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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第239章 內鬼

  第239章 內鬼

  季尋不打算讓旁人知道他傷勢並不嚴重,便沒讓醫生處理。


  自己拿了藥劑和紗布,簡單地處理了一下。


  宋漁正好學過一點醫療知識,就順手幫忙。


  兩人一邊處理著傷勢,一邊聊著。


  宋漁看著那傷口,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具身體強韌得有些離譜了。


  皮膚、肌肉、骨骼的韌性肉眼可見的誇張。


  這根本不是一個羸弱槍手能擁有的。


  但她也很聰明地沒直說,而是那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轉而道:「季尋先生多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您還真是厲害呢」


  「呵呵.」


  季尋聽出了這姑娘的話外之音,笑笑不語。


  救是救了。


  不過,事情可還沒完。


  現在山姆隊長受傷不輕,這混亂之後,正是最好的暗殺機會。


  如果真有內鬼,現在也該露臉了。


  正想著,這時候門外就響起了篤篤篤的腳步聲。


  聽著像是高跟鞋踩踏在木板上的聲音,體重不輕,腳步虛浮。


  還有一個步履輕盈平穩,是個高手。


  人未至,那公鴨般的嗓音已經隔著房門傳來了:「哎呦喂,我親愛的侄女兒,你沒事兒吧?」


  季尋聽到這話,已然悄然隱沒在了光影暗處。


  宋漁也猜到了他的用意,整理著現場。


  危險遠沒結束。


  梅拉夫人一進來,那雙精明的小眼就打量著的這房間。


  看著宋漁正在收拾的藥箱,她眸光瞬間陰沉了下來。


  她那肥碩的只手也悄然放在了手提包上,問道:「小漁啊,到底發生什麼了?噢,我聽說刺客又來了?」


  宋漁看著這個姍姍來遲的胖婦人,並不想多解釋,道:「舅媽,已經沒事兒了。你早點去休息吧。」


  「我怎麼睡得著!」


  胖婦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拍了拍胸脯:「簡直太恐怖了,我想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該死的鄉下了。還有,我早就說過了,不要讓一些奇奇怪怪的陌生人待在商會裡。答應舅媽,我們明天就離開,好嗎?」


  今天接連發生的事情讓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感。


  不僅僅是人生安全。


  還有某些事情彷彿不受控制了。


  她要在事情脫離掌控之前,把人給拉回來。


  「.」


  宋漁聽著本不想辯解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聽著這些明明是關切的話總覺得很煩躁。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


  不說機械城的交接程序還沒完成,走了就前功盡棄。


  即便是真要走,現在被人盯上了,大概率也不能活著回家。


  梅拉夫人看著宋漁沒回話,反而一臉心有所思的神情,又試探道:「伱給舅媽說說,那個『朝陽』到底是誰啊?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吃飯吃到午夜就算了。


  就之前殺手來襲,根據護衛們的說法是,他們第一時間沖入房間里的時候,就看著那個叫「朝陽」的傢伙就已經在房間里了。


  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能在房間里幹嘛?

  能幹嘛?

  她可是過來人。


  宋漁聽著自己舅媽的猜忌語氣,也知道她想什麼,但無法解釋,臉頰微微一紅,只淡淡道:「他是我朋友。」


  梅拉夫人看這表情,更是不高興了,說道:「小漁啊我覺得上次舅媽給你介紹的麥克,又帥又有才華,未來還可能會繼承襲伯爵爵位,妥妥的高等貴族.你還小,可別被一些不知道哪裡來的外人花言巧語騙了。」


  宋漁回應道:「舅媽。聯邦已經沒有世襲貴族了。那些舊時代的家族只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聽到這話,她心中本能地想要辯解什麼:「而且朝陽先生人很好的」


  梅拉夫人不屑道:「好?我看啦,那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可還沒說完,就看著黑暗中一個人影緩緩站了出來,訕笑著一聲:「夫人,你是在說我嗎?」


  「你」


  梅拉夫人看著屋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男人,臉色一瞬尷尬,這傢伙哪裡冒出來?


  隨即滿是憤怒。


  無論是不是真是老太爺那邊派來的暗衛,一個下人,竟然偷聽主人的談話?

