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機械師
第126章 機械師
季尋之前就一直聽說過「洪樓」。
這不僅僅無罪城第一大幫派，也是城裡最高檔的綜合娛樂場的名字。
唐寧街1號不在唐寧街里，而是在隔壁兩個街區，這裡有一片金碧輝煌的建築群。
這是一棟蒸汽朋克風格的中式建築。
硃砂紅的牆壁，綠色的銅瓦，雕樑畫棟，飛檐翹角，門口還有兩尊一人多高的大石獅子，和幾株長勢喜人的招財綠松。房屋后還有幾根高高的煙囪突突冒著白氣，各種管道也隱藏在了牆壁的黑暗處。
這裡有著無罪城裡服務最好、最漂亮的風俗女郎，但價格也相應偏高，通常只有那些富裕的高階獵人和商人們喜歡扎堆。
季尋之前沒來過，因為這裡洪樓的大本營，他也沒想來招惹麻煩。
董七把車停到了街邊，立刻就有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和鋥亮皮鞋的黑幫成員走了過來，拉開門，恭敬地喊道：「大小姐！」
聲音底氣很足，實力看著也不弱。
這裡的幫派成員更像是金橡樹公司的外勤特工，一點都瞧不出什麼混子習氣。
一眼給人的感覺就很高檔。
董七點點頭，摟著季尋的肩膀，一臉我的地盤我安排的表情：「走，先進去。」
季尋抬眉看了一眼。
走過了廊橋，門口就是兩排模樣姣好身段婀娜的女郎，看著董七，鶯鶯燕燕地招呼道：「大小姐。」
一個管家模樣的八字鬍男子站在領頭，「大小姐，您回來了。」
董七問了一句：「老頭子在嗎？」
八字鬍回應道：「二十分鐘前，會長剛離開，去和兄弟會那邊談判去了。」
「哦。」
董七說著偏頭看了一眼季尋，眉頭一挑：「老頭子現在不在。不過正好，我先帶你去體驗一下咱們洪樓的姑娘。」
季尋聳聳肩。
董七就領著他一路進去。
她也看出季尋是第一次來洪樓，一路像個合格的導遊，一路介紹。
進門之後，入眼一片奢華的古典裝飾風格。
有木頭門欄和各種精美屏風，裡面的空間很大，明明人也很多，但因為布局的巧妙，客人之間卻很少能碰到。
能看到的，只有各種穿著工作裝，幹練卻性感的女侍在來往穿梭。
洪樓一共十三層。
一二樓是大浴室。
三四樓是貴賓浴場。
五六樓是夜店和風月酒館。
七八九樓是賭場。
十樓以上就是洪樓幫派大人物們的私人場所了。
季尋聽著也嘖嘖稱奇，這洪樓里的工作人員就有上千。
一路走來，看到了一二十個女性工作人員，
像是無罪城所有漂亮女人都集中在了這裡來了一樣。
每一個姿色都算得上上等。
軟萌蘿莉、鄰家小妹、居家夫人、學院風少女、辦公室御姐、貴族小姐、女奴、性感女獵人.甚至還有獸化特徵的各種狐女貓女。
季尋也才知道【黑桃四-獸行者】的職業卡還能這麼用。
不要求什麼戰鬥力，能變身就行。
能滿足顧客的一些特殊癖好。
而且和別的風俗店不同，這裡的女郎身上沒多少風俗氣息，更像是一棟綜合辦公樓，裡面有各種角色扮演的工作人員。
這玩法就很高端了。
董七一路走著，一路介紹道：「看上哪個都可以試試的。從我們進門開始，洪樓里只要掛著工作牌的女人，無論是誰，只要你想，都可以上手試試。」
說著，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季尋，挑眉道：「怎麼樣，有看上的嗎？」
季尋看了一眼，確實挺不錯。
但並不覺得來一趟洪樓把時間和機會浪費在肉體歡愉上是個好選擇。
能花錢解決的問題，不值得浪費人情。
沒碰到董九爺，也可以試試別的。
他想想說道：「我記得董七小姐喜歡收集各種古籍？碰巧我也對古籍有一些研究。如果可以，我想看看。」
董七想還人情，季尋也覺得兩清更好。
那就利益最大化了。
無罪城是連接舊大陸的唯一城市，洪樓作為第一大幫派，必然收藏有一些的稀有典藏、功法、秘技。
這些東西可比什麼女郎有價值多了。
