時不時有幾道閃電劃過。
閃電一瞬而過的光芒,映亮了花蝶峰和與周邊的山峰,小雨淅淅瀝瀝,山間上密林的樹木隨風微斜。
整片大地如墨,沉浸在昏黑的夜裡。
她杏目微抬,仰首向遠處眺望著。那雨夜中站在亭內的幽幽麗影,宛如一株白蓮。
「下雨了,他會在哪兒躲雨?身邊又是否帶有傘?」
淺白衣著的女子不禁擔憂道,動聽的柔聲帶著一絲憂傷。
「君卿,都已經兩個月了,你還是這般魂不守舍。」一名女子左手提著紅燈籠,右手打著紙傘,站在亭外說道。
花君卿聽到這聲音,便轉身低頭對她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師傅,您怎麼來了,這兒會著涼的。」
說完,花君卿抬起頭,直視著她。
見來的那名女子瑪瑙纏冠,濃髮垂背。一襲牡丹香袖,腰間掛著一支玉笛,玉袍上花紋細膩美妙,襯托著她溫雅。
她與君卿對立而視,多了幾分大方成熟,更多了幾分權威。這名女子正是雪羽,千年前封仙道一戰,她手持玉笛,吹一曲「千里冰封」震懾生死門千軍萬馬。
「這兒既然涼,那你為何還在這兒待這麼久?」一聲堅韌而帶著嚴厲的話語從師傅口中說出。
花君卿怔住了,沒有回答。
雪羽知道這個丫頭情竇初開,來不及好好珍惜,就遇上了一番生離死別。所以她才會變成這樣,喜歡獨自一人靜靜地呆著。
雪羽緩緩道:「苦嗎?」
「苦。」花君卿柔弱地說道,此刻已經是哭意湧上心頭了。
「我聽說白染塵是個滑頭的主,溜得很呢,現在他一定活得好好的。你可以牽挂著他,但又何必茶飯不思,如此魂不守舍呢?」雪羽溫聲道。
她走到亭內,收起紙傘放下燈籠,輕輕地扶著花君卿,兩人輕輕地坐下,一師一徒並身坐在亭子里。
「既然活得好好的,那他為什麼不回來找我?我可以保護他啊!」花君卿嘟著嘴,已經是哭了出來。
雪羽師傅的溫暖雙手輕輕呵護著徒弟的纖纖玉手道:
「問題就出在你的這句『我可以保護他啊』,君卿你年紀還小,只知道對愛情的執著,卻不知道男方的自尊心。」
師傅說完,便深有感觸地深呼了口氣。道:
「你大師姐桃嫣兒說,那天在崖上白染塵看著你和魔教弟子打鬥,他在擔心的同時,也在萬分無比的懊惱和悔恨。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他當時覺得自己好沒用。」
花君卿傾斜著美麗身軀,如花似玉的容顏貼在師傅溫暖的腿上。哭腔道:
「男方的自尊心?師傅我好像有點理解了。就像當年您和邪神前輩一樣,就算你法力再高,他都不會讓您出手。」
師傅溫柔地撫摸著徒兒的青絲,道:
「所以他掉下懸崖之後,雖然沒死,雖然很想念你,但是他忍住了。師傅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白染塵是個好男人,他會為了你而去很努力修行,或許下次你們相逢的時候,他的法力可能在你之上。」
聽完師傅苦口婆心的勸說,花君卿吮吸著鼻子,原本貼在師傅腿上的身子也隨之而起,不服氣道:
「我才不會讓那個臭小子追上我的修為呢!那我也好好練,看看下次見面時候到底是誰保護誰!」
「你這孩子,你兄長叫你好好練功,你假裝聽不見。為師這般說你,你又想開了,真是欠管教!」
師傅睜大眼睛,滿眼都是讚許的目光,用著責怪的語氣,拿她沒辦法道。
「啊~嘿。」
花君卿甜美地對師傅那和藹的面頰盈盈一笑。她杏目散發著萌光,玉色歡顏下,櫻嘴裡那潔白的虎牙也顯得十分可愛。
這時亭外的小雨不知何時停息,雷聲也早就銷聲匿跡,只有微風在巡迴花蝶峰的每一處山景。 ……
距百越仙山八十里之外,某處荒郊。此地和百越仙山的天氣可大不一樣,這兒可是狂風大作,暴雨如注!