  季尋原本是不想理會別人的家事的。


  無論這梅拉夫人怎麼在背後誹謗自己,這都是宋家的家事兒。


  他聽著也只是覺得那些小心機可笑罷了。


  然而就是剛才,季尋在聽著聽著的時候,一個莫名其妙的啟迪突然出現了:「你豁免了持續性負面精神咒術侵蝕『織夢教唆』」


  這就很離譜了。


  好好的談話,哪裡來的精神咒術?


  雖然季尋沒戴小丑面具。


  但他現在的精神力本就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


  自從上次在上邦監獄那強精神污染的環境待了兩個月之後,他現在的精神力已經暴漲了數倍,達到了驚人的「 111.5」。


  這個數值甚至比絕大多數三階術式系卡師的精神力更高。


  而且從銀月教派里卧底學來的觀想秘法「空月神想」最突出的一個作用,就是能豁免各種負面精神狀態。


  季尋雖然不擅長精神秘術,但並不是不知道。


  所以剛才那音波里,他稍微聽了聽就捕捉到了精神污染的波動,也豁免了術式,啟迪有了提示。


  那麼問題就來了。


  這梅拉夫人看起來是家長里短的關心,時機是用這種謹慎咒術教唆宋漁?


  這就有意思了。


  教唆就是「洗腦」,就是「PUA」。


  如果無法察覺這種咒術,潛意識裡就會覺得她說得對。


  久而久之,甚至會改變某些認知。


  季尋也瞬間看穿了這梅拉夫人的用意。


  教唆可比殺人更有效。


  完全可以得到一個言聽計從的「傀儡」。


  大家族的內鬥手段,果然不是一般黑。


  但同時,他也很疑惑:「所以,買兇殺人的應該不是這肥婆。那門口那護衛又是什麼情況?」


  這梅拉夫人有點小聰明,但不是什麼大智慧。


  既然她用了教唆手段,就更沒動機買兇殺人了。


  而且未來宋漁一死,精神污染的痕迹未必不能被高手調查出來。


  這種指向性的線索,恐怕會被人直接當成「兇手」。


  所以,真正的幕後黑手,還不是這個梅拉夫人。


  想到這裡,季尋才走了出來。


  看著季尋走出來,宋漁原本還有一些恍惚的精神,突然就清醒了:「你」


  剛想著話題不好解釋,現在人出來,就更解釋不輕了。


  梅拉夫人也滿是敵意,冷哼一聲,不悅道:「你是誰,怎麼偷偷摸摸地躲在屋裡?」


  在這個階級觀念很強的世界,商會裡除了她和宋漁是主人,其他都是低等僕人。


  哪有僕人敢這樣和主人說話?

  季尋可不慣著這肥婆,直接揭穿了她的老底:「你對宋小姐用了『精神教唆』,還說我騙人?」


  梅拉夫人聽到這話,眼底瞬間掠過一抹驚慌。


  但她還是強裝鎮定,用暴怒掩蓋自己的慌亂:「你你在胡說什麼!」


  精神教唆不是萬能的。


  就像是做夢,不能喚醒。


  一旦醒來,立刻就知道她編織的夢裡處處破綻。


  特別是某些認知還沒被扭轉之前,被人道破,前功盡棄。


  這也是季尋選擇當眾揭穿的原因。


  只有這種巨大的信息衝擊,才能一鎚子敲醒宋漁。


  「教唆?」


  事實也如他想的那樣,一旁的宋漁聽到這話如遭雷擊。


  腦中無數矛盾的思緒衝擊對撞,頭腦一瞬昏昏沉沉。


  但因為那股矛盾來得太過強烈,季尋的話彷彿針刺一般,扎得她突然就醒了。


  宋漁回過神來,也意識到了很多問題,看著梅拉夫人,依舊不敢相信:「舅媽,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天吶,你不會相信一個外人,懷疑你親舅媽吧?」


  梅拉夫人雖然還在嘴硬,但行為已經出賣了她,嚷嚷不停:「護衛!護衛在哪兒!這怎麼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進主人房間來了.」


  看著事情要暴露,她一副氣急敗壞的原地踱步,就準備從房間里離開的樣子。


  「呵呵。」


  季尋冷笑一聲,知道她為什麼著急要走。


  因為,「賊贓」還在她身上。


  她不敢暴露!

