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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梧桐凰林(求推薦票)

  梧桐凰林,深處,百花谷。

  在青丘山天狐族的梧桐凰林深處,有一個山谷名喚百花谷,但見:

  清溪繞花谷,白梨囀黃鶯;靈蟲鳴香海,粉桃棲白鷺;長竹修枝秀,紫荊立黑鵲;雲影遮岩嵎,紅梅嗓寒鴉;青巒高聳接雲煙,蒼山翠崖掛碧藤。遠觀瀑流織白絲,近睹山林壓太華。

  白粉紅四時爭奇鬥豔飛,黃紫藍八節奼紫嫣紅立;白的茉莉百合梔子水仙;粉的杜鵑月季山茶牡丹;紅的玫瑰扶桑芙蓉木棉;黃的迎春秋菊結香棣棠;紫的箬蘭曇花桔梗睡蓮;藍的鳶尾牡荊熏衣牽牛;飛的蝴蝶蜜蜂蜻蜓螳螂;立的青蛙蟈蟈蚱蜢瓢蟲。

  在百花谷這勝境仙居之中,有一位數千年道行的花之女王,她與梧桐凰林的天狐族為鄰。

  她以靈力守護此處,使得谷中之花不分一年四季,盡在其中盛開。

  百花園前的芳草上,一名淡粉流仙裙裝扮的年輕貌美女子,正依偎在花之女王的懷中。

  女王著一身黃芽花瓣裙,紫發柳眉,身材成熟豐腴,舉止落落大方,言行溫柔細膩,她笑起來饒是百媚橫生,讓人如沐春風。

  女王如同姐姐般呵護著懷中的姑娘,她溫柔道:

  「採薇此番出去尋他,定是又被那花公子給傷著心兒了吧?」

  九尾天狐風采薇依偎在女王懷中,如同一朵粉白牡丹深擁著黃金葵海。她輕輕嚶道:「這不能怪他。」

  女王嘆了口氣,輕柔著風采薇的髮絲。柔聲嘆道:「採薇的命真的好苦。」

  風采薇翹起頭看著女王那溫馨的臉頰,嘟著嘴倔強道:

  「花姐,採薇不怕苦,採薇若能偶爾見他一面就很滿足了。」

  「可是你們一旦在一起,就會……」

  女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就忽然停住了話語。

  「我知道,這是天意不可違,所以我清楚他為什麼要對我如此冷漠。」

  風采薇見花姐這般感傷的神情,自己也哀嘆著。

  一陣微風從遠處飛來,拂動了花海波動了香濤,吹動了女王的衣袖,也吹動了採薇的思念。

  百花谷前方,從梧桐凰林里奔跑出來一隻大白狐狸,足有兩丈高。不過它修為不高,只有一條尾巴。

  這雪白的狐狸探出梧桐凰林,風采薇見狀,不禁輕柔地問道:

  「怎麼了大白?」

  這隻大白狐狸又用狐語道了一番,風采薇聽懂意思后神情卻是怔住了,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花之女王與天狐族為鄰,又道行高深,自然也能懂這隻大白狐狸所說的狐語了。

  女王舒心一笑道:「花公子來找你了。」

  此刻大白狐狸也轉身往梧桐凰林而去,風采薇眼中滿是對花丹青的眷戀,她也辭過花姐,隨大白出去了。

  金燦燦的緋色梧桐凰林里,棕色的樹影間,一隻雪白大狐狸正在興奮地往前趕,身後跟著一名奔跑的牡丹衣著女子。

  腳印驚起了地上棕紅的樹葉,樹上的樹葉也跟著一片片落英繽紛。

  林中路前有光,一個俊美的男子立在梧桐凰林的入口。大白狐狸輕嚎了幾聲,就停在了林邊上,用爪子撓著腦袋抓癢。

  風采薇來到林前,停住了腳步。濕潤的眼眶裡映著他的模樣:

  一身淺青衣袍,背負著青花琴囊,手持著佩劍「斬虛無」。

  他面色冷傲,卓爾不凡地佇立在林頭。

  在關外時,把風采薇氣哭的那日,她化身九尾天狐轉身離開的那一句:

  「你會去梧桐凰林看我嗎?」還聲聲在耳。

  花丹青的冷眸落在風采薇身上,瞬間就變得暖了起來,他微微笑著喚道:

  「風姑娘。」

  「花公子。」

  風采薇也笑著叫他,只是這時她已經鼻子酸了,眼眸濕了。

  ······

  花落村附近,荒郊野嶺。

  白染塵和花君卿都手拿著佩劍,走在著荒野之中。這裡已是深山,所以人跡稀少。

  由於肩膀上纏著一條玄龍,容易吸引暗處邪祟的注意,這樣它們就早早地躲起來了,所以白染塵就一直讓小爬縮小到自己的衣襟里。

  山谷里一直傳來烏鴉的哀鳴,雜草叢生的野嶺之中,也時不時吹來一陣陰森森的風,讓人毛骨悚然。

  「這兒就是村民們發現死屍的地方了。」花君卿掩著鼻子說道,這兒的氣味很是難聞。

  白染塵守護在花君卿身前,他仔細地看著四周的環境。這兒除了躺過死屍的地上寸草不生以外,谷里,山上,地上都滿是荒蕪,荒廢許久了。

  白染塵拔出鎮妖劍,見銀白的劍上,果然纏繞著一絲絲如火焰搖曳的妖氣。他道:

