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第243章 力挽狂瀾
第243章 力挽狂瀾
山姆隊長領著薔薇商會的百十人從機械城裡沖了出來。
不過隊伍過於龐大，速度不算太快。
一路跑，商會隊伍一路里也有掉隊的人被吸血鬼殺掉。
哀嚎求救聲響徹耳旁。
看著遠處的會長宋漁一陣揪心。
季尋倒是很平靜地觀察著。
他也看出來了，追兵的配置很微妙。
兩個二階吸血鬼領著一群嘍啰。
山姆隊長和一眾護衛也憑藉裝備優勢和它們打得有來有回。
戰況看著很焦灼。
這會讓人本能地覺得，逃生有望。
那是給人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似乎再去一個二階卡師幫忙，就能力挽狂瀾，救下那些人。
此刻的宋漁，就是這樣想的。
真要一點機會都沒有，她絕對不會冒險。
可眼下這情況，萬一真是機會呢.
人一個個死，宋漁滿眼焦急，卻也忍著地沒有說話。
她雖然沒想到季尋想的那麼多，但也本能地覺得有問題。
她不知道能做什麼，餘光瞥了一眼身邊人，正好季尋也開口了：「我要準備動手了，等會你們兩自己小心，一直往這個方向跑往外跑那群吸血鬼里可能隱藏有三階，到時候打起來，我未必顧得了你們。」
雖然他覺得這兩人有「命數」保著，應該不會死。
但如果受傷了，麻煩也會多很多。
至少帶著傷員，他自己戰鬥起來也會多有不便。
一旁的小斑鳩緊張地握著槍，這種場面對他這個年紀來說已經很難看清局勢了。他腦子什麼都沒想，鼓起勇氣點點頭：「嗯！」
「三階？」
可宋漁卻從話中聽出了巨大危機。
她面色一變，擔心道：「可是，季尋先生你.會不會太危險了？要不」
要不就算了。
她雖然擔心商會的人，但也絕對不願意讓朋友涉險。
三階已經是屬於高階卡師範疇，戰力和二階有著非常大的差距。
雖然她知道季尋很厲害，可看著不像能和三階戰鬥的樣子。
季尋嘴裡說出「三階」時候輕描淡寫，現在聽著宋漁的擔心他依舊不以為意，淡然道：「沒事兒。正好在帳篷里待了幾天，我也想活動一下筋骨了。」
格鬥家是需要實戰提升的。
之前在宮武老前輩那些學了那些一身武技，本事還漂在水面，正愁沒地方錘鍊。
現在這情況的，再合適不過。
何況那些吸血鬼還在弄什麼舊神獻祭，這都不搞它兩撥，季尋心意也不平。
學了一身本事，總該做點什麼的。
「可是.」
宋漁還想說什麼，就看著季尋已經掏出了手槍，朝著遠處吸血鬼「啪啪」就打響了。
「快走！」
「往這邊跑，先逃出這片血霧！」
「.」
薔薇商會的眾人完全看明白髮生了什麼，只知道機械城裡出現了大量的吸血鬼瘋狂殺人。
然後他們就逃出來了。
商會的護衛實力都不弱，還又集結了一些機械城裡的其他卡師，眾人一路衝出來。
雖然驚險，但看著也有希望逃出波頓鎮。
唯獨領頭的山姆隊長隱隱察覺了什麼。
他實力最強，之前也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城主府的戰鬥動靜。
所以才很疑惑。
明明有高階卡師參戰了，可為什麼那些人會放任他們逃走？
這讓他總有一種感覺，像是他們這批人不是在逃，而是被人驅趕著出來
不過即便是懷疑，山姆也不敢停下。
他們此刻只有拚命逃離波頓鎮，才有活命的機會。
然而就跑著跑著，突然就看著遠處霧氣外，有人持槍開火了。
時機很微妙，像是在接應他們。
而且更奇怪的是，
明明開槍的只有一個人，但火力卻猛地彷彿壓住了那追擊的數百吸血鬼。
每一聲槍響，必然會有一頭狂奔中的吸血鬼被爆頭。
這也瞬間讓薔薇商會眾人覺得壓力小了很多。
這槍法可不簡單。
這畫面山姆腦子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人：難道是那傢伙？
沒待多想，人群就熱鬧了起來。
薔薇商會裡有不少人都見過季尋，那些人也認出了這個「神槍手」是誰。
「伱們快看，開槍的是那個『朝陽』！」
「小姐也在那裡！」
