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堪一擊
童華看著自信滿滿的周准,一時也不知真假。
掛在門上的古玉可不是一般的物件,那可是價值千萬的寶物,具有強大的辟邪法力。
「我沒說它是從正門啊。」周准笑道。
「不可能,太平間是沒有窗戶的,現在已經快一點,你已經輸了,不用玩這麼多花招,我可不是那個絕世小美人,這麼容易被你忽悠。」童華回道。
她算是發現了,這周准就是個油嘴滑舌喜歡耍流氓的狗東西,一點都不像個得道高人。
除了一點小聰明。到現在都沒見過他使任何真本事。
「我也沒說它是從窗戶啊。」
「難不成是從通風管道?」童華冷笑道。
周准也微笑看著她,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兩人互相冷笑僵持了十分鐘,童華覺得不對勁,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等天亮了,周准就沒有反擊的機會。
而他現在如此淡定自信,不是個傻子就是已經贏了。
駱詩詩如此美人,怎麼會真的喜歡一個傻子。
童華可是收了盧友平千萬現金,一夜都保不住的話,以後傳出去,守正風水堂的招牌可就毀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向太平間。取下掛在門上的古玉套在脖子上,輸入盧友平告訴她的太平間密碼。
哐當一聲,不鏽鋼門彈開,頓時夾雜著消毒水味道的寒氣撲來。
她對這些沒有絲毫害怕,直接進入。
真正懂行的必定知道,人死後,屍體是最不可怕的。
肉體易滅,靈魂永存,可怕的是靈魂。
童華走到「32號周秀玉」的屍櫃跟前,拉開一看,不禁頭皮發麻,裡面果然空空如也。
周秀玉的屍體不見了。
裝屍袋裡的屍液流了一地,還能看到被凍的腳印,蔓延向冷氣管道。
童華看向管道,嘀咕道:「真是從這裡面鑽出去的,怨念如此之強嗎?」
她連忙摸出手機,想要給盧友平打個電話,通知他趕緊離開家,找個地方躲躲,沒想到裡面居然沒信號。
就在此時,哐當一聲巨響,太平間的門直接關上了。
「喂,我還沒出去呢。」
童華連忙跑過去,可惜遲了一步。
奇葩的太平間。裡面居然只有刷卡的地方,沒有密碼鍵盤,這種設計大概就是為了保護屍體,這裡面經常要儲存大案的屍體,保密等級極高。
想要出去,要麼刷太平間管理員的卡,要麼刷警方法醫的卡,都得留下信息記錄。
別人就算有密碼,沒有管理員的陪同,進來也出不去。
在門邊有個紅色報警按鈴,她按了兩次,終於接通了保安室。
「喂。喂,有人嗎?我被關在太平間了,快來救我啊。」童華哆嗦地問道。
她穿的本來就不多,不到五分鐘就感受到無盡的寒冷,渾身直發抖,太平間至少零下十度。
報警器對面靜默了1秒鐘,似乎還能聽到很小的討論聲,然後直接掛了。
「喂,喂,有沒有搞錯,怎麼掛了,會死人的。」童華大聲喊道。又按了幾次,可已經接不通了。
定是這兩天詐屍事件搞得人心惶惶,保安嚇得不敢來。
保安月薪不到三千塊,犯得著冒著生命危險來查看嗎?
童華徹底泄氣,感覺更冷了,不會今晚凍死在這裡吧。
半小時后,童華已經有點精疲力盡了,感覺身體很是僵硬。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拍著不鏽鋼門無力喊道:「叔,叔,來給我開門啊。」
可這不鏽鋼門有15公分厚,她這點薄弱的力氣,沒有絲毫作用,外面的童鶴年紀本身就不小,熬到十一點根本扛不住,現在睡得比死豬還沉。
童華抱著雙臂,瑟瑟發抖地蹲下來,竟然哭了。
「爸爸,爺爺。都怪我任性,沒有聽你們的話,著急出來掙錢出名,結果被周准那個自學的臭小子給耍了。」
「難道我真的要凍死在這裡嗎。為了區區一千萬。」
「周准,我恨死你了,這門絕對是你關的,沒什麼本事。卻如此狠毒,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就在此時,空中傳來一聲冷幽幽的男人聲:
「呵呵,不是守正風水堂總堂少堂主嗎,果然是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娘們。」
童華微微一怔,擦了擦眼淚喝道:「周准,不要裝神弄鬼,我知道是你,趕緊給我出來。」
「認不認輸啊?」
「我們是江湖術士,要以學識來論勝負,你卻只會坑蒙拐騙。」
「哼,我坑蒙拐騙,你們守正風水堂才是財迷心竅的貨色,眼裡只有錢,沒有公德正義,什麼髒錢都敢賺。」
童華怒道:「這世間本來就沒有公道正義。你一個寄養的棄子,穿著破破爛爛的地攤貨,居然也有臉提什麼公道正義,你真有本事,先把自己的生活搞好吧,我一件外套就抵得上你全部身家。」
「就憑你這句話,守正風水堂就是邪門歪道,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好大的口氣。有種出來,別鬼鬼祟祟。」
在一架屍櫃的後面,周准穿著厚實的軍大衣,帶著帽子淡定走出來。
這大衣正是蓋在童鶴身上的那一件,帽子則是駱詩詩的白色線帽。
穿得單薄的童華已經凍得有點抽筋了,穿得厚實的周准卻若無其事。
「周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把我們關在這裡面,是想活活凍死嗎?」童華怒道。
「我可沒事,至於你嘛,就不知道了。」周准得意笑道。
「你到底要幹嘛?」童華問道。
「看看你是男是女咯,衣服就一套,除非你坐到我懷裡來,互相取暖熬到天亮。」周准說道。
「不可能,你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喜歡男人去找別的。」
打死童華也不敢坐在周准懷裡,那豈不是被他上下其手,身份識破不說,還可能便宜被佔光,甚至被奪了身子。
「我又不急,我要你乖乖坐到我懷裡。」
周准搬了一張法醫椅子坐下,裹著厚實的棉大衣,敲著二郎腿哼歌。
「想得美,我就是死,都不會被你得逞,變態,神經病。」
「但你還是輸了,現在周秀玉的屍體應該到了盧友平家,正在跟他繼續列清單呢。」
……
盧友平早早就睡了,睡得特別香,睡得特別甜。
他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再擔心,整整花了一千萬,豈是白花的,而且那個童華童鶴還在那裡值守。
但凌晨一點,尿意襲來的時候,他突然聞到一股熟悉而恐怖的味道。
福爾馬林泡屍水!
「卧槽,怎麼又做夢了。」
盧友平睜開眼睛準備去廁所,猛然看到床頭似乎坐著一個小護士模樣的背影。
因為光線太暗,他還以為自己睡迷糊了,連忙打開床頭燈,同時戴上眼鏡。
小護士忽地轉過頭,死魚眼死死盯著盧友平,幽幽問:「睡得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