「見鬼!這雨怎麼這麼大!」
一個男子肩挎著包袱,一手抱著頭,一手按住胸口衣襟處。
渾身上下已然是濕了,他快速地奔跑著,腳下的路也是坑坑窪窪,時不時還有幾叢大雜草絆腳。
被主人保護在衣襟里的小爬撓動著主人的手掌,白染塵感應到撓癢,道:
「你說前面不遠處有個破廟?」
於是他又加快了腳步,此時整個大地昏黑一片。耳邊除了下雨聲,就是自己腳下踩到水坑的聲音。
他邊跑邊東張西望著。
不一會兒,見前方當真有一間屋子。看輪廓,真是一個荒廢的破廟。
白染塵推開一扇破爛不堪的門,如同到找避風港那般,迫不及待地躲了進去,神色也是一陣輕鬆。
運氣不錯,廟裡有人留下的乾柴薪火,他把這些壘到一塊兒,讓小爬再噴出火苗兒把它們點著。
頓時火光照亮了四周,白染塵好奇地看了看廟裡的擺設。見此處四下狼藉不堪,茅草沙石滿地,牆上瓦下也結滿了蜘蛛網。
環境糟糕,空氣也不好。
就連廟裡牆邊那尊不知是何方神聖的男子石像,也因為常年無人打里,變得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還掛著不少大大小小八卦般的蜘蛛網。
白染塵畢竟也有些漂泊慣了,這裡也還湊合,索性就應付一晚上吧。
他從包袱里拿出兩條魚乾,又拿出些鹽巴,看來白大廚要開始了烤魚了。
白染塵兩隻手拿著掛著魚乾的樹杈,在火堆前面烘烤著,旁邊的小爬也吐著信子,看上去也是餓了。
「小爬你說我為什麼這幾天一直在打哈~」
白染塵「欠」字沒說出口,居然又打了個哈欠出來。這場面有些忍俊不禁,讓小爬不禁抖身跳尾,笑了出來!
白染塵白了它一眼,小爬這才正色過來,它點了點頭,又用尾巴伸了伸。
主人見狀,表情變得一陣平靜,似乎是因為想念某個人才會這樣。他道:
「你是說我打哈欠是因為君卿在想我?」
小爬點了點頭。
白染塵又緩緩放大聲音道:「那她一定打的哈欠比我多!」
小爬此刻聽后,若是它有雙手,恐怕就是要做個聳肩的動作出來了。
小爬貼在白染塵身邊,看著主人烤魚,自己也在享受著火光溫暖。
白染塵也借著火堆,烘著濕透的衣服。
一主一寵在火堆旁,很安靜,很美好。
小爬睡著之後,白染塵盤膝而坐,從儲物虛空里取出六件仙材靈寶。
「在原始長林擊殺初階狂獸,獲得的「血蛇膽」。」
「在墮仙古迹探尋到的「本元花」。」
「在黑水湖水底挖到的「普化碳」。」
「在熔岩穴火熾鳥窩掏出來的「火焰玉」。」
「在遠古封印之地得到的「邪龍鱗」和「鎖龍符」」
「雖然都是些低階材料,不過目前境界的我,也只能用它們了。」
「嘿嘿,彼此不嫌吧!」
白染塵搖了搖頭喃喃道。接著又專心聚精會神提煉著材料的精髓。
一股靈氣由丹田緩緩上升至天靈蓋,周身也四散著修鍊時所產生的仙氣。
白染塵寶相莊嚴,閉目提神著。他只感覺一股極其舒服的暖流遊走在四肢、丹田、心臟、肝脾、肺葉、喉嚨、五官直至眉心。
一股力量在帶著自己升華,很神聖卻又很舒適。
「終於五重天了。」 ……
第二日,早晨,雨過天晴。
一道陽光透過門上的破洞照了進來,白染塵正躺在地上睡覺,小爬也在他衣襟里躺著。
地上除了火堆殘留下的木炭,還有兩根魚骨頭。
白染塵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衣袖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拽住了,他感到壓力之後就馬上醒了。