「噢，天吶.終於找到小姐了！」
「是小姐來接應我們了。咦怎麼只有三個人？快，保護小姐！」
「.」
薔薇商會的人看到了季尋，起初還忍不住憤怒敵視。
但又看到了安然無恙的宋漁，眾人這才意識到似乎他們誤解了很多事情。
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至少自家小姐還安然無恙。事實就不應該是他們之前想的那樣，以為那個朝陽是殺人綁架的惡徒。
反而幾個腦子活絡的人已經想到，或許是因為「失蹤」，才讓宋漁能安穩活到現在。
但此刻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境況陡轉。
季尋一手絕妙的槍法轉眼就收割掉了十幾頭吸血鬼，這極大地緩解了吸血鬼群追殺隊伍后那些商會裡的普通人的勢頭。
然而這好勢頭沒持續多久，身後的吸血鬼大軍突然就暴動了起來。
山姆隊長看著宋漁出現，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暴喝一聲：「小姐快逃，不用管我們，這裡很危險！」
彷彿聽到這聲大喊，還在遠處宋漁也半點沒敢耽擱，掉頭就跑。
即便是在季尋的計劃里，她也是誘餌。
打是要打的。
但也得距離波頓機械城足夠遠才好。
這樣一來，薔薇商會那些人才能真的活命。
季尋兩人剛一現身，又轉身就跑。
可還沒跑多遠，身後那群吸血鬼大軍就像是狂暴了一樣，一部分沒再理會薔薇商會的人，朝著奔跑中的季尋二人狂追而來。
薔薇商會的壓力瞬間就少了大半。
但那些護衛們又護主心切，一群人也跟著宋漁撤離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一來，季尋兩人就像是領路人，順利把薔薇商會這群人和一群吸血鬼，都帶出了血色迷霧區域。
季尋之前就已經看出了這血霧是某種獻祭儀式。
離開了血霧區域，絕大部分低階吸血鬼都沒追來。
即便是有追出來的，在密集的火力覆蓋下，頃刻就得被突突了大半。
然而就是數量少了，危機反而陡增。
眾人這才看清，那群吸血鬼里除了之前看到的兩頭二階吸血鬼，竟讓還藏著一頭氣息更恐怖的存在！
那傢伙原本隱藏在吸血鬼隊伍里並不起眼。
但此刻衣袍撕裂，一雙巨大的紅褐色肉翼展了出來。
霎時間，一股高階強者的氣息瞬間席捲全場。
不好！
領頭的山姆隊長面色猛變。
他立刻意識到那些吸血鬼根本就不是想來追殺他們。
而是沖著自家小姐去的！
這位老隊長暴喝一聲，當機立斷，朝著前方急喝一聲：「小姐，你們快走，我攔住它！」
他手持小圓盾，毫不猶豫地就撞上了那個正在變身的高階吸血鬼。
那個叫「科爾」的肉翼吸血鬼被這一撞，身軀不穩，也阻了想追擊的勢頭。
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對它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威脅。
它看著糾纏上來的山姆，滿眼譏諷。
五指青筋暴起，鋼刃般鋒利的尖銳指甲嘩啦就朝著山姆的胸口拍了過去。
「咚」一聲敲鐘般的悶響，山姆高大的身軀被拍飛了出去。
饒是他穿著板甲和鎖甲，也被那股巨力打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科爾沒想理會這種無關緊要的角色，剛想再次朝著遠處逃走的宋漁追了過去。
然而剛一走，「嘩啦」一聲金屬脆響，身形一滯。
低頭一看，一條合金機械鎖鏈不知道什麼時候鎖在了自己的腳踝上？
科爾看著鎖鏈另外一頭牽連在山姆的手臂上，譏諷道：「你找死啊.」
不殺掉這傢伙，根本無法追擊。
科爾怒目一拉，鎖鏈綳直，山姆整個人又倒飛了回來。
三階吸血鬼的力量和肉身強度，根本就不是二階卡師能相提並論的。
饒是山姆是力量專長的黑騎士，交鋒一瞬，高下立現。
「咚！」
一拳重擊，山姆胸口再挨了一拳。