  這肥婆自己可不是什麼太高明的卡師,她能用【教唆】,絕對是用了什麼外物。


  且此刻就帶在身上!


  想到這裡,季尋看了看她手裡那個寶石手提包,手腕微微一抖,之前隨便撿的一塊玻璃碎片就像是飛刀一樣飛出。


  「唰」就在包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一個巴掌大小的綠色醜陋布娃娃就掉落在了地上。


  【織夢者的教唆娃娃】


  詳解:Ⅱ級古代遺物,鮮血契約,使用后對範圍內目標釋放自身精神力倍數的持續性言語教唆;

  梅拉夫人見事情敗露,臉色慘白。


  看到這裡,饒是宋漁理智上還有一絲懷疑,此刻也瞬間清醒了。


  布娃娃掉落在地上,那詭異的眼珠子看著她,就像是在嘲諷一般:愚蠢而天真的人啊,你被欺騙了!


  宋漁看著那丑娃娃,眸光震顫不停。


  第一次。


  她對自己從來不想惡念相向的親人有了某種難以言說的悲觀觸動。


  第一次親歷了近親人的歹毒和背叛,這種失落反差,比任何情緒都來的強烈。


  像是山崩一般。


  某些信念,崩塌了。


  然而梅拉夫人慌亂中還在喋喋不休:「這是什麼東西?!不不是我的!」


  她還能狡辯。


  畢竟栽贓嫁禍在上流社會可不少見。


  正好時候一個穿著半身鎧甲的男人走了進來。


  梅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暴喝道:「洛基隊長,把這來歷不明的傢伙先抓起來!我懷疑他給小漁施展了什麼邪法.」


  此話一出,她彷彿說服了自己,激動嚷嚷道:「這娃娃肯定也是他偷偷放在我包里的!」


  正常來說,季尋還真說不清楚。


  畢竟在外人看來,他們只認識了一天,宋漁就這麼「言聽計從」,怎麼看都更刻意。


  可季尋卻半點沒理會那肥婆,目標也從來都不是這個人。


  而是現在,這個正走進來的冷漠護衛。


  那護衛走了進來,把門關上了。


  梅林夫人看著他沒動,還嚷嚷催促道:「你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動過手!」


  然而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卻出現了。


  話音剛落,「鏗嚓」一聲利刃出鞘聲響起。 人頭咕嚕落地,鮮血濺射了一牆。


  還在劇烈悲傷中的宋漁完全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看著一具無頭屍身正在上演鮮血噴泉。


  不過,死的卻不是季尋。


  而是梅拉夫人!


  這血腥一幕,季尋倒是全然沒有任何意外,心中只是冷笑不已:「果然內鬼是這傢伙嗎」


  之前在地窖里殺人,故意偽裝的左撇子,刺客殺人手法,原來都是誤導旁人不聯想到他這黑騎士職業序列?


  嘖嘖,職業間諜啊。


  難怪了。


  宋漁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了。


  腦子裡思緒彷彿僵滯在了哪裡,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家的護衛會殺掉了舅母。


  雖然

  可是

  腦子裡一片漿糊,沒來得及理順,就看著那洛基隊長已經把殺氣騰騰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宋漁這才明白:這個洛基隊長是內鬼!


  之前一直就在懷疑是誰出賣了她,也排除過很多人,偏偏她絲毫沒覺得會是洛基。


  這不是她父親一脈的護衛,而是跟著舅母來的本家護衛。


  商業間諜,還是什麼?!


  宋漁都沒想到。


  季尋這個外來人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但他卻聞到了味道。


  就是剛才,那胖夫人走進來的時候。


  季尋嗅到了地窖里的洋蔥和熏肉味道。


  下午在發現有人救走地窖里的山賊之後,他就記下了這股味道。


  他很清楚地記得,之前去地窖里沒有這個人。


  當然,這氣味很淡,也不一定準確。


  重要的是出現的時機。


  季尋篤定內鬼會出現。


  因為這是最好的刺殺時機。


  而且,內鬼也沒有隱藏的意義了。


  X局的人參與,就是最大的變故。


  兩個同夥被抓走了,就那些人的審訊手段,想瞞住事情根本不可能。


  所以只能在同夥沒吐出自己之前,找機會逃走。


  當然如果還可以,作為職業間諜,他在逃走之前還要做最後一件事情。


  那就是把任務完成:殺掉宋漁!