何況他之前從情報商人那裡也打聽到了一些洪樓的傳說，比如董九爺作為洪樓第一高手，修鍊的是一種刀槍不入的橫練秘法，據說品階非常高。
董七聽到這不解風情的話，略微有些意外，也完全不避諱這種話題，道：「你對女人沒興趣？」
季尋笑笑，反問道：「伱覺得呢？」
董七邪眼瞥了他一眼，琢磨道：「我覺得你應該挺正常的。」
季尋笑笑，「當然。」
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只是對低級慾望完全能剋制。
如果這都不能控制，他也剋制不了另幾個自己，早就瘋了。
董七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想到了什麼，也興緻勃勃：「也行！走，正好帶你去看看我的機械工作室。」
說著，兩人就走上了升降梯。
梯箱一路下上行。
原本要去十一樓，可到了十樓，升降梯哐當就停了下來。
門一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胖子就哭喪著撲了過來：「哎喲，七哥，你沒事兒就太好了！剛才我聽說你出事兒了，可把我急壞了.」
表情雖然誇張了點，但不像是假。
季尋見過，這就是大伊萬商鋪的老闆，好像叫宋璨。
這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就要衝進升降梯來絮絮叨叨繼續說。
董七卻攔住了他，還不停地按關門按鈕：「胖子，你自己先玩著。我還有朋友一起。」
「哦。」
宋璨聽著有朋友，這才看了看她身邊的季尋，小眼裡浮現了一抹不動聲色的審視。
待得升降梯門關上，他才醒悟了什麼，大為詫異：七哥帶著一個陌生男人去十一樓了？
升降梯里。
董七笑著聳聳肩，多說了一句：「這胖子是大伊萬的老闆，他父親和我家老爺子是故交。除了怕死點，人還不錯。特別是經商，很有些手段的。以後你要是缺什麼超凡材料什麼的，可以直接找他。」
季尋聽著表情也得眉頭一挑。
果然，地位達到一定層次的人，身邊的圈子也很高。
真要有這一層關係，以後需要什麼稀有材料，還真方便很多。
很快，就到了十一樓。
這裡沒再有任何外人。
下了升降梯，就像是來到了銀行金庫。
董七走到了一幅油畫後面，在密碼鎖上按下了密碼。
這時候，一堵合金的暗門這才緩緩打開。
董七招呼道：「進來吧。這是我的機械工作室。就是有點亂。」
季尋本以為是個書房類似小型工作室。
但走了進去，目光立刻就僵直了。
一個上千平米機械工坊就映入眼帘。
工坊里各種機械工具掛滿在牆，各種軍工級別的儀器車床都齊備，還專門分出了火炮和槍械工作台，機車改裝的區域，動力鍋爐的拆解製造台
最打眼的是屋子正中央的機械吊臂上，甚至還吊裝著一套半成品的重型機甲！
僅僅是看這布局，就讓人覺得這一定是個十分專業的機械師工坊。
季尋大感意外：「這是你的私人工坊？」
董七：「是啊。隨便看看。」
而且另一面玻璃牆上，季尋一眼就看到了幾十張繪製了各種機械配件的圖紙。
只掃視了一眼，他就認出了，這圖紙上設計的機甲，不就是董七身上那套？
看到這裡，季尋忍不住問道：「董七小姐，你身上的戰甲是自己設計的？」
董七似乎也很樂意和人分享自己的作品，點點頭：「嗯。設計和機械部件大都是自己製作的。只是有些高精密配件需要大型工廠的設備，之前一直沒能弄出來。好在宋璨那胖子幫了不少忙。最近才成型了。」
「.」
季尋聽到這話，眼神立刻不一樣了。
他之前還以為董七隻是一個只會利用機械裝備的愛好者。
畢竟黑幫給人的感覺就是只懂得打打殺殺的莽夫，和科研根本沾邊。
沒想到這位竟然還是研發者？
這是真看走眼了。
一個黑幫大小姐，竟然是一個很厲害的機械師？
季尋看著那些手繪的精緻圖紙，再一想之前那戰甲的功能，忍不住讚歎道：「董七小姐真厲害啊。」
