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2章 初步凝聚咒印
第192章 初步凝聚咒印
PS.卡文，過渡章，內容如題。
有小丑面具的偽裝加持，季尋在城門口一眾感知高手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走入了雄獅城裡。
多日未歸，城裡已經大變樣了。
各種建築雨後春筍般冒出。
鋼鐵和蒸汽煙囪是城市的主調，建築工地上也熱鬧非凡。
從無罪城駛來的蒸汽列車每天源源不斷地輸送來了大量的外來者。
街道上塞滿了各種背槍帶劍的獵人和投機客。
季尋一身普通劍客裝束混在人群里，絲毫不起眼。
看著城裡匯聚到金橡樹公司大樓上的那些精神力黑線，他心中也琢磨出了一些陰謀的輪廓：「吸收恐怖情緒這麼大的動靜，獅心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的。這麼說來，獅心家也是有意建造這個新城，除了開荒，也是給那位奧蘭王朝大人物提供『養料』？嘖嘖，這些權貴還真沒把底層人當人啊.」
想到這裡，季尋表情露出了一抹譏諷。
所謂的貴族，也不過如此。
高等貴族對底層人的剝削手段真就骯髒而血腥。
重金建了這麼一個雄獅城，普通獵人們還以為是發財機會。
但實際過來之後，不僅要拿命為貴族階層開荒，還要被當成精神養料。
長期處在恐懼環境中，精神污染虧空，雖不至於短時間內暴斃，但也絕對不是好事兒。
偏偏所有人都蒙在鼓裡。
「人性還真是醜陋呢.」
季尋想到這裡，嘴角揚起的冷笑弧度越來越高。
他喜歡這種骯髒的世界。
走在人群里，他也開始嘗試吸收那些的恐懼精神絲線。
一路走，也一路觀察。
原本他是想直接去獵人工會，報名那個《第三次聖杯戰爭·鐵爐堡的攻城戰》的開荒探索。
然而走著走著，他卻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一個背著皮書包的蘑菇頭的少年正從一個餐館里走出來，手中還端著餐盤，走向了一條人不算太多的街道。
「賈彧？」
季尋認出了這個謝國忠身邊帶著的小助理。
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上次卧底身份泄露，應該就是那兩個助理中的某位。
大概率是那個叫阿雯的。
這蘑菇頭在這裡幹嘛？
季尋想到了什麼，就跟了過去。
街上行人很多，也沒人多留意到他。
走了沒幾步，就看著那街道上掛著治安所的徽章。
雄獅城現在湧入了太多的外來人，每天城市的治安案件也頻發，酗酒鬧事、偷竊殺人、聚眾鬥毆.
治安所里也塞滿了人。
不過城市建造的速度沒跟上規劃，治安所像是一個簡陋的倉庫。
囚牢什麼都只是一些露天的鐵柵欄。
鐵柵欄里關押了很多犯人，一看就看透。
季尋過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著蘑菇頭端著餐盤來到了一個鐵柵欄前。
原來是來送食物的。
不過當季尋看著鐵籠里的那個鬍子邋遢的壯漢的時候，卻瞳孔微縮。
「老謝？」
季尋的表情瞬間就凝重起來了。
看著這位老朋友被囚禁，他立刻就想到了是受了自己的牽連。
畢竟之前在秘境，沒有謝國忠掩護，季尋被X局的那幾人追殺，根本不可能脫身活命。
而且就後來南鏡母親說的，他被追殺是因為牽扯了南鏡的命格，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事兒絕對極大。
謝國忠幫著「重要目標」逃脫了，這事兒責任絕對不小。
不過季尋看到這裡，腦子裡立刻就想到了什麼，心道：「故意羈押.是沖我來的嗎？」
這種鐵籠子是關不住謝國忠那種程度的高手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自願被關起來。
又或者某些原因，不得不待在這裡。
比如有高手在附近。
還關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大概率是X局的人那些人不死心，還想把相關人員給引誘出來？
明明是陽謀，但誘餌卻讓人無法拒絕。
季尋想到這裡，表情絲毫沒有忌憚危險的意思，走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蘑菇頭賈彧正把香噴噴的燒雞和酒壺遞到籠子里。
謝國忠咬了一口燒雞，滿嘴流油，不時灌一口香醇四溢的美酒。
一旁其他囚犯看了直咽口水，但也沒敢有人靠過來。
謝國忠那一身煞氣，可不是低階卡師能靠近的。
而另外一邊，那些治安員也知道這位的身份，並沒有阻止送飯這種貴賓待遇。
謝國忠一邊吃著，嘴裡一邊說著：「我之前一直都沒搞懂，你跟在我身邊到底要做什麼。現在倒是想明白了一些.嘖嘖，沒想到，局裡一直要調查的『光照隱修會』，人竟然就在局裡。」
