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攤牌（下）
「那個，我下去吧，你等我一下！」柳念初好不容易才拖好的地，還沒有干呢！夏江進屋，弄得到處都是鞋印子，她還要重新打掃，太費事了。
「嗯，行，那我等你！」夏江說著，掛了電話。
柳念初換好衣服下樓了，夏江掃了她一眼，眉頭緊皺。
柳念初雖然一直不化妝，但是之前見他，那都是精心打理過的，不像是現在，頭髮隨意的披散著，衣服雖然換了，但是穿的還是拖鞋。
夏江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調整好呼吸，看著柳念初。
「念初，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男朋友啊！怎麼了？」柳念初疑惑的看著夏江，他們之前可是挑明了，以結婚為前提，試著相處的。
「男朋友？哼，那你身為我的女朋友，你陪秦無涯睡覺是怎麼回事？還有，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表哥，你為什麼要騙我！」夏江可以接受柳念初有前男友，但是無法接受柳念初這樣騙他，更加關鍵是的柳念初現在還跟秦無涯同居在一起，實在是太噁心人了。
還有上一次他來秦無涯家的時候，他當時就覺得兩個人狀態有些不對，現在想來，他們當時是正在辦事，被他給打斷了。
「你聽誰說的？他就是我表哥！」柳念初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夏江。
「還我聽誰說的，是你自己說的，你可別告訴我，國家法律允許親近結婚了。你說，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既然有男朋友，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是因為錢嗎？這是那個姓秦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夏江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咆哮道：
「你咋呼什麼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柳念初有些心慌的看著四周，很怕有熟人聽見。
「還不是我想的那樣的，我要不是發現了，你是不是要一直瞞著我啊！」夏江是徹底不管不顧了，要不是素養還在，他早就去曝光了。
「誰想瞞著你了，我要是一開始就跟你說，我跟秦無涯是那一種關係，你會要我嗎？」柳念初也是覺得委屈，這種事情她有選擇的餘地。
「哼！就你這個樣子，我敢要你嗎？我可不想整天頂著一頂綠帽子。」夏江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柳念初，他真的被噁心到了。
「你不敢要，那你就不要就是了，誰強迫你要我了嗎？」柳念初越說越委屈，說著直接哭了起來。
本來她還想把夏江當備胎的，現在好了，東窗事發，夏江也不要她了，看來她只有是去嫁給那些老頭子了。
「我都還沒有說你什麼呢！你就哭了，你還有臉哭？該哭的人應該是我吧！我就像是一個傻子，被你們兩個人耍的團團轉。」
「誰耍你了，我是真心喜歡你，想要嫁給你的！」柳念初擦了擦眼睛，瞪著夏江，夏江可以說她渣，但是她對夏江的感情是認真的。
夏江本來是火大，可是看到柳念初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她說的是真話，心裡一軟。
「你真想嫁給我？是嗎？你不是一心想要嫁給秦無涯的嗎？」
「我第一次給了他，我當然想要嫁給他了，這樣以後就不會有人嫌棄我身子不幹凈了！」柳念初也不是十足的傻子，她並沒有說她現在喜歡秦無涯的事情，只有扯個謊，夏江才能夠原諒她。
「是嗎？那他為什麼不願意娶你？」夏江疑惑的打量著柳念初，她身材好，人長的也漂亮，那秦無涯為什麼要拒絕，難道她身上有什麼暗疾不成？
「還能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錢。因為我媽，我們家現在欠債一百多萬，我們東湊西湊，還差將近一百萬。我擔心你拿不出來，而我又是秦無涯的女人了，我就想著直接嫁給他最保險，可是他不願意拿錢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他沒錢？不會吧？他不是有房子嗎？難道這個房子是他租的不成？」夏江用手指了指秦無涯家的窗戶。
「這個房子是他的，但是他卡里沒錢，他不想賣房子，就只能是這樣了。」柳念初自然是不會說是因為她的性格，還有家裡人的原因，秦無涯才不娶她的。這樣一說，夏江肯定是會掉頭就走，再也不搭理她了。
「是這樣啊！那他也太摳門了吧？你對他這麼好，第一次都給他了，他還這樣對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夏江一想到柳念初第一次給了秦無涯，就很是悔恨，他當初就是太在乎規矩，沒有下手，實在是可惜。
「誰說不是啊！他這個人真沒良心！」柳念初附和道：
「那你既然知道他不會娶你，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夏江忽然發現這個裡邊的邏輯有問題。
柳念初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想了一下道：
