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別碰!
第89章 別碰!
真武宮修士離去后,白苓苓正纏著林榆給她做烤全牛。
一道流光遠遠飛來,打了個滾兒,剎在二人身前,光芒霎時消散,林榆看清來物,竟是一塊小玉符。
還不待他有所反應,玉符里傳來藺宏儒渾厚的嗓音:「林榆,白苓苓,你們來鎮鼎峰一趟。對了,把你的鍋帶上。」
「?」
一個大大的問號緩緩從林榆的腦袋上冒出。
後面這句話很明顯就是對他說的。
「外派廚師?代班炒菜?想不到我林榆的廚藝,已經達到了讓長老們念念不忘的地步。」
「你確定?」
白苓苓有些不愉快的記憶湧上心頭。
林榆的第一反應消退後,越想越不對勁,那可是鎮鼎峰啊!七峰之首,掌門常駐之地!不出意外的話,眾位長老現在就在鎮鼎峰大殿,接待來自真武宮的海長老。
「他們是不是聊得累了,吃頓飯休息一下,然後再繼續?」
林榆跑到庫房裡,特意拿了些酒水再出發,雖然長老們不一定看得上,還是以防萬一的好。
鎮鼎峰高聳入雲,氣勢磅礴,乃是七峰中最為雄偉的一座,它的寬厚彷彿承載了悠悠萬古歲月。
林榆還是第一次踏足此地,遙望鎮鼎峰廣場,寬廣無邊,可以容納宗門所有弟子同時到場,不是重大的集會,絕不輕易使用。
當初他參加丹藥小比,也不過是在雲鼎峰。
在廣場盡頭,鎮鼎峰大殿檐角飛翹,巍然屹立,琉璃瓦頂閃耀著斑斕奇光,有無數巨柱支撐著殿身,它們身上雕刻的不是常見的蟠龍紋,而是繁複華麗的草木紋飾,好像沉澱著古樸的葯息。
殿前的藥王鼎同樣刻畫了無數草木之形,但是每一眼看去,看到的都是不同的草木光影,無有窮盡。
林榆使勁兒揉揉眼睛,根本察覺不出它鼎身的圖案是如何變化的。
「咦?我怎麼覺得藥王鼎變大了不少?」白苓苓突然開口,帶著一絲疑惑。
「你以前來看過?那它原先有多大?」
林榆被她的話勾動好奇心,難道這尊鼎還會隨地大小變不成?
「好像……原來應該只有一丈高吧。」白苓苓也不是很確信的樣子。
他們已經來到近前,藥王鼎上似乎散發著生生不息之意,林榆更是莫名感到一股親切的意念。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觸碰鼎足,白苓苓驚呼道:「別碰!」
林榆停住動作,不解地看向她,「怎麼了?」
白苓苓有些緊張,壓低了聲音,「以前有男弟子無禮,觸碰藥王鼎,直接被反擊出鎮鼎峰,從山頂墜落山腳!而且現在長老們都在殿中,你怎麼能如此大膽?」
林榆咽了咽口水,鎮鼎峰崖高千仞,聽白苓苓所說,那弟子應該連飛行器具都沒能動用,「請問他葬在何處?墳頭草已有多高了?」
白苓苓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彷彿是在責怪他詛咒同門,「他性命無虞,不過墜底之後,又彈至峰頂,往複數十次,從此留下了懼高的病根,再也不敢高來高往。
「每每駕馭飛舟,只敢貼地飛遁,從不超過三尺高度!丈量極其精準,堪稱人形標尺。」
林榆聞言,幾步繞開藥王鼎,對這件宗門寶物有了全新的認知。 他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麼,追問道:「你剛剛強調說男弟子,那女弟子摸它就沒事嗎?」
「是的。」
「……」
「你們倆,還不快點進來?」
殿中傳來一道無奈的聲音,正是藺宏儒,他把兩人的悄悄話聽得一清二楚。
林榆和白苓苓快步走入,恭敬行禮,眾長老都目含笑意地看來。
林榆只認出幾位相熟的長老,其餘人就一概不知了,正中央那位老者應該是陸掌門,他不由想起幻心鏡對自己訴說的秘聞,連忙垂頭。
大殿兩側各有弟子侍立,除了真武宮一行人,還有不少落雲丹宗弟子,陸雪見赫然也在其中。
她看見林榆,也投來友善的笑容。
濃眉大眼的海傳文在客位端坐,「藺宏儒,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兩個小弟子有什麼……」
突然,海傳文「嘩」得站起,直接帶倒了座椅,滿臉失態,震撼道:「怎麼可能!你說他只吃了你兩個月不到的靈米?!!」
在他眼中,林榆氣血如炬,似潛龍低伏,肉身無漏,光華自現!
單論這份體魄的強悍,絕對不會輸於許敬文,至少是鍊氣大圓滿的水平!
藺宏儒同樣老臉一震,內心動搖:「難道我真是天才?!嘶……掌門之位,是不是可以換我來坐一坐了?」
這已經是林榆努力收斂的結果了,但他沒有真正精通相應的斂息法訣,當然,他所知的那些法訣,層次也過低了。
以這點淺薄的手段,怎麼可能完全遮掩住,就連許敬文都能有所感應,看出端倪,何況在座的長老?
但他們也沒有徹底看穿林榆的底細,至少在林榆真正發動肉身之力前,眾人只當他是將一門鍊氣層次的煉體功法修鍊至大成。
如果以神識破入林榆體內,就能探查得一清二楚,但在場長老都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下做出如此舉動。
海傳文遠來是客,這麼做,便相當於打主人的臉。
藺宏儒巴不得海傳文誤會,他可不會自揭其短。
不光是他,還有古養道、馮明川等人,他們都很清楚林榆前段時間的肉身是個什麼水平。打熬身體需要無數苦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一蹴而就。幾位長老互換眼神,便有了默契,把疑問壓在心底。
只有主座上的陸掌門淡定自若,彷彿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
「海傳文,這下你服不服?」
藺宏儒大笑一聲,向他投去得意的眼神。
海傳文重新坐好,面色恢復了平靜,「你別想隨便找個人就能誆騙我,我不信你們落雲丹宗外門能有這樣的體修,就算是內門也找不出一個來!」
「你橫豎是個不相信,那我們的合作還能不能談下去了?」藺宏儒故作不滿。
海傳文沉吟片刻,「我看他年紀尚小,青春稚嫩,同時鍊氣修為也不低,即使放在我真武宮,也能稱得上是有數的天才。
「如果他是你們刻意培養的體修,絕無可能在煉丹術上也有所造詣!如果他能當眾開爐,煉製出一枚一品地階丹藥,我便相信於你。」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臉上說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