  「看來這妖物是昨晚行的凶,應該還在這一帶附近。」

  「這妖怪道行還很低,白天陽氣重,它應該不會出來,況且它一感知到我們的氣息就藏起來了。」花君卿回道。

  「嗯,丫頭你說的在理,這妖物應該是晚上才出來作祟的。」

  白染塵點頭道。他又轉眼看了看這四面八方的深山老林。

  這兒遍地荊棘,雜草叢生,山上光禿禿一片。除了幾株枯死的木樁,和一棵貧瘠土質里長得很瘦小的槐樹,哪裡還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片刻后白染塵和花君卿雙雙馭劍離開了這裡,去其他地方找邪祟去了。

  如今已是傍晚了,夜色漸漸黑了。白染塵帶花君卿奔波了一天,便要她回酒肆休息去了。

  而他自己又借著鎮妖劍的指引,來到了另一個妖氣濃厚的地方。

  這個地方卻只是一個山崖底下的一間茅草屋,門口有個佝僂老伯正在擺弄柴火。

  白染塵見這老伯身上妖氣極重,想必是邪祟襲擊下的活口,也或者是長期與邪祟為鄰。

  不過這兩種可能都不太靠譜,於是白染塵走過去明了道:

  「老伯,聽聞這幾日有妖邪作祟,你可曾遇到過?」

  那老伯聽這話后,眼神激靈靈地提神,急忙搖手說道:

  「不曾!不曾!」

  老伯見白染塵年紀輕輕,又這麼喜歡多管閑事,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想他去找那邪祟送死。於是老伯說罷,便佝僂著身子,往屋子裡走去。

  白染塵見老伯有意隱瞞,於是上前拉著他的手,道:

  「老伯莫怕,我乃修行之人,會一些法術,此番起來是為了幫大家除掉那邪祟的。」

  老伯渾濁的雙眼看了這個濃白衣著的男子,仔細看才發現他氣質不俗。見他手拿著仙劍,倒也此言不虛。

  老伯道:「我本來打算弄些柴火燒了這裡便走,既然你來的也算及時,那老頭子就告訴你吧。」

  老伯便請他到屋內,坐下喝杯茶,聽自己緩緩道來:

  「昨天五更天的時候,有一陣陰風大作,把老頭子我吹到了屋外。忽然又有一股邪氣纏到我的身上,那時候我本想掙扎,卻感覺渾身使不上力。」

  聽到這兒,白染塵目光尖銳,他道:

  「老伯你那時候感到渾身乏力,是因為那邪祟正在吸取你的精氣!可是?後面是誰救了你?」

  老伯回想起當時候的情形,駭得他是直直發抖,他現在還怕意猶在。冷顫顫道:

  「樹!是那棵槐樹!」

  槐樹?得到這個線索,白染塵不禁回想起白天的時候,在深山邪氣沉重處也遇到了一棵槐樹。

  不過那棵槐樹卻是瘦瘦的,應該也才年代不久,實在讓白染塵難以聯想到什麼。

  於是白染塵說道:「還請老伯繼續道下去。」

  那老伯一邊控制著自己緊張的情緒,一邊說道:

  「當時那邪祟將我按倒地上,正如公子所說的,它正在吸取我的精氣。可那時又從崖上掉下好幾片槐樹葉子。」

  「平躺在地的我順著眼光,就能看崖上的槐樹在瘋狂抖落樹葉,沒想到它也成精了!老頭子我更是汗毛孔都炸起來了,瘋狂抽搐后,纏在身上的邪祟就不見了!」

  「我再抬頭,崖山的槐樹就不落葉了!一……一定槐樹趕跑了那邪祟!」

  「那後來呢老伯?」白染塵問道。

  「後來就天亮了,事後駭得老頭子我在床上半睡半醒哆嗦了一天,剛剛出去打算燒了這裡再走,然後就見到了公子你。」老伯回道。

  「那那棵槐樹呢?它長什麼樣?」白染塵急忙問道。

  老伯呼了口氣,又道:「那棵槐樹長在崖上很久了。我聽村裡人說它長在崖上已有三百多年了,不過還是那麼瘦小。大家都說它是長著山縫裡,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瘦小的槐樹?長在懸崖上?三百多年了?白染塵腦子裡正在思索著。

  老伯又道:「老頭子我見那棵樹長了三百多年了,還是那般堅強倔強地傲立在懸崖之上。」

  「我對它頗有些敬佩,所以就在山崖之下蓋了間茅草房與它為鄰,不曾想昨天它還真救了我一命!真是謝天謝地啊!」

  白染塵聞言,越聽越覺得蹊蹺,他問道:「請問老伯,那棵小槐樹是否現在還在崖上?」

  「應該在的吧,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出去瞧瞧。」老伯回道。

  「好,我這就出去瞧瞧。」

  白染塵起身便往外走,老伯也跟了出去。

  當老伯抬頭時卻是慌了,眼前不高的懸崖上,槐樹原本的位置,除了青苔和少許雜草,哪裡有什麼小槐樹?

  「不對!老頭子我在這住了幾十年,每天我抬頭的時候,崖上都能看見那棵小槐樹的!怎麼現在就不見了?」老伯疑問道。

  面對老伯的疑問,白染塵並沒有對小槐樹的失蹤感到意外。恰恰相反,這棵槐樹如果這個時候消失,那就說明它的確成精了。

  而且它跟這一帶作祟的妖物定有著某種聯繫!所以它要躲著白染塵。

  「只是槐樹這種樹木,就算長在懸崖之上,三百多年了也不至於還是一副瘦小的模樣吧?」

  白染塵呢喃道,心中疑雲密布。 ……

  註:又東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山海經·南山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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