他是穿越者，知道科技的上限是無窮的。
看到這些圖紙的，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天才機械少女無數個日夜在這工坊里畫圖、製造，然後打造出了那套鎧甲。
董七這年紀，有這水準已經非常厲害了。
說是天才也不為過。
董七也聽出了季尋的誇讚語氣很不一樣。
不像是很多老古董咒卡師，總是覺得機械的天花板太低，上不得檯面。
這傢伙是發自肺腑的讚歎。
但滿意有人能看懂她的設計是一回事兒，董七也癟癟嘴，道：「還有。別叫我的『董七小姐』。聽起來很奇怪的。」
季尋：「那叫什麼？」
董七想想，沒有更好的：「算了，隨你了。」
季尋也沒在意這細枝末節，又指著房間里那尊黑科技感十足的重型機甲，問道：「那是什麼？」
如果沒猜錯那些配件的功能，市面上的機甲，都不如這套。
說到自己的作品，董七雙眸熠熠生輝，略顯自豪道：「那是物品設計的重型機甲『雷神一代』。按照我設想的概念品。如果能完全實現，它甚至可以對高階咒卡師造成致命威脅。」
停頓了一下，她又略顯遺憾道：「這機甲設計靈感和很多技術支撐都是來自古代的機械文獻典籍。不過因為文明斷代，很多典籍和圖紙都翻譯不出來。像是動力鍋爐功率啊、裝甲強度、武器系統什麼的問題，翻譯差一點，最終成品差距非常大。總之這套重型機甲的缺陷很多，暫時還不能用作實戰.」
「這樣啊」
季尋看著機甲，眸光微斂。
這個世界的蒸汽黑科技可不是從零開始的設計，而是古代的時候就很厲害了。
據說神話時代的地精科技，就有了能與巨龍抗衡的戰力。
哪怕是三千年斷代的塔倫王朝，機械科技也比現在厲害太多。
不過，即便是這樣，季尋也覺得董七已經非常厲害了。
這讓他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面在「本森古籍鋪」，那時候董七就是去尋找古代典籍的。
還以為是收藏，原來是她自己學習要用的。
董七沒多說，覺得他很了解的樣子，隨口問了一句：「你對機械也有興趣？」
也沒等季尋回應，她指著一旁堆滿了各種圖紙和古籍的資料室，又說道：「這邊就是我收集的各種古代典籍了。想看什麼就自己看，不用客氣。需要什麼給我說。」
雖然她不覺得季尋能看懂。
但能找到一個能分享自己收藏的人，已經很難得了。
季尋也不客氣，走了過去。
燈一打開，這裡密密麻麻堆滿了各種古代文獻檔案原本和拓片，書架上也都是機械相關的大頭書。
「這麼多」
季尋看著也略微吃驚。
整整一屋子的古代文獻，很多都還是正兒八經的古董原版、孤版。
這些東西頂級貴族都不見得有收藏。
都是寶貝啊。
季尋原本的想法是先來看看董七的收藏，想著大概也沒多少。
然後再看看能不能側敲旁擊，問問其他的，比如洪樓收集的其他典籍。
然而看到這麼多古代典籍，他也沒好說去別處，此刻的想法就是，先看完再說。
董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台上的圖紙，道：「我平時絕大多數時候也都喜歡待在這裡。有時候一呆就是好幾天」
說著，她又看著季尋確認了一遍：「你是真對這些古籍感興趣？要不，我們還是去樓下，我幫你安排幾個美女？」
季尋當然是對古籍感興趣，「就這就好。」
董七也沒再說什麼，道：「那你就隨便看吧，有什麼需要叫我。正好我也修復一下自己的機甲。之前戰鬥出了點小問題。」
說著，她就走了出去，搗鼓起工具來。
季尋也坐在椅子上，翻看起那些已經被整理過的古代秘典來。
絕大多數是機械相關的典籍，但也有一部分不是。
無論是什麼，季尋都看得很入神。
很多典籍圖紙上都有秀娟字體的筆記，季尋看著，偶爾眉頭一皺，沒忍住就會修改一下。
