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又不是只有你
第47章 又不是只有你
「我幫你脫掉鞋子?」
林晚粥聽罷頓時小臉一紅,「嗯徐橙,能穿著鞋子嗎?那樣摩擦會大一點,更安全.」
這是什麼酷刑啊?
「喂,摩擦是更大了,但是你考慮一下我啊,我的衣服這麼薄,穿著鞋子肩膀都要被你踩破了。」
「那」,林晚粥糾結起來。
「林晚粥,伱該不會是害羞了吧?」,徐橙使起了激將法,「想不到你也會羞羞臉」
林晚粥非常不忿的拍拍徐橙腦袋。
「才才沒有羞羞臉!」
「痛死了!」
「有很痛嗎,對不起.」,林晚粥慌忙伸出小手在剛才拍了的地方揉啊揉,「不痛了不痛了.」
最後林晚粥終於答應下來,徐橙微微側轉身子。
「余漁,你幫她脫一下鞋子吧,我手騰不出來。」
「哦哦。」
林晚粥穿的小白鞋並不需要系鞋帶,只要把尼龍搭扣撕開即可。
她坐在徐橙脖子上羞的不行,隨著余漁的動作,感覺到有一絲小小的涼風躥進了鞋子裡面,冰冰涼的,很快整個鞋子都脫下來,露出裡面繪製了hellokitty圖案的淡粉色棉襪。
「咦臭死了.」,徐橙故作嫌棄道。
「才沒有臭,不許亂說!」,林晚粥紅著臉把徐橙的嘴唇上下捏住,不再讓他說話,「明明是香香的!」
她嘗試幾次想踩在徐橙肩膀上,卻發現並不是那麼容易,沒有什麼東西在中途搭一下的話,一點都不好踩上去。
徐橙看她兩隻小腳在半空中踢啊踢,心領神會她的困難。
無所謂,我會出手。
他伸出兩隻手,捧起林晚粥溫溫熱的小腳丫,往上抬起。
「嚶」
雖然很不習慣,還有點痒痒,但徐橙炙熱的手彷彿有滿滿的元氣力量傳來。
恐高的她也不再那麼畏懼,站起身來,半個身子都越過窗檯,奮力的向客廳里招手。
「二舅!」
「窩滴個娘類!」,客廳里傳來一聲驚呼,「怎麼是你啊粥粥?你這是做啥嘞?我去給你開門.」
三人進屋喝了口二舅給的飲料,趴在二舅耳朵邊,費了好大勁才說明來意。
二舅也是個愛貓人士,抱起小白,簡單檢查了一下,就大概知道了什麼情況,把病症給三個孩子講了一遍。
什麼病他們自然聽不懂了,只顧著拜託二舅幫忙救治。
二舅表示貓可以先放這,免費幫著治一下,但是葯錢這些花銷,還得貓主人自己出。
徐橙開口問道,「二舅,葯得多少錢啊?」
「得四五百吧」
余漁聽到價格,小臉嚇得煞白,手不由自主的伸進了口袋裡,攥著那零零碎碎的二十多塊錢,滿手心汗。
徐橙自然看在眼裡,他咳嗽兩聲說道,「二舅,我們先商量一下子。」,然後拉著余漁的胳膊走出門外,去到院子里。
「余漁,你也聽到了,要花很多錢的」
余漁低著腦袋默不作聲。
漆黑的院子里,陽台透出的几絲光亮灑在女孩頰邊。
徐橙雖然沒有問過余漁,但是聽那晚送余漁回家的徐江河說起過,這丫頭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全去世了,身邊陪伴著的只剩下一個婆婆。
還有小白。
所以從一開始,徐橙就沒有把小白當做簡單的寵物看待。
因為余漁的人生只能做減法,失去一個,再失去另一個.
二減一減一,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有人說,人的一生會經歷三次死亡,第一次是腦死亡,第二次是葬禮,第三次是被遺忘。
失去所有羈絆之後的余漁,在生者的世界被所有人遺忘。
太殘忍的一件事情。
「咳咳。」
徐橙輕輕咳嗽兩聲。
「余漁,我們一人承擔一半好了。」
余漁抬起頭來,咬著唇,眼睛紅紅的看著徐橙,固執的繼續搖頭。
繁星的凌亂遮擋了抑鬱的眼眸,皓月的清輝,掩埋了靈魂深處那一段天真與洒脫。
「能不能別總是隨隨便便替小白做決定啊!」
徐橙忽然很生氣的吼道。
「幹嘛這麼自私?」
「小白的朋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余漁被他的大吼震懾在原地。
「還、還有我的一份啊。」,追出來的林晚粥忽然跑上前牽住余漁的兩隻小手,「我也是小白的朋友了。」
余漁像是個任由操控的木偶一樣,呆愣愣的任由林晚粥將她的小手攥住。
「我們一起來救它吧!」
余漁依舊默不作聲,只是用力的抽了抽鼻子。
溫柔的月色灑進朦朧的眸子里,泛起朵朵晶瑩。
有好看的光。
三個孩子把小白暫時放在了二舅家裡,趁著夜色往各自家裡趕去。
路燈時昏時黃。
林晚粥掰扯著細細的手指,「我大概有三百塊,上次因為綁架的事,花掉了七十多塊,還有二百多,徐橙,你有多少錢吶?」
徐橙非常坦誠,「還有1塊2毛5。」
余漁聞言,皺著眉頭朝他看去。
這人怎麼這樣啊.還沒她有錢呢
說大話!