  再有剛才看到這護衛進門的一瞬間,季尋其實已經捕捉到了,這傢伙的氣機已經鎖定在了身邊的宋漁身上。


  至於旁人,季尋覺得自己和那肥婆一樣,在這洛基隊長眼裡就已經是死人了。


  畢竟這麼小心的職業間諜,怎麼可能不了解對手的實力?


  就剛才從其他護衛那裡打聽來的情報來看,這個「朝陽」也就是一個槍手罷了。


  被一個一階的「鐵尾蠍」賴羅都重創差點殺掉,實力也就那樣了。


  他一個老牌二階黑騎士,想殺這等角色綽綽有餘。


  根本沒有一句廢話,洛基隊長拿著還在滴血的短刀,腳下猛一蹬地。


  「啪啪」幾聲疾步,轉眼就突進在了宋漁面前。


  看著那張花容失色的表情,他眼中浮現了得逞的冷酷笑意。


  終於任務還是完成了。


  可這笑容還沒在臉上舒展開來,洛基驀然發現自己匕首竟然被禁錮了!

  偏頭一看,一雙金漆般澆築的手臂竟然徒手捏住了他的短刀鋒刃!


  「怎麼回事兒!」


  洛基面色大駭,想要抽出匕首卻發現完全動彈不得。


  自己可是力量成長的二階黑騎士啊,竟然被一個槍手徒手抓住了匕首?


  這力量得多恐怖?

  一瞬間,職業間諜的警覺他立刻就察覺大事不妙:這傢伙不是槍手!

  他知道自己可能被引導進了一個錯誤的方向。


  從一開始,彷彿這張大網就等著他來跳了。


  季尋雙手握住了匕首,嘴裡呼呼喘著大氣。


  雖然接下來了,但並不輕鬆。


  對付一個二階都如此吃力,他心中也忍不住吐槽道:「身體恢復得不夠,還是很勉強啊。」


  他現在這狀態,甚至連凝聚咒印都很難。


  能用霸體勉強雙手覆蓋,就已經將咒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真要纏鬥下去,可不見得討得了便宜。