又是一聲悶哼。
不過因為兩人被鐵鏈鎖在一起，行動受限，山姆也毫不示弱地回擊。
他借勢變招，拉扯鎖鏈瞬間將兩人限制在的貼身的纏鬥距離。
這樣一來，對方發力距離受限，能發揮的力量也大幅受限。
雙方就像是摔跤手一樣糾纏在一起，開始了拳拳到肉的互毆。
「咚、咚、咚」
悶響連連。
三階對二階，山姆處於絕對下風。
不過既然用上了這打法，他就完全就沒考慮過能活命，純粹是要想拖住這吸血鬼。
這戰術也非常有效，為那邊宋漁逃走爭取了不少時間。
至少他是這樣認為。
季尋看著有三階的吸血鬼隱藏，也半點沒有意外。
五天前擊殺那個洛基隊長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多少，所以殺那傢伙費了不少功夫。
估計那位「幕後黑手」根據屍體上的痕迹，料定了他戰力大概是個二階。
這才派來了一個三階吸血鬼。
季尋剛才也觀察了一下，這傢伙和阿泰一樣，都是野路子出來的三階，實力在同階里很一般。
只是因為有變身吸血鬼的能力，肉身挺強悍。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季尋原本是想把這些吸血鬼引出來，距離機械城遠一點再動手。
之前一切都和預想的差不多。
然而還是發生了一點意外。
他沒想到的是，山姆隊長竟然不顧自身生死，把那三階吸血鬼給拖住了？
季尋看著這點突髮狀況，咂了咂嘴，琢磨了一句：「有點小麻煩啊.」
這裡距離機械城還不算太遠。
殺倒是能殺。
不過他現在的實力還只恢復了五成，要殺一個三階吸血鬼，戰鬥動靜不會小。
時間可能也會耽擱一會兒。
真在這裡動手，怕是會引動機械城裡的另外幾個不知道多強的高階敵人。
到時候麻煩會很大。
這也是他為什麼猶豫這一瞬。
而聽到了季尋的嘀咕，身邊的宋漁眼中閃爍著晶瑩，看了過來。
眼前的境況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經歷的最絕望無助的時刻。
一邊是自己忠誠的護衛隊長為了自己要殞命當場，另外一邊是屠戮殆盡的商會成員.血淋漓的死亡就在眼前不停上演。
她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熟悉的人，一個個慘死在面前。
這種絕望，甚至比宋漁覺得自己面臨死亡更直擊心靈。
看著微微皺眉的季尋，這位財閥家的小姐心中猛然騰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朋友了。
可這時候，季尋還是把那句讓她想聽到有人說，卻又不願意聽到的話說出來了，「你繼續往前跑。我去幫他一下。」
剛要走，宋漁卻一把拉住了她，滿臉淚痕道：「季尋，不要我不想你也陷入危機。」
季尋聽著一愣，回頭看著這個感性的姑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搖搖頭笑道：「沒什麼危險的。」
剛才皺眉，僅僅是覺得有點麻煩而已。
他可不覺得這頭三階吸血鬼能有什麼威脅。
「我」
宋漁依舊不肯鬆手，那之前讓她莫名心安的笑容，此刻卻讓她越發覺得越發彌足珍貴，更是不想失去。
她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就怕放手，一切都再也抓不住了。
眉睫眨動了一下，晶瑩的淚珠終是止不住地順著雙頰落下。
已然哭成了淚人。
季尋看著這姑娘的眼睛，這一剎那，真就像是看到了夏夜星空中流淌的銀河。璀璨晶瑩，絕美深邃中又泛著直擊靈魂的清澈。
她望來的目光中，有著相識相知的默契。
那般不舍，柔腸寸斷。
眸底掠過的悲傷和執著，讓季尋彷彿看到了百年後那傾盡一生的等待和期許。
這姑娘真要等了一百年
那就真的好傻啊。
季尋輕撫她額頭手不覺落下，抹去了臉頰上那一顆溫熱的淚珠，咧口一笑：「放心。我不會死的。」
原本不想牽扯太深，
但轉念一想.