畢竟，他現在已經算是精通塔倫古語了，很容易就發現這些圖紙上很多標註都有錯誤的，也就順手標記了一下。
兩人就隔著一堵玻璃。
一個在外面搗鼓機械，一個再裡面看書。
董七也有些疑惑，真有人對這些枯燥的古代秘典感興趣？
她來之前還有懷疑季尋的動機。
但對於幾次救了自己的恩人，她也沒想去往壞的方面揣測。
竊取自己的機甲技術？
董七覺得如果他真想要，開口，給他就是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只要物質上能給的，她什麼都不介意的。 反而覺得能用物質回報，才是最簡單的。
但眼下這情況，這個季尋又不是看圖紙，而是真的對那些古代典籍有興趣。
這就讓董七很疑惑了。
所以一邊搗鼓機甲的同時，她的目光也不時瞥一眼檔案室里。
看著季尋專註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董七更是一頭霧水。
瞥了一眼封面，那傢伙手裡的那本是正是塔倫時代一本機械典籍殘篇。
自己都看不懂，他能看懂？
然而，更讓董七驚訝的還在後面。
看著看著，她竟然看到季尋在修改自己的筆記？
董七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惑，從玻璃旁探出頭去，問道：「你能看懂這些塔倫古籍？」
季尋看了她一眼，沒把話說太滿：「嗯。勉強能看懂吧。」
董七沒敢相信，詫異道：「你是博學家職業序列？」
要知道塔倫王朝是三千年前就覆滅了的文明，文字傳承早就斷代了。
之前找遍了整個無罪城都沒找到能精通塔倫古語的人。
現在這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竟然說能看懂？
你不是狼人嗎？
再者是個醫生。
怎麼現在又是博學家了？
「不是。」
季尋知道她疑惑什麼，笑笑道：「只是平時喜歡研究古籍，所以就懂一些古代文字了。」
聽到這話，董七眸光突然就亮了起來。
你沒開玩笑？
她連忙走了進來，看著自己被修改的筆記，問道：「你還真看懂了？」
季尋沒多解釋，只隨便指出了一點：「這段話翻譯的意思不是『鍛造定型』，而應該是『超凡材料熱處理后的特性萃取』。我沒看錯的話，圖紙上面是這萃取步驟」
「還有這火藥配方里的這句話不能直接翻譯成『火龍燒灼城堡冒出白煙』，這是一種加密隱喻，指的應該是材料加熱揮發反應的過程，要提取揮發物.」
「再有你圖紙上標註問號的詞條，應該是『校正彎曲』.」
「嗯這份不是機械圖紙，是魔法矩陣的講解圖。」
「.」
季尋接連講解出了他看到的幾處錯誤。
董七那雙黑眸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這些圖紙都是她絞盡腦汁才連蒙帶猜解讀出來的。
現在一聽，原來真有人能精準翻譯？
畢竟都是自己整理出來的古代圖紙，這一說，她自然一下就能辨別是否正確。
她再看向季尋，此刻眼神已經不一樣了：這傢伙真懂塔倫古語！
還不是一般的懂，而是精通！
董七之前還只是報恩的想法，所以帶著季尋來了自己這從來沒有外人來過的機械工坊。
但這一刻，她的想法卻不一樣了。
像是看到了什麼絕世寶貝，董七呼吸都激動了起來。
如果自己能看懂塔倫古語，那麼這些資料、圖紙在她眼裡就不會再是讀不懂的秘密了。
自己機甲上的那些問題，很有可能就能得到解決了；
很多無法製造出來高精古代機械，也能製造出來了
董七可不是那種含蓄姑娘，念頭一起，便直接就說道：「你你可以教我嗎？」
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機械知識的狂熱，直言道：「不白教！你只要教我解讀這些圖紙。只要我辦得到的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季尋聽著，沒拒絕，輕笑一聲：「我也不算精通。只是略懂。」