  洛基畢竟是老牌二階,反應也非常快。


  短刀被抓住的他抽不動,只愣了一瞬,果斷放棄。


  反手又在腰間抽出了另外一柄,閃電般一刀再次朝著宋漁斜劈了過去的。


  破風聲「呼哧」掠過,這個距離鋒刃已然貼在了那白皙的脖頸上。


  看著還有一寸之距,喉嚨就要被割破一條大豁口。


  驚險之餘,絕妙的一幕又發生了。


  季尋現在的身體雖然肌肉反應比洛基慢了一點,但他早就預判出了這傢伙的動作。


  微微一蹲身子,一個【鐵山靠】。


  撞鐘般「咚」一聲,撞在了這強壯的黑騎士身上。


  明明只是格鬥家很普通的撞擊武技,洛基此刻卻覺得渾身咒力一滯,靈魂都像是被撞離了身體一般。


  整個人倒飛出去。


  可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感受到那黏糊糊的勁道如影隨行。


  同時縈繞著詭異氣場的力道,一拳就轟在了這傢伙的胸口。


  「噗」一口老血噴出。


  洛基重重地砸落在牆壁上。


  畢竟是最耐揍的黑騎士職業序列,這一拳並未讓其喪失戰力。


  這傢伙重創的瞬間,再次翻身發動了攻擊。


  季尋剛一出拳,就暗道了一身可惜。


  這拳勁兒估摸著連全勝狀態的十分一都不到,殺不掉也正常。


  不過從這傢伙被逼退開始,就已經喪失了最後一絲殺掉宋漁的機會了。


  季尋那股黏勁兒一路就貼了上去,完全「以技壓人」。


  之前在宮武老前輩那裡,可不是僅僅是學了氣功,還有巔峰層面那種化繁為簡的格鬥技巧。


  雖然季尋現在的力量差了對方很大一截,可無論對方如何發力,都被黏著打。


  沒有什麼耗費太多咒力的武技,只有一些巧妙到恰到好處的小技巧。


  換作格鬥遊戲里,或許就能看到一連串「× 26」「× 27」「× 28」.的連招數值浮現出來。


  一旦連上,不死就不會斷掉。


  那個洛基隊長就像是一個人形沙袋,全程被動挨打。


  他想還擊,卻沒有任何一招對季尋造成了實質傷害。


  黑騎士肉身太過堅韌,季尋想殺他也只能一點點累積傷勢。


  每一次拍打,洛基都會溢出一口鮮血,身上護體咒力也像是被吹動搖曳的火苗,越來越虛弱。


  季尋的拳掌打在這傢伙身上,氣灌拳掌,刀子般扎入身體,完全就像是真實傷害。


  哪怕是隔著皮甲,也能招招重創。


  這就是【霸拳】,以氣破甲。


  不僅破護體咒力,還破氣,破罡,破一切護身手段。


  大概打出了一個六十多連擊,洛基身上護體咒力陡然一蹦,季尋一個手刀劈砍在了他的脖頸上,就聽著咔嚓一聲骨裂脆響。


  這位二階黑騎士已然暴斃當場。


  季尋看著屍體上的超凡特性溢出,這才癱軟般鬆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面板:(咒力值 34/ 34441)


  差不多已經完全耗干。


  終歸是有驚無險。


  整個擊殺過程看著出了六十多招,但時間也不過一分鐘不到。


  不遠處觀戰的宋漁完全沒看懂那武技是什麼,只看著一通眼花繚亂的拳掌影之後,剛才才變臉成殺手的洛基,就已經吐血暴斃當場。


  宋漁已經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震撼了。


  她雖然猜到了季尋可能是高手。


  但這種高得看不懂的程度,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明明明明看上去他要弱很多的,怎麼就贏了?

  這是一種格鬥技巧和武技層面的絕對碾壓。


  「呼呼.呼.」


  季尋一邊吞噬著屍體上的超凡特性,一邊大口喘著粗氣。


  宋漁連忙疾走了過來,問道:「季尋先生,你沒事兒吧?」


  季尋搖搖頭:「有點脫力,小問題。」


  他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根本來不及多說,眸中神色一厲,沉聲道:「你不能待在公寓里了。跟我走。」


  之前敢留在這裡,就是他斷定自己能拿下內鬼。


  現在體力再次耗干,他可不敢保證再來什麼意外自己能解決掉。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現在宋漁惹上的麻煩牽扯看來非常大。


  她繼續留在公寓,就像是一個固定火力靶,必然會吸引源源不斷的麻煩。


  那種麻煩是季尋覺得自己全盛狀態都不見得能處理的。


  只有離開,才能消停。


  也才能最大限度保證宋漁的安危。


  還旁觀者的視覺,來分析觀察整個事件。


  宋漁稍微一想,也立刻明白其中的用意,很信任地點點頭:「嗯!」


  但她又沒有獨自出行的經歷,又是這種複雜而危險的處境。


  她看了季尋一眼,略顯局促地問道:「我要帶點什麼嗎?嗯還是給商會的人說一聲?」


  「不用!跟我走就好。」


  季尋搖搖頭。


  現在根本不是廢話的時候。


  他剛恢復一點力氣,直接拉著宋漁來到了窗邊。


  然後在這位從來都沒爬過樓的淑女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摟著她的纖腰一躍而下。


  半空中,宋漁捂著自己飄飛的裙擺,黑暗隱沒那臉上的一抹俏紅。


  兩人不說去向就這樣悄悄離開,商會的人確實會非常擔心。


  但宋漁的「突然失蹤」,反而更能保證商會的人安全。


  她失蹤了,幕後某些人因為打聽不到消息,反而不敢輕舉妄動,甚至會把薔薇商會的公寓當成一個守株待兔的蹲守點。


  這樣公寓里的人才更安全。


  而不是像是今天這樣,宋漁和侍衛們待在一起,一次死一堆人。


  兩人現在要做的,好好藏起來,別露面。


  季尋也越來越好奇,這次事件后,到底隱藏了什麼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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