「.」
賈彧也沒解釋。
他那張人畜無害的稚嫩臉龐上也沒有任何破綻，嘴裡說著旁人聽不到的話：「O5元老會裡的某些老傢伙已經被權力和金錢腐蝕了，X局已經不是最初創建時的那個絕對中立的收容組織了。隊長，這次的事情您沒發現秩序混亂了嗎？我去看過那塊歷史碑文，知曉了三千年前的那段斷代歷史，無論是奧蘭遺民還是銀月教派，所謀都甚大。但這也是變革關鍵所在.」
「.」
謝國忠聽著眼底掠過一抹深邃，但也沒說什麼。
X局高層這次的作為，確實讓他覺得很不安。
但現在事實還不清楚，他也不好妄加論斷。
眼前這傢伙知道很多，但沒細說。
突然想到了什麼，謝國忠說道：「賈彧，幫我個忙。如果季尋那小子來了，幫我攔一下。我知道這對你的能力來說，算不得什麼大問題。」
賈彧聽著也沒拒絕，卻反問道：「不過.隊長。您真不考慮一下你自己？真要被裁判所那些傢伙押送回去，您目前的罪名，結局可不會太好。」
謝國忠聽到這裡，眼底光影閃爍，彷彿掠過了太多思緒，語氣平靜道：「不用。我倒是想親自回去問問，高層那些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嗯。」
賈彧聽著彷彿早就知道了答案。
原本秩序要打破，需要一些痛徹心扉的苦痛的。
他也沒多勸，收拾了餐盒，應了應聲，又意味深長道：「不過，我倒是覺得，那位來了，也不用我幫忙的。」
不多時，送餐結束，蘑菇頭離開了治安所。
季尋在街角走了一圈，就發現了好多雙盯著治安處的眼睛。
他也沒多在意，換了個偽裝身份，毫不心虛地就走了過去。
謝國忠還在吃東西，突然就聽著耳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老謝，我能幫伱做點什麼嗎？」
謝國忠已然知道是誰來了，先是一愣。
但餘光悄然一瞥，開口的竟然是一個穿著制服的小鬍子治安官？
身高體重外貌和氣質，和他認識的季尋根本沒有半點相似。
他看到這毫無破綻偽裝，心頭一喜，但也苦澀自語：「你這傢伙，還是來了。」
來探監的風險，可不小。
被發現可是必死無疑的。
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大自負啊。
不過。
僅僅是這份心意，就很重了。
情況危急，謝國忠也不想季尋犯險，毫不啰唆道：「我這邊不需要你做什麼。你自己小心。」
這時，也傳來了淡淡地回應：「嗯。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也算來給你道個別。」
季尋也絲毫不意外自己幫不上忙。
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沒能力插手謝國忠的事情。
這次去異維空間必然九死一生。
來道個別，也算是對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有個交代。
何況他剛才觀察了一下，也發現自己這位老朋友是心甘情願被關在這裡。
也救不了的。
謝國忠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愣，皺眉已然猜到了什麼。 原來是生死道別啊。
難怪冒險來了。
他沒去看那個從鐵籠前走過老朋友一眼，只最後說了一句：「多保重。能活著，就活下去。」
季尋輕輕一笑：「你也是。」
說著，人已經離開了。
謝國忠餘光這才多瞥了一眼，又咕嚕嚕仰頭灌了一口酒。
水珠從他的絡腮鬍上掛著，滴落在鐵籠里。
那雙濁眸，越發深邃。
季尋別過了謝國忠，好像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他去了一趟獵人工會，按照南鏡母親給的情報，報名了那個「保密級」的異維空間開荒行動。
《鐵爐堡的攻城戰》是千人參與的大型戰爭模式空間。
死亡率太高，需要的又是精銳，報名的人不算多。
除了臨時招募的野隊獵人，也要等獅心家族從聯邦各處調來精銳參與。
籌齊下一批，還要等兩天後才會集結過去。
季尋報名之後也沒閑著，一路就在城裡觀察，順便購買一些補給品。
他在城裡閑逛，一路都在小心翼翼地吸收那「恐懼絲線」。
所有絲線的中心位置就在金橡樹的分部大樓里。
這也是季尋不敢大肆吸收的原因。
季尋原本以為只能這麼一點點竊取了，沒想到逛著逛著，他突然發現了驚喜。
那漫天匯聚的絲線，竟然在城市好幾處，都出現了一些小的聚合點！
那種感覺就像是糧倉里，突然發現了好幾個老鼠洞。
又像是洪水被人分流了一樣，引出了幾條小支流。
「什麼情況？竟然有人敢挖奧蘭王朝的牆腳？」
季尋也覺得很意外。
那幾個小的聚合點，至少分掉了所有絲線的兩三成。
這麼大的量，那些奧蘭遺民怎麼可能沒察覺？
而且，這「恐懼精神力」季尋覺得除了自己和金橡樹大樓里的那位，其他職業序列卡師應該是沒用也吸收不了的。