他原本是不想多費口舌的。
而是剛才看到董七竟然是個能自己設計機甲的機械師，心中才有了一些別的想法。
這位黑幫大小姐在機械方面的才華肉眼可見。
這天賦不發揮出來，就有點浪費了。
但又看了這些筆記上的內容，很明顯董七受限於文字解讀，很多古代機械的精妙都沒能理解。
所以他才多了幾句嘴。
自己幫點小忙，對她來說，可能就是影響一輩子的大忙。
畢竟沒有機緣，塔倫古語很多人一輩子都學不會。
而且翻譯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多個人情，也可以多問問其他的了。
董七看著季尋沒拒絕，瞬間面露喜色。
她直接從外面拖進來了一把椅子，就緊挨在了季尋身邊，一臉興緻勃勃地嚷嚷道：「啊我怎麼現在才遇到了你！要是早認識就好了」
這態度，好像比救了她的命更值得感激。
季尋聽著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這哪裡像是之前那個又酷又颯的黑幫大小姐？
在機械知識面前，她也就是一個狂熱的、愛學習的機械師。
董七好學，季尋也不吝嗇說幾句。
兩人就在這檔案室里聊了起來。
可沒等多久，門外就響起了一個溫柔穩重的女聲：「琪琪，我可以進來嗎？」
董七一聽，沒著急回答，而是看了一旁的季尋一眼，彷彿再問：可以？
畢竟她知道季尋身份敏感，也沒擅自做主。
季尋也覺得這種相互尊重的相處模式很愉快，並不介意，點點頭。
董七這才回應道：「可以啊。」
說著，她又解釋了一句：「是秦姨。不用擔心，她人很好的。」
季尋一聽，也猜到是誰。
這是十一樓，能上來一定是洪樓高層了。
洪樓的老大是董九爺，還有副會長，叫秦如是。
據說是「無罪城第一美人」。
獵人們嘴裡有提及，無不說她絕美。
但真正見過她真容的人又極少。
季尋也很好奇。
但他更在意別的。
無罪城裡的漂亮女人可不少，可能做到第一幫派的副會長身份，絕對不是個花瓶。
實力也絕對很強。
但情報商人那裡卻從來沒有這秦如是出過手戰鬥的記錄。
季尋想到了什麼，悄然將小丑面具戴上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再一看，一個穿著黑色旗袍，秀髮高挽的絕美婦人就走了進來。
身段婀娜，圓潤挺翹，豐腴得恰到好處。
旗袍開衩很高，幾乎到了腿根，邁步走進來的時候，白皙修長美腿若隱若現。
不去看臉，這身段就已經說得上是極品。
而面容也無可挑剔，嫵媚而有著成熟的風韻。
讓人看著目光彷彿都要陷入了一般。
即便是季尋看了，心中也不免感慨了一聲，不愧是無罪城第一美人。
但只是看了一眼，他也收斂了眼神。
秦如是走了進來，眼底的那一抹精芒已然收斂。
她看著董琪琪身上的血跡，秀眉微蹙，關切道：「琪琪，聽說你受傷了？要找醫生看看嗎？」
董七道：「沒什麼大問題了。」
說著，她也直接介紹道：「秦姨，這位是季尋，之前就是他救了我的性命。」
秦如是美眸看了一眼，溫婉一笑，語氣誠摯：「琪琪這丫頭給你添麻煩了。」
季尋聽著很紳士地起身，不卑不亢：「秦會長太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秦如是看了看兩人挨在一起的椅子，略顯詫異，但也微微一笑：「不介意的話，你和琪琪一樣，叫我『秦姨』就好。」
季尋禮節性地點點頭，也沒多說。
秦如是又問道：「我聽幫會裡的人傳回了一些消息。到底發生了什麼的？」
「就是之前我接到消息說大伊萬的貨被劫了，就去增援」
董七把事情大致說了過程。
