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們都是輸家
丹妮莉絲動作優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沉默了半晌後點了點頭，「我知道。」
然後丹妮莉絲又抬起頭神情頗為複雜的看了羅柏一眼，問道：「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不應該是敵人的嗎？」
「不，我們史塔克家族，從來都沒有主動對任何人抱有過敵意。」
羅柏搖搖頭，神情平淡的像是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當初的那場戰爭，確實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災難，但那也同樣是我們史塔克家族的災難。」
「在那次的事件當中，我們史塔克家族失去了我們的族長和繼承人。是瘋王的所作所為，逼迫我們史塔克家族不得不進行反抗。應該可以說，……我們史塔克家族和你們坦格利安家族都是輸家，而獲得了最大收益的拜拉席恩家族和蘭尼斯特家族，才是那場戰爭的贏家。」
見丹妮莉絲皺眉思索起來，羅柏將雙手搭在一起，身子微微向前探出直視著丹妮莉絲的眼睛，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可信一些，這才繼續說道：
「而且你應該聽說過，我的父親艾德史塔克公爵是一位非常正直的人，他從未將刀劍指向坦格利安家族的婦人和孩童。並且我們史塔克家族在戰後，也從來都沒有參與過對坦格利安家族剩餘血脈的追殺。」
在這一刻，羅柏覺得他父親艾德總算是還能有點用，最起碼他正直的名聲確實七國流傳。
羅柏注視著丹妮莉絲，發現他的話似乎真的起到了一些作用，略微想了想后又壓低了些聲音說道：
「事實上在你到來之前，就已經有兩位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脈，多年來一直都生活在北境上了。」
「真的……？羅柏，你沒有騙我？」
聽到羅柏說還有兩位坦格利安家族的人生活在北境，丹妮莉絲再也沒法保持鎮定了，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當然。放鬆些，丹妮。」
羅柏擺手示意丹妮莉絲坐下，「在這件事情上，我真的沒有欺騙你的必要。」
「那……他們都是誰？我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他們？」重新坐下后的丹妮莉絲，還是覺得這個消息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丹妮，你沒有必要質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羅柏裝作無奈的攤攤手，「謊言終將被拆穿，而且我也無法在這件事情上欺騙你。」
「呃……，抱歉羅柏，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丹妮莉絲急忙解釋，卻被羅柏伸手阻止。
「我明白，我明白。丹妮，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在短時間內我恐怕沒有辦法能夠讓你見到他們。」
「為什麼？」丹妮莉絲急忙問道，語氣里不自覺的就帶上了一些懷疑和不忿。
「丹妮，你要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羅柏適時的露出了一絲苦笑。
丹妮莉絲也發現了自己的態度有些問題，連忙解釋了起來：「抱歉，羅柏。是我太心急了一些，不過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我能理解。」羅柏點點頭，「不過這件事情急不來的。」
「我先跟你說一說這兩個人的具體情況吧。其中一位叫做伊蒙坦格里安，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在絕境長城上的黑城堡里，以學士的身份為守夜人軍團服役。」
「伊蒙……」丹妮莉絲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不過很快她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伊蒙坦格里安，梅卡一世國王的第三個兒子？他竟然還活著？」
「是的。」羅柏肯定的回答，「不過他已經很老了，以他的身體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絕境長城到這裡來見你。」
「那我可以去……呃，絕境長城去見他嗎？」丹妮莉絲急切的問道。
羅柏暗自搖頭，丹妮莉絲雖然很聰明，可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一些，輕而易舉的就被別人把控住了談話的節奏。
「可以是可以，不過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丹妮，你知道的，你的身份現在還是需要保密的。」
迎著丹妮莉絲那近乎哀求的目光，羅柏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好吧，丹妮。我答應你，等我處理好手邊的這些事情以後，我馬上就秘密的帶你到黑城堡那邊去見伊蒙學士。」
丹妮莉絲也知道現在就想見到伊蒙坦格里安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得到了羅柏的承諾也能夠讓她滿意了，「謝謝你，羅柏。那……」
「另外一個……」羅柏將身體靠到椅背上，表情略微有些古怪的說道：「另外一個，是你哥哥雷加王子和我姑媽萊安娜史塔克的兒子。」
這個消息真的是震驚到了丹妮莉絲，讓她在這一剎那有些失神，似乎是連呼吸都忘記了，就這麼獃獃的望著羅柏。
「他叫瓊恩，瓊恩雪諾。」說到瓊恩，羅柏輕揉著眉頭，似乎是對這件事感到有些頭疼的樣子。
「他現在的身份……是我父親艾德大人從外面帶回來的私生子，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也是才剛剛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多久，瓊恩他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
「雷加的兒子……」丹妮莉絲輕聲呢喃著，突然抬起頭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羅柏，「羅柏，他的身份能確認嗎？」
「恩，我讓人調查過，他確實是雷加王子和我姑媽萊安娜的兒子。」羅柏一本正經的點頭卻認。
「不，羅柏，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丹妮莉絲有些急了，「我問的是他的身份，身份。他是究竟是私生子，還是雷加的合法繼承人？這很重要，羅柏。所以，我哥哥雷加和你姑媽萊安娜女士，當時有沒有舉行過合法的婚禮？」
「我不知道。」
羅柏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見丹妮莉絲還有些不死心，又補充道：「我的人沒有查到這些，不過你放心，我會重新讓他們確定這件事的。」
「好了，丹妮，我們先不說這些了。」
看到丹妮莉絲神情有些沮喪，羅柏轉移了話題道：「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我的貼身侍女黛西，來自熊島的莫爾蒙家族。」
羅柏指指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黛西，「在你挑選出你的貼身女僕之前，暫時先由她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您好，丹妮莉絲殿下。」黛西的微笑著向丹妮莉絲行禮，完全看不出情敵之間那該有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