徐橙確實沒錢了.
300塊的大頭充值給網易,還花了幾塊錢用來交匯款的手續費,另外這些天和余漁跑來跑去,花了不少,兜里現在就剩下這麼多了。
林晚粥像個小兔子一樣跳去徐橙面前,「你爸爸媽媽給你的零花錢呢?」
「花掉了啊。」
林晚粥眼裡帶著慍怒的批評徐橙,「小孩子拿到錢果然都是亂花掉了!以後你的錢放我這裡,我幫你存好,絕對不能再亂花了。」
「給你.」
「才怪。」
「徐橙你個壞小孩!」
林晚粥開始追逐徐橙。
打鬧一小會,徐橙停下來,按住林晚粥的肩膀,邊喘氣邊輕咳兩聲。
「是這樣,雖然我現在沒錢,但是我有賺錢的辦法,應該很快就能賺到錢!」
兩個女孩子齊刷刷的看向他。
「吹牛皮。」
林晚粥不屑的扭過頭去,余漁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徐橙呲呲牙,沒有多說什麼。
他現在心情已經比較輕鬆了,既然有二舅幫忙救治,剩下的就只有錢的問題,只要他和余漁商量一下廣告費的事,到時候給余漁一些分成,這件事情也就完美解決掉了。
他和林晚粥一起把余漁送到了家門口,余漁的婆婆走出門來,很慈祥的喊他倆進家裡做做客。
余漁也紅著面龐請他們進來。
她家住的小院子面積並不大,門口堆放了些空的塑料瓶子,烤紅薯的小車佔據了小院很大面積,屋檐下有幾盆柔韌的蘭花。
余漁擺擺手示意他們兩個去屋裡,她則是慌張的跑去廚房裡面燒水。
屋內雖然沒有貴重東西,但是收拾的乾淨整潔。
「徐橙、徐橙,你快看,這是不是余漁的爸爸媽媽啊?」,林晚粥興奮的沖徐橙招招手。
徐橙湊過去看了下,那是一張被壓在玻璃下的合照,裡面的男人和女人面容都很清秀,而且女人也生著一雙和余漁相同的桃花眸子。
「應該是了,你看他們和余漁長得那麼像。」
旁邊還有很多照片,有一張應該是余漁父母在單位的合照,上書「靜海市青水化工三廠」,年份是1994年。
「94年,那時候我們才兩歲吧。」,林晚粥掰著手指頭嘀咕,「青水化工三廠?好像沒聽說過啊?」
「現在沒了,前幾年下崗潮那會已經倒閉了,而且我記得出過一起很嚴重的爆炸事故。」,徐橙開口道。
「咦?」,林晚粥好奇的看向徐橙,「你怎麼知道的?」
徐橙當然不能告訴她,是因為一段來自重生前的記憶。
事情大概發生在他初一的時候,市裡最好的第三中學,主人公在家人去世的第二天.
調查發現,這名學生除去那名過世的親人外,已經無親無故,父母早在多年前就於化工三廠的一起爆炸事故中喪生。
而這件事,也讓人們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到了當年的那場事故上,曾經在事故中受到傷害的家庭爆出很多遺留問題。
輿論壓力下,官方重啟了對事故的調查。
因為賀瑛有一位熟絡的朋友,丈夫也在事故中喪生,當時賀瑛和徐江河老在家裡提這件事,這才使得徐橙對這家化工三廠的印象非常深刻。
當然,更讓他印象清晰的是那件事的主人公,才只是和他相同的年紀
實在是讓人惋惜。
「這兩個是余漁的爸爸媽媽。」,余漁婆婆給他們端來兩杯熱水,滿臉和藹說道。
林晚粥不太了解余漁家裡的情況,好奇地問。
「婆婆,他們現在人呢?」
「林晚粥」,徐橙偷偷瞪了她一眼,給她使了個眼色。
一向伶俐的林晚粥也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緊張的一把捂住自己嘴巴。
「對不起,婆婆.」
「么的事,么的事,他們兩果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婆婆滄桑的眼睛里閃過几絲懷念。
徐橙關心道,「是因為生病嗎?」
婆婆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是因為一場單位的爆炸事故」
「砰!」
徐橙手中的水杯不小心從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玻璃岔子飛的滿地都是。
他那顆才輕鬆下來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無親無故的學生、爆炸事件、唯一的親人.
難怪小學時期成績這麼優秀的余漁,他初高中時期一次都沒有聽說過。
千絲萬縷,如今終於匯成一線。
更新晚了一點,以後還是晚上7點更新。
順便約一下下周二的追讀.
指的是周二晚上7點更新的那兩章,周二晚上或者周三白天拜託大家幫忙點一點,感謝感謝!