怎麼一下子冒出來好幾個分支？
懷著疑惑，季尋循著那幾個小聚合點一一去查看。
然後他發現那些聚合點上，竟然明目張胆地布置了陣法再截留那些恐懼絲線。
這下讓季尋更加好奇了。
他就在幾個據點裡附近蹲守了一下，隱隱也猜到了那些人的身份。
然而說來也巧，等了幾個小時后，他竟然還在其中一個據點裡看到了熟人！
「白薇？這女人竟然還沒死？」
看著那黑色頭髮一身小洋裝的女人從據點裡走出來，季尋大感意外。
他記得自己可是在秘境地宮親手將屍體上的超凡特性給吸收掉了，現在又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白薇，如何不讓人驚訝？
「嘶白家的手段果然邪門啊。」
季尋想著大概又是什麼寄生的手段，讓白薇活了下來。
不過看到這位，他猛然醒悟！
「是白家的人在竊取那些恐懼絲線？」
季尋想到之前在地宮裡，徐老頭就說過，整個白家傳承的是【黑桃10-竊神者】途徑的職業能力，走的就是竊神的路子。
當時白薇化作的小蛇想竊取那舊神神像上的殘存神力。
現在能吸取恐懼精神力也說得過去。
確認是白家，季尋瞬間想明白了一切：「嘶這也就是說，不是奧蘭遺民沒發現。而是發現之後，他們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已知的情報是，獅心家的長房和白家聯盟了；
而二房和奧蘭遺民暗中有勾結。
相互競爭，又是一個大利益聯盟體。
雄獅城裡的局勢非常微妙。
畢竟奧蘭移民可是聯邦最大的通緝犯群體，獅心家雖然暗中勾結，也不敢拿到明面來說。
而白家也算是獅心家的盟友。
現在發現了奧蘭遺民在城裡搞這陣法吸取「恐懼」，恰巧這對他們白家成員自己來說，也是大機緣。
捅破了，對誰都沒好處。
所以，就選擇同流合污，順便自己撈點好處？
即便是奧蘭遺民發現了，為了不影響大局，也只能默許。
「喲」
季尋看到這裡，神情突然就亮了起來。
摘桃子的人多了這麼幾個了，再多自己一個，也不多吧？
他想到了這裡，膽子可就大了起來。
他看著白家幾個點的布局，也很巧妙地挑選了一個叫「春風旅館」的獵人旅館，正好在百家和金橡樹公司附近，開始吸收起那些恐懼絲線來。
雖然這行為依舊有暴露的風險。
但還有三個月的壽命，而且即將去那個幾乎看不到生還希望的異維空間，季尋心態就十分淡定了。
而且就是因為季尋著膽大的選址和肆無忌憚的吸收，反而比偷偷摸摸吸收風險更小。
把全城人當恐懼養料這事兒本就見不得光。
不說一般人根本看不到恐懼絲線。
即便是發現了，白家的人大概會以為是奧蘭遺民，奧蘭遺民會也以為是白家的人.
兩個勢力本就不同路，不至於還要對證一下。
何況，還有那位神秘無比的南姨。
季尋覺得旁人不知道他的蹤跡，但那位必然知道。
無論她有什麼目的，總歸現在是必然不會讓自己掛掉的。
季尋也賭的就是這點。
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在獵人旅館里，吸收了兩天兩夜的恐懼絲線。
事實也正如他預料的那樣，一切順利。
這一日，春風旅館307房間。
床上冥想的季尋緩緩睜開了眼。
季皮膚上凝聚出那一圈圈玄奧的黑色紋路還在熠熠散發著暗光。
他眼中也難掩喜色，心道：「這就是咒印啊.」
季尋也沒想到短短兩日，就會有了這麼大的收穫。
凝聚咒印的第一步是最難邁出的。
原本即便是有無用大劍，季尋想靠自己的領悟力去凝練出咒印，都需要很長的時間。
然而沒想到吸收的那些恐懼絲線，這短短兩天時間就已經初步凝聚成功了？
雖然咒印還只是初步凝練，但肉身防禦力和之前已經是之前的數倍了。
再有霸體秘法疊加，去探索異維空間的生存率也會大幅度提升。
這也是直接增幅了戰鬥力。
這確實讓人驚喜不已。
季尋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皮膚上的咒印也緩緩隱沒。
今天是聚集去探索異維空間的出發日子，他沒在旅館里多耽擱，收拾了一下痕迹，便悄然離開。
不多時，季尋就來到了獵人公會。
和一群報名的先鋒獵人一起坐上了運兵車，一路神神秘秘地朝著城外走去。
季尋已經參與過很多次異維空間探索，過程也沒什麼意外。
只是暗中有人查驗身份。
季尋偽裝得非常好，也沒漏出破綻。
不多時，運兵車就來到了城郊的一處廢墟附近。
這裡已經建立起了一個守備森嚴的中型野外營地。
看得出來獅心家對這個異維空間非常重視。
季尋和眾人一起下車，拿到了一些粗淺的情報，帶隊的人宣讀了一些基本信息后。
一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進入了那個扭曲光門。
啟迪也立刻出現：「你已經進入《第三次聖杯戰爭·鐵爐堡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