迷迷糊糊地用左手擦著眼睛,往那邊一看,原來是小爬在咬著拽著自己的衣袖,它的玄青蛇身也在很使力著。
「別鬧了小爬,我醒了還不行嘛。」
聽到主人這麼一說,小爬卻是更加激動地拽著主人。
白染塵見小爬這麼激動地的樣子,便用疑問的目光看著寵物。
而小爬也在用尾巴指著他身後方向。
白染塵轉過身去,原來自己昨天晚上靠著的不是牆,而是一根又臟又舊的水泥柱子。
這根柱子屹立在破廟大堂正中心,那牆上的石像似乎也在用目光注視著這根柱子。
白染塵看了看這根柱子,再看看周邊。道:
「這根柱子看上去應該也有一百多年了,這破廟也差不多少荒廢了一百多年。」
他又到處看了看,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不禁走出古剎門口,看到已經鬆了兩根釘子的門匾上寫著「花」什麼什麼「廟」,中間兩個字已經是看不清楚了。
一站到廟外他才明白了,原來是光線問題!裡面確實比較暗。
如果說荒廢了這麼久,這古剎就應該是破破爛爛的,四處通光的,怎麼現在卻還這麼不夠亮?
他又走回廟裡,頭一抬,卻見屋檐上完好無損。而他又仔細看了看門和窗上的破洞,才知道它們是人為損壞的。
「小爬,你說什麼為什麼這兒荒廢了一百多年,怎麼還保持的那麼完整?」
小爬扭頭點頭彎腰地道了一通,白染塵見狀回道:
「你說此處有靈氣?是這股靈氣在維持著這座破廟的?」
小爬點了點頭,又把尾巴指著白染塵身後的那根水泥大柱子。
「你說這玩意兒就是靈氣之源?」
白染塵指著這根古老衰朽的柱子,難以置通道。
小爬又激靈靈地猛點頭,彎腰擺尾了一番,很是重視這根柱子。
白染塵又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瞪大眼睛和嘴巴道:
「你說我打碎這根柱子,這玩意就會爆東西給我?能爆出星辰神兵?而且還是魁位的?」
小爬一個勁的猛點頭。
於是白染塵不禁回想起那些年在百越仙山掃地的日子,他懶散道:
「在百越仙山的時候我就好想自己有一把佩劍了。六大至尊的魁位星辰神兵且不說,你看哈。」
「君卿有「憫荒蕪」,霜華有「笑桑田」,師姐有「追韶華」,大哥有「撇輪迴」.……而我只能照貓畫虎地拿著破掃帚連個十字斬都使不出來!」
「我是很想過一會兒劍癮,可是我現在連掃帚都沒有了,小爬你也用不著拿根破柱子唬我吧?」
白染塵說完,又瞟了一眼這根柱子,著實不相信這玩意能爆東西出來。
看著主人一副懶散的樣子,小爬露出一副兇相,它竟然第一次向主人展示自己血盆小口中,上下交錯的四顆尖牙。
「好了好了,你別生氣,我打碎這根柱子就是了。」
白染塵哄道,便對著這根柱子,使著五重天的法力,對準了就是一拳。
地上的小爬吐著信子,很關心地看著主人那一拳打過去。
「砰!」
一聲巨響,而後,破廟內騰起一陣白蒙蒙的煙氣出來。
熏得白染塵看不清楚柱子裡面出現了什麼,他只得向地上煙氣不嚴重的小爬問道:
「怎麼樣?爆了什麼了?星辰神兵嗎?是魁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