說到後面被綁上車上時，又看了一眼季尋，見他沒介意，這才道：「然後季尋先生就出手把我救下來了我們也這才發現有第三方的人，好在季尋先生殺掉了那個詛咒巫婆」
「.」
秦如是仔細聽著，全程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僅僅是這份養氣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她也沒有追問任何董琪琪刻意迴避的細節。
比如怎麼殺人，什麼手段，這些容易暴露身份的問題。
聽完，她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鄭重道：「這事情牽扯很大，我現在要先去處理一下。」
秦如是沒準備多留，看著季尋，溫柔一笑：「你是我們家琪琪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把你當外人了。等我忙過了，再好好款待你。」
說著，她轉念就又朝著董琪琪道：「琪琪，你就招呼好季尋。一會我會叫醫生來幫你看看。」
董七點點頭。
「那我先下去了。」
秦如是淺淺一笑，優雅轉身，離開了工坊。
季尋看著那風姿綽約的背影，眼底的那抹謹慎也收斂了起來。
他很清楚，剛才秦如是說是上來問情況，更多地來看自己這個外人的。
「很強啊」
季尋心中感慨了一聲。
雖然全程沒看出這秦如是的職業序列。
但就是因為沒看懂，才知道這位絕對非常強。
不過既然要想知道阿泰呼吸法的來歷，洪樓的高層一定會有所接觸。
董七看著他的目光多停留了一瞬，打趣道：「秦姨漂亮吧？」
季尋可不會睜眼說瞎話，大方承認，「嗯。」
聽到這話，董七也半點沒覺得意外，男人沒有不贊秦姨好看的。
她甚至毫不避諱道：「啊那就麻煩了。洪樓里你看上任何一個女人，我都能幫你想辦法的。但秦姨就不行了。當然，如果她覺得你可以，那也行。」
「？？？」
季尋聽著呵呵一笑。
這那跟哪兒？
他也沒興趣多在這種話題上糾纏。
反而更有興趣地問道：「你叫『董琪琪』？」
「嗯。」
董七也說道：「我母親取的。但我覺得太文弱了。家裡老頭子又叫『董九』，我就叫『董七』了。」
季尋聽著也恍然。
董七可沒去浪費時間聊那些，她看著桌子上剛寫了兩篇的筆記，又道：「啊我們繼續？」
季尋也點點頭。
兩人就又坐回了椅子上，繼續研讀那些古代檔案和圖紙。
「你如果困了的話，我安排幾個漂亮點的姑娘來幫你解解乏？」
「我怎麼覺得你什麼都懂？」
「要不，今晚你就住我這裡了？」
「啊，你真厲害啊，塔倫王朝之前的斷代文字都知道一些。怎麼學的？」
「.」
時間一晃飛快。
季尋就和董七再工坊里待了整整一晚。
那些對於旁人來說枯燥的知識，對於兩人卻很吸引人。
季尋一邊冥想，一邊翻看著那些古代文獻，和平日沒什麼不同。
機械相關的知識沒多看，重點看了一些古代咒卡師相關的典籍。
而董七隻是不認識塔倫古文，真的能翻譯出來之後，她也沉浸在了各種機械的奧秘中了。
兩人就在檔案室里默契地相處，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偶爾交流幾句。
雖然說話不多，
但兩人也漸漸熟絡了起來。
有些時候脾氣合不合胃口，多交流一下就知道了。
相互印象都不錯。
季尋原本的打算是，這裡的典籍大概看一下，第二天應該董九爺就回來了。
到時候就可以問問呼吸法的事情。
順便他覺得可能還會有一些驚喜回報。
然而沒等到董九爺回來，洪樓里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次日正午，通訊用的黃銅管道里，有人喊道：「七哥，八樓賭場來了個很麻煩的賭客，你要下來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