無論未來如何。
他們只活在現在。
「.」
話音剛落，宋漁一看，季尋已然消失當場。
他身上，還縈繞起了一層從未見過的霸道氣息。
宋漁被那股氣息震得眸光一顫，那聲回蕩耳旁的「我不會死」，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和信心。
此刻，她又莫名堅信了。
眼裡的悲傷也來不及收斂。
雖然依舊擔心，但她想到了季尋的話，扭頭轉身朝著遠方跑去。
季尋一路猛衝，不忘一路開槍打死幾個吸血鬼。
他身上好幾個彈夾填的都是宋漁給的煉金子彈，只要槍技足夠刁鑽，哪怕是對一階吸血鬼都有不錯傷害。
原本就沒有太多吸血鬼追出血霧，這兩手彈夾清空之後，已然只剩下了幾頭一二階的吸血鬼。
不過季尋也沒管那些傢伙。薔薇商會的人阻擋片刻足夠了。
轉眼，他就已經衝到了另外一處戰場。
此刻滿身是血的山姆隊長還在和那三階吸血鬼纏鬥。
不過看著援兵過來，山姆非但沒有半點喜色，反而焦急地朝著季尋道：「你別管我，保護小姐要緊！」
說話的同時，大口大口的血沫汪汪外吐。
季尋像是半點沒聽進去，猛衝了過去，一腳踢在了那吸血鬼的腦袋上。
衝擊氣浪飛沙走石。
科爾被這一腳踢中，也一聲咦：「咦實力不弱啊。」
在它看來，這一腳已經不是一般的二階能踢出來的。
不過對他來說也造不成多大傷害。
季尋這一本就沒用全力。
只是想分擔一下火力，不讓山姆死掉罷了。
他避開了吸血鬼一抓，耳旁又聽著山姆悲憤地厲喝：「你別管我啊！」
這個看不清現實的「朝陽」，讓山姆心中無比焦急：這傢伙難道不知道，即便是他們兩人聯手，也不可能戰勝這三階吸血鬼？
現在浪費時間救人，根本就是意氣用事的愚蠢行為！
非但救不了，反而會讓自家小姐陷入死境。
犧牲自己一個，能拖住這傢伙一時片刻，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傢伙.完全胡來啊！
小姐不忍心，你一個暗衛怎麼也看不穿這點？！
然而山姆已經說不出這些話來了。
剛才那一番纏鬥讓他已經身受重傷。
可接下來，讓他更絕望的一幕卻出現了。
就是剛才季尋交鋒的一瞬間，山姆突然就聽著咔嚓一聲機括聲響起。
轉眼一看，自己手臂上的機械鎖鏈竟然被打開了？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怎麼辦到的，但.他確定是就是這個「朝陽」打開的！
他幹了什麼好事兒！
山姆心中大怒。
束縛解開一瞬間，那吸血鬼科爾也立刻察覺，心中驚喜著，暴退抽身。
山姆也覺得死亡壓力陡然一輕。
然而他卻看著身邊的季尋，爆喝道：「該死的，你知道在你在幹什麼嗎？！你這樣非但救不了我，反而會害了」
話還沒說完，「哇」又是一口血沫噴出。
他沒說完的話是，真要沒人能牽制這頭三階吸血鬼，所有人都得死！
自己好不容易耗費了大半條性命才拖住的敵人，現在因為這一放手，功虧一簣。
愚蠢啊！
一旁的季尋卻仿若未聞，靜靜地站在原地。
事實似乎也正朝著山姆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吸血鬼科爾用肉翼飛在半空，看著眼前的季尋和山姆，眸光陰寒一閃。
兩個二階卡師雖然他沒放在眼裡，但要殺，也會耽擱一些時間。
而另一邊，宋漁已經越跑越遠。
這波頓鎮出來之後就是四通八達的荒野礦洞，地形複雜。
真要人逃遠了，還真不好說一定能找到。
想到這裡，科爾只多看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留你們兩個多活片刻。」
說著，振翅轉身就朝著宋漁的方向追了過去。
「該死！」
山姆看著敵人飛走，怒罵一聲。
他焦急地掙紮起身，作勢就要追過去。
然而即便沒有受傷，山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那能飛的吸血鬼。
此刻這位忠誠的護衛隊長彷彿瞬間老了十歲，絕望寫在了眼裡。
但他此刻也沒想著自己的傷勢，而還是想盡最後努力，追上去，用剩下那點性命，幫自家小姐最後一點忙。
不過，沒等他動身，卻聽著耳旁傳來了季尋淡然的聲音：「你和商會的人朝南邊走，這樣會更安全。那個吸血鬼交給我了。」
「？？？」
山姆聽到這話，已然自己聽錯了。
往南走，那不是和自家小姐相反的方向？
這是要讓自己當逃兵？
他此刻憤怒已經到了極限：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
然而季尋卻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只是看著那吸血鬼飛出的距離，鎖定了它氣機的同時，心中估摸著距離和時間。