「我沒有地方住，住在他家裡不用給房租，吃喝也不用我花錢！」
「不會吧？就因為這個，你就要白白讓他睡嗎？」夏江實在是難以置信，柳念初居然會這麼的隨便。
「你想哪去了，他之前答應過我，等法院的判決下來，他會給我幾萬塊錢。錢他還沒有給我呢！我現在走了，那多虧啊！」
柳念初現在家裡缺錢，她因為錢委屈自己，是可以理解的。
「那你也不能就這樣繼續跟他住在一起啊！要不你還是搬出來吧？」
「我搬出來？我搬去哪裡？你家嗎？我們兩個人又沒有結婚，我們住在一起算是怎麼回事啊！而且到時候，我也不是讓你白睡嗎？」柳念初現在可不像是之前那麼單純了，搬出去住是不用看秦無涯臉色了，但是要看夏江臉色。最主要的是，夏江若是不能娶她，那她就不能讓夏江白睡她，她要為了她未來的老公守身如玉。
至於說為什麼她不連帶著拒絕秦無涯，那是因為兩個人已經有過關係了，是不是拒絕沒有區別。其次是她心裡還想著嫁給秦無涯，這事都拒絕了，那就更加沒有辦法培養感情了。並且她聽說，很多男人會因為痴迷女朋友的身體，而丟棄原則的，所以她現在全力調動秦無涯對她身體的興趣。
夏江本來是有這個意思，柳念初直接挑明了，弄得他有些尷尬，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單獨給你租一個房子！」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挑開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你要是能夠拿出一百萬，那我們兩個就繼續相處，你要是沒有一百萬，還是算了，我沒有那個時間等你，也不想你因為我去借錢，事後還又埋怨我。」柳念初現在對於感情一事，理性多了。不會因為喜歡夏江，就無條件的遷就他。
夏江雖然是雲海市本地人，但是家裡條件一般，一百萬他家裡確實是有，只是全部交給柳念初還債，他有些不舍。或者說是，怕到了最後人財兩空。
「行了，話我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困死了，我先回去補個覺了！」柳念初說完就直接轉身走了。
「念——」夏江下意識的想要挽留，只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沒有錢，他用什麼挽留柳念初？而且為了她花一百萬？她值嗎？
夏江確實是喜歡柳念初，只是一百萬對於他來說不是一個小數字，他猶豫了。
柳念初耳朵又沒有背，她自然是聽到了夏江的呼喚，只是她等了一下，沒有等到後續，便離開了。
最終，夏江還是無奈的駕車離開了小區。柳念初是站在窗口目送他離開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最終，她失去的不僅僅是夏江，更多的是選擇權。
因為之前排查的時候，所有的人身份信息都登記過，所以警方很快就查出了。在袁元死亡的當天，她的一個名為梁玉的女同事來過醫院，至於兩個人之間是否有矛盾，因為時間的關係，暫時還無法得知。
秦無涯沒有直接去找梁玉，他現在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看著梁玉的考勤記錄發獃。
除了袁元死的那天下午，梁玉一直全勤，跟她以往一樣，沒有遲到，也沒有早退。
若是梁玉真的是兇手，那她的心理素質過硬，正常上下班的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秦無涯始終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在住院部動手，兩個人是同事，私下裡可以見面的機會多的是，她完全可以把袁元約到一個無人的地方下手。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選擇在住院部下手呢？秦無涯覺得這個問題很是關鍵，只有想通這一點，他才能鎖定兇手的身份，才能形成一套符合邏輯的推論。
一個小時之後，秦無涯有些煩躁的站起身，離開醫院。
想不通，那就暫時不想了，還是先去確定梁玉是不是兇手再說吧！
雖然梁玉現在是嫌疑人，警方有權利傳訊她，不過秦無涯並沒有這麼做，他還是喜歡暗中觀察這一種方式。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的湊巧，秦無涯剛來到梁玉的公司，就在大門口碰到了夏江。兩個人都是一愣，隨即紛紛後退一步。
「你還有臉來找我？」夏江皺著眉，不悅的看著秦無涯。
柳念初現在的情況，秦無涯不敢娶她，夏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無法接受秦無涯騙他，而且兩個人現在還是繼續同居著。
秦無涯不知道謊言已經被拆穿，他也沒有多想，直接搖頭。
「不是，我是負責調查袁元一案的，我就是來公司看看。對了，你最近跟念初相處的怎麼樣了？」秦無涯很想知道夏江會不會娶柳念初，如果不會，那他就必須要早做準備。
秦無涯的關心，在夏江看來，那是故意噁心他的。他隱約感覺秦無涯的潛台詞是，「我都把念初給睡膩了，你趕緊把人領走吧！不然我還要繼續睡，實在是太痛苦了！」
「沒有，我跟她沒有什麼好談的！」夏江沒有好氣的懟了一句，隨即大步往公司裡邊走。
「他這是怎麼了？我哪裡得罪他了？」秦無涯想不通，不過他沒有追上去詢問，畢竟他來公司的目的是調查袁元被殺一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