讓山姆領著商會的人分開走，其實還是為了安全。
也是為了救他們。
那些吸血鬼的主要目標是宋漁，對商會這些人不會窮追不捨。
這樣他們才能真正活下來。
而另一邊，保護一個宋漁，有他就足夠了。
人多反而是累贅。
目標大，被追殺還會有接連不斷的麻煩。
季尋也沒覺得還能救這些人第二次。
山姆不知道這些。
他勉強支撐起身子，剛想質問。
可就這時，季尋動了。
只聽著「啪」的一聲空氣爆響，山姆就看著眼前的人影潰散開來，目光一滯：嗯？？？剛才發生了什麼？
剎那后，腦子裡的思緒彷彿才接受了眼前看到畫面。
這位老護衛隊長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見到了這輩子或許是他最為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個身影，竟然踏空而去了？
「這這.」
山姆隊長看著季尋在空中暴走留下的一連串虛影，這才恍然醒悟，自己竟然看到了何等離譜的一幕。
長距離踏空而行？
那快若到了極致的身法，彷彿人就在半空中飄飛一般。
這.怎麼辦到的？
山姆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是宋家培養的護衛，見識不算少，也知道一些能短距離踏空的奧義身法。
很多二三階的刺客也都有人能辦到。
可是這.長距離踏空？
他還未曾見過任何一人能達到這等飄逸的程度。
甚至是所見四階之中，也沒見過。
「這傢伙到底多強？！」
眼前的畫面衝擊力實在太強，彷彿潰堤般一瞬間就沖跨了山姆對「朝陽」的所有固有認知。
有這等絕妙的身法，山姆如何沒認清，眼前是一位實力遠超自己的「大高手」？
剛才還憤憤不平的心緒，瞬間一掃而空。
原來這傢伙.是這個意思。
讓自己往南邊走，只是覺得他們太弱，會拖後腿！
之前放走那吸血鬼，不是意外，也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把戰場拉遠，為的也是保護他們，以免引動機械城裡的那些高階吸血鬼！
否則憑這傢伙的速度，哪怕是帶著一個人，也能安然無恙地逃走。
嘶.
再一想之前「綁架」小姐，也是他的計劃！
瞬間想明白了一切，山姆突然覺得自己渾身汗毛都炸起了。
實力強、心思也縝密。
他瞬間把自己對這個「朝陽」的印象拔高到了一種難以形容敬佩程度。
想到剛才「朝陽」那從容不迫的神態，山姆從震驚中恍然，然後變成了心安。
他看著那在半空中疾走的身影，自嘲著呢喃自語：「小姐還真是帶來了一個很強的傢伙啊.」
難怪剛才那「朝陽」能說出那些話來。
原來實力才是他的底氣。
「呵呵.」
想到這裡，山姆苦笑一聲，已完全釋然。
如果那位都解決不了問題，他去更幫不上忙。
反而聽從安排，會讓自家小姐更安全。
想到這裡，山姆沒有再耽擱，招呼著商會其他人，朝著南邊集結了過去。
「啪、啪、啪、啪」
空氣中傳來了一連串的空氣爆響。
但這聲音混在了槍炮聲中並不明顯。
此時此刻，宋漁正驚惶失措地狂奔，聽著響聲也不敢回頭多看。
因為此時此刻，一頭二階吸血鬼不知道從哪個陰暗的角落裡冒了出來，已經追到了身後。
那股陰寒的殺機像是刺骨的寒氣逼近了後背。
她已然能聽到吸血鬼嘴裡發出桀桀桀的怪笑。
看到這裡，還在天空中飛行追擊的那頭三階吸血鬼科爾也嘴角揚起，露出了得逞的冷笑。
只要抓住了這個「目標」，任務就完成了。
然而它的冷笑還剛掛在臉上，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異變陡生。
視野中，一個人影快速掠過面前，瞬間護在在了那個女人身邊。
沒等科爾有任何行動。
那個剛要抓住宋漁的二階吸血鬼怪笑還掛在臉上，腦袋便被一隻縈繞著罡氣漣漪的大手壓下，毫無反抗地重重砸落。
「咚」的一聲悶響，回蕩在礦洞四周。
腦袋陷地一尺，血漿崩了一地。
「啊」
宋漁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大跳。
轉臉一看，不是怪物，而是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帘。
眸光的倒影中，渾身罡氣如焰的季尋已然近在咫尺，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淡然從容。
「季」
看到他，宋漁眼中光華巧轉，驚恐瞬間煙消雲散，莫名心安。
那個身影再一次像是從天而降的英雄，闖入了她的視野里，